聽到聲響後,凡川和敖津幾乎是同時的向着雲屏站立的方向看去。等兩人看到場景後,都不禁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看到此時場景的敖津,臉色則是從剛剛的欣喜,變作了緊張,而凡川的臉色,則是從剛剛的緊張,稍微的放鬆了一些,但擔憂的神色,依然不減。
因爲此時的場景是,雲屏雙手合十,盤着腿,漂浮在了空中,美麗的雙眼微微的閉着,身上源源不斷的透着墨青色的光芒,看來並未在剛剛的一擊中受到傷害,而再看此時的申屠衝的身體,則是站立在雲屏的正前方,申屠衝摸着自己的胸口,臉上痛苦的表情顯而易見,而且身上所圍繞的黑色煙霧,也不再像之前那麼濃密,好像是受到了不小的傷害。
“你……你竟然偷襲,咳咳……”申屠衝手指着雲屏,氣憤的說道,但話還沒有說完,又是一陣的咳嗽,幾滴黑色的鮮血,溢出了嘴角。
“我怎麼了?偷襲?呵呵,玄陰門主,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這麼莽撞啊!”聽到申屠衝的話,雲屏微微的睜開了眼睛,直視着申屠衝,微微的笑道。而且與此同時,雲屏身上的墨青色光芒更甚,周圍的壓力,也隨之而來。
看來剛剛是雲屏勝出了一籌,聽着兩人的對話,凡川把懸着的心,微微的放下了一些。
“這次你就不會輕易得逞了!”申屠衝看着雲屏,憤怒的厲喝道,接着雙手向着天空擡起,忽然天空中隱現出了一塊黑色的雲霧,夾雜着狂風的黑色雲霧,快速的降落在了申屠衝的雙手上,接着只聽到申屠衝又一聲厲喝道:“玄陰之神,萬物皆滅,玄陰槍,出!”
話音落下,接着只見申屠衝的手裡隱現出了一把純黑色的長槍,長槍的造型很是奇特,槍尾纏繞着黑色的碎條,而槍尖則是一支彎曲的冷刃,槍身上還雕刻着一些稀奇古怪的怪物造型。
身着黑色的華麗錦衣,再加上手裡的一把黑色長槍,此時申屠衝看起來特別像是一個暴戾的殺神。
“你以爲就你自己有修真兵器嗎?”雲屏看着申屠沖淡淡的說道,接着懸浮的身體陡然的降落在地上,只見雲屏的右手擡起在了自己眼前,嘴中似乎是在默唸着什麼,忽然一條墨青色的長綾隱現在了雲屏的手中,長綾像是有自己的靈識一般,在雲屏的手裡無風左右搖擺了起來。
“玄陰之神,玄陰槍,萬物歸一!”正在雲屏拉扯着手裡的長綾時,申屠衝忽然大喝了一聲,手提着長槍,快速的衝向了雲屏,槍刃上透着寒氣的冷光,直直的指向了雲屏站立的位置。
而此時的雲屏,看到再次來襲的申屠衝,並沒有慌張,而是從容的揮舞着手裡的長綾,長綾快速的在空中轉圈,隨着長綾的轉動,一道強勁的真氣流,逐漸的在長綾中形成,透着有些模糊的淡淡墨青色光芒。
“啊!”
隨着申屠衝又一次的大喊,攻擊瞬息而至,只見申屠衝手裡的長槍,準確無誤的刺到了雲屏的身前。頓時,周圍狂風呼嘯而來,捲起了地上的碎石及灰塵,全部涌向了雲屏。
“鎮魂綾,出!”
就在申屠衝的長槍刺到雲屏身前的一刻,雲屏手裡的長綾,突然旋轉着迎上了長槍,而長綾內剛剛匯聚的真氣流,也如潮涌般的撲向了長槍。
“噗!”
兩件兵器相撞的一刻,並沒有劇烈的聲響,只有一聲沉悶的響聲,而在響聲之後,只見雲屏和申屠衝兩人,像是定格了一樣,彼此快速的向着兵器裡灌輸着真氣,以自己的修爲境界來比拼。
此時雲屏的嬌容,也變的有些力不從心,滴滴的香汗從雲屏潔白的額頭向下滑落。
而申屠衝似乎也在隱忍,手裡的長槍,在灌輸真氣的同時,劇烈的顫抖着,還有申屠衝身上的黑色華麗錦衣,也隨着時間的僵持,開始有些破裂的跡象。
凡川和敖津在一旁看着此時的場景,都不禁的擔憂起來,凡川甚至都想着趁敖津不注意,自己跑上前去,幫助雲屏脫離仙境,可奈敖津把守死了凡川所能逃離的路線,使得凡川只能皺着眉頭乾着急。
“咣!”
就在凡川爲這場爭鬥感到不安的時刻,忽然前方傳來了一聲震響,聲響很大,使得凡川的身體都不禁的顫抖了一下,耳朵裡還在久久的遊蕩着迴音。
當下,凡川立即再仔細看去,只見剛剛雲屏和申屠衝爭鬥的場地,此時已沒有了兩人的身影,只剩下了濃密的霧氣,和飛揚的塵土,以及一些零星的碎石,而等霧氣稍微減弱了一些之後,只見剛剛雲屏和申屠衝站立的位置,此時凹陷出來了兩口深坑。
看到此處,凡川的擔憂再一次的升級,一種不安的念頭,在心裡一直的徘徊,而且與此用時,凡川心裡開始敬畏起了雲屏以及申屠衝,沒有想到兩人的爭鬥,竟是如此的高深莫測,這在凡川的閱歷裡,算是第一次的如此驚豔和驚訝。
見雲屏和申屠衝兩人消失,站在凡川身前的敖津,似乎也很是着急,不再看管凡川,隨即一個箭步向着剛剛兩人站立的地方奔去。
見狀,凡川也不馬虎,也同樣跟着敖津的腳步,飛快的跑向了剛剛雲屏站立的位置。
可是待兩人都已到了剛剛雲屏和申屠衝站立的位置時,並沒有見到雲屏和申屠衝的身影,眼前只有兩口凹陷出來的深坑,坑內也都是一些碎石和泥土,並沒有兩人的身影,這讓凡川和敖津幾乎同時一樣的緊張和疑惑了起來。
可就在凡川和敖津正緊張和疑惑的當下,突然兩人同時感應到了身後傳來了兩道極強的真氣壓力,而且真氣壓力正是向着兩人這邊奔來,於是兩人慣性的閃開了身體,趴在了地上,而且凡川還甚至在閃躲身體的時候,開啓了泫滇戰甲,戰甲上頓時隱現的銀芒,劃開了周圍殘剩的霧氣。
等到兩人都安全無恙的趴在了地上之後,還未擡頭觀察情況,剛剛那兩道真氣流,瞬間而至,“唰”的一聲躍過了兩人的頭頂。而真氣流所攜帶的碎石和泥土,全都灑在了凡川和敖津的頭上。
等真氣流稍微遠離了一段距離之後,凡川立即站起了身體,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向着剛剛感應到真氣流的位置看去,果然如凡川剛剛內心所想,只見雲屏和申屠衝兩人,正盤旋在了空中,以着真氣流來相對的攻擊着,而且此時申屠衝手裡的長槍,似乎是越戰越勇,大放着黑色煙霧,連續不斷的擊向了雲屏。
可再看雲屏的狀態時,凡川不禁的再次擔憂了起來,因爲此時的雲屏手裡,已然沒有了剛剛的那條長綾,而是在赤手空拳的以着真氣流來阻擋申屠衝的連續攻擊,雲屏的臉上顯現出了明顯和疲憊,而且再仔細看一下,只見雲屏的嘴角,也流淌着絲絲的血跡。
“砰,咣,砰,咣。”
又是一陣的攻擊和阻擋的聲響,只見雲屏已經是在苦撐了,嘴角已有明顯的血跡,以及本來秀麗的長髮,此刻也變得凌亂了起來,而且雲屏的身體在被申屠衝的連續攻擊下,竟在逐漸的向着後面退去,還有云屏的墨青色長裙,也被申屠衝的長槍,刺爛了些許,隱隱約約的露出了雲屏白皙的皮膚。
看到雲屏此時的樣子,凡川已經忍無可忍了,自顧的把泫滇戰甲開啓了最高防禦,雙手間也開始快速的匯聚着化魂之力,不再管身前的敖津,“唰”的一聲,凡川縱身跳過了敖津的頭頂,剛剛落地,凡川立即以着極快的速度,奔向了雲屏。
而此時的敖津似乎是被剛剛雲屏和申屠衝的爭鬥吸引住了,眼光一直放在爭鬥的兩人身上,直到看到凡川逐漸縮小的身影時,這才驚醒了過來,大喊大叫着,追向了凡川。
而此時的凡川正在快速的接近着雲屏,可是正當凡川計劃着下一步該如何行動的時候,突然異變生出,只見一直漂浮在空中的申屠衝,像是看準了時機一般,大喝了一聲,身體“唰”的向上空擡起了些許,接着手裡的長槍散發着異常的黑色煙霧,瞬間快速的俯衝向下,刺向了雲屏。
凡川看到此處,心已經懸到了嗓子眼,想要祭出碎星飛劍過去幫助雲屏,可是已經晚了,還沒等凡川祭出碎星飛劍時,申屠衝的長槍已經狠狠的刺在了此時已沒有了任何防備的雲屏。
槍尖的冷刃深入了雲屏白皙的皮膚裡,只見雲屏的身上穿着的墨青色長裙,頓時被鮮血浸溼了。紅色的鮮血浸溼了墨青色的長裙,顯現出來了暗黑的顏色。
凡川看到此處,心突然很痛,像是撕裂般的難受,許久沒有再流過的眼淚,此時又不自覺的溢滿了眼眶。
“啊!”
正當凡川不知所措的當下,忽然聽到了雲屏的一聲大喊,接着只見雲屏的身體在大幅度的顫抖着,一層薄薄的墨青色霧圈包裹着雲屏的身體。
“啊!”
又是雲屏的一聲大喊,接着只見剛剛包裹着雲屏身體的霧圈,突然擴散了開來,把刺入到體內殿外長槍,硬生生的逼退了出去,而且這層霧圈似乎很是強勁,逼退了申屠衝的長槍後,又連接着撞向了申屠衝的身體。
而且申屠衝似乎也很是畏懼這層薄薄的墨青色霧圈,於是立即手持着玄陰槍,快速的退了回去,直到與雲屏的距離拉開了很遠後,這才停住了身體,依舊漂浮在空中。
而云屏的身體則在申屠衝的長槍抽出來了之後,像是落葉一般的從空中快速的降落了下來,重重的砸落在了地上。
見狀,凡川像是發了瘋般的跑向了躺在地上的雲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