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語:開始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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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疼。
從迷茫之中恢復,渾身如同被打散了一般的疼痛。[www]
一個激靈之後,就想起來先前發生的事情。
沒有錯,那時候我正在和藤乃的ride
並乘她的寶具,純潔美麗的天馬,誰知道be
的力量突然便超出了想象,護主心切的ride
便駕着天馬迴旋攻擊。
不過,仍舊是失敗了。
先是被城堡的尖頂砸中,再是被如同寶具一般的巨拳正面打飛,之後似乎是在落下的時候撞斷了幾根骨頭,現在完全是連動彈的力量都欠奉了。
嗯?
我現在……
在哪裡?
努力地睜大眼睛,想要恢復之前的警覺,但是無所控制的身體根本沒有辦法迴應我的呼喚,只能通過擡頭望見的穹頂隱隱辨別出現在的位置。
如果沒有錯的話,我正躺在一張祭壇上。
這祭壇的位置,我也十分熟悉的。
因爲之前就已經來過。
“巴澤特,你醒了嗎?”
正在這時,我聽見了那個雖然我先前暗暗傾慕,此時卻已經完全是恨之入骨的聲音。
“言峰……綺禮。”
極力想要向着聲音傳來的方向打上一拳,但是很明顯地,情況已經不允許我做出這樣的舉動了,只有嘴脣和聲音仍然可以活動。
“儘管已經見到了很多次,但仍舊是爲你的強大生命力而驚訝啊,果然不愧爲執行‘封印指定’的女魔術師。正面衝突的話,我絕對不會是你的對手。”
言峰綺禮的聲音越來越近,直到最後來到我的身旁,俯下身子看着我,那原本還算得上正常的五官,在一個奇異的角度下,顯得十分猙獰。
他的表情和聲音依然是原先的冰冷,只是每說的一句話,在我的耳朵裡似乎都充斥着諷刺,原先我就是被他這樣的語氣給騙到了,認爲他實際上是個可以託付的夥伴。誰知道,隱藏在其下的,卻是十成十的惡魔。
“你還想諷刺我到幾時?之前正面把我擊敗的,不就是你嗎?”
“不不不,並不只是我一個人,忘記和你通報我的真實身份了,我雖然是本次聖盃戰爭的監督,但同時也是一位被聖盃選中的maste
,駕馭的英靈乃是caste。”
“什麼?你……”
我忽然明白他的實力如此之強究竟是因爲何種原因了,作爲“魔術師”職階的caste
,儘管在戰鬥方面不甚在行,但是在輔助進攻、防禦、構築陣地上,卻是一等一的強力。言峰綺禮本身的實力與我相差頗多,但是擁有了caste
的輔助,已經足以從原先站在英靈身後的身份,轉而變成可以正面對敵的強者。
“那麼,接下來想做些什麼?以maste
之名賞賜我死刑嗎?”
“不不不,巴澤特喲,你可是我最信賴的盟友,倘若如此草率,未免太讓人失望了。”
“——啊!”
突然地,利刃穿透了我的右腿。劇痛一瞬間讓我失去了忍耐力,我不由得痛呼出聲。
果然,已經是……凶多吉少了嗎。
我可真是……有些天真。
“言峰……綺禮。”
“嗯?”
似乎爲我此時還能夠忍住痛苦和他說話而感到驚奇,言峰綺禮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兵刃——我認識那種武器,那是教會用來刺殺異端的“黑鍵”,雖然對於代行者是一種象徵性的道具,不過由於使用困難且物理破壞上沒威力所以沒啥愛用者,言峰綺禮就是其中之一。
“你……和衛宮切嗣……究竟是什麼關係?”
“刺啦!”
第二柄劍,刺進了我的左腿。
血流的速度更加之快。
“我和衛宮切嗣?這倒是很有意思的問題,怎麼說纔對呢,他和我是類似的人。”
類似的……人?
這麼說起來,他們的確也非常相似,都是被協會視作異端的存在。
“刺啦!”
“唔……”
我咬着牙,不想讓那柄插在我左肩的黑鍵擾亂我的心神。
劇痛讓我難以自持,但是我不想就此顯得如同敗者一樣。求情什麼的事情,身爲英雄的後代,是絕對不能做的……更何況,就算是我向他求情,眼前的這個神父也絕對不會心慈手軟半分。
只能說,所有的錯誤,都源自於我本人的識人不察。
“原本想在你的右邊肩膀也插上一柄的。”
可以聽見他在我的身旁走來走去的聲音。
“不過之前士郎已經把你的手臂切斷了,這樣子的話未免有些對不起你。”
言峰綺禮低低地自語。
“那麼,最後一個問題,你可要想好了,巴澤特喲。”
最後的……問題嗎?
我忽然想起了最開始來到冬木市的時候,言峰綺禮對我提及的秘聞。
“言峰……綺禮,你之前……和我說……間桐慎二一直凌辱着他的妹妹……並且正在不斷地對妹妹進行**的改造……是不是真的?”
那是我到達冬木市之後最先的一戰,不管怎麼說,我都是對此耿耿於懷的,儘管對於藤乃和蒼崎都沒有提及,但是我仍舊在內心裡疑惑着。
如果間桐慎二真的是隱藏得如此之深的惡棍,那我的做法就並沒有錯。
否則的話,一切的一切,就是從頭至尾的笑話了。
“這個麼……應該可以說是真的吧。”
聽起來,似乎如此。
“刺啦!”
那是我在看到他俯首下來的惡意笑容之後,最後聽見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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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一柄黑鍵被插進了巴澤特的喉嚨,這位負責“封印指定”的女魔術師最後仍舊是不瞑目地死去,一旁的caste
略微覺得有些殘忍,走上前去,將她的眼瞼合上。
“怎麼了,caste
,覺得我的做法太殘忍嗎?”
言峰綺禮走下了略高的臺階,向屋外正在抽菸的衛宮切嗣與他的那位sa
瞥了一眼,在他們身旁,黃金的a
che
同樣也是一副乖張的神情。不過很明顯,教會整個都被籠罩在了不知名的空間當中,因此存在的僅有這棟建築,以及屋外的一小片空間。
“只是有些感喟罷了,想來這位巴澤特也是名動一方的魔術師,這樣輕易就被綺禮你玩弄於股掌之間,實在是有些時乖命蹇。”
caste
不置可否地回答道。
“上一次魔術協會派來的選手同樣也是死亡的命運,因此只能說那種已經腐朽的組織里根本出不了幾個真正的高手罷了。士郎現在恢復得如何?”
“還在我的陣地裡療養,被be
那樣的威力虐殺,如果不是因爲他的訓練充分的話,現在恐怕已經迴天乏力了。”
“那就好。”
言峰綺禮點點頭,又回過頭看看祭壇上已經死去,但仍舊在流血的巴澤特,若有所指地繼續問道。
“你的‘九渾天動儀’的寶具,爲何要用在現在的情境下呢?莫非是擔憂那位給巴澤特製造出義肢的‘傷痛之赤’?”
“非也。‘傷痛之赤’現在的水準還不足以對我造成任何威脅,歷經前一段時間的佈置,我的‘九渾天動儀’已經足以讓我在冬木市的任何一處開闢類似的空間,就算‘傷痛之赤’擁有完全的力量,也絕對無法捕獲在這‘結界寶具’之中的我,或者說,即便是本次聖盃戰爭裡最強的那位be
,也絕對無法傷到我分毫。
我所感興趣的,不過是那位‘傷痛之赤’能夠把我的理論發展到怎樣的境地,倘若當真能夠成功的話,倒不啻於一件頗爲有意思的事情,這種事關‘魔術’的進步,恐怕在教會裡擔任職位的你,並不能夠理解吧。”
言峰綺禮自然是搖頭。
“我和士郎不同,你們是魔術師,我只不過是個外行罷了。只要士郎和你的那個‘固有結界’的探索能夠成功,我就足以欣慰莫甚。”
說完,言峰綺禮似乎是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便走上前,一把一把的將黑鍵從巴澤特的身上拔出來,然後對caste
下達了命令。
“caste
,把這祭壇轉移到既定的位置,再結界撤銷掉吧,之前和帶着衛宮切嗣的巴澤特匯合,以及尋找士郎,已經耗費了太多的時間,a
che
似乎很有些不滿,若沒有你的勸解,只怕他當即就會發作。
所以,現在到第二次進攻愛因茲貝倫城堡的時間也不會太長,而且既然他如此篤定可以解決狂戰士,那今晚就由他來一次性解決問題好了。”
說完,面色詭異地微笑起來。
“如此,正好。”
caste
同樣也露出了心領神會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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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9日。
蒼崎橙子剛從睡眠中醒過來,洗漱之後便和之前幾天一樣,檢查着自己一張張有圖畫有計算有魔術文字的紙張,滿是欣賞的心思。
這些正是她即將驗證的理論,那種可以將靈魂順利抽取出來的技巧,如果能夠成功的話,她將能夠實現金錢和時間無法企及的神秘,併成爲繼她妹妹之後,新晉的魔法使。
即便自己沒有辦法突破那個詛咒,但是總歸是憑藉自己的努力,慢慢地扳回這一城了。再之後的仇,只要自己能夠熟練地運用起這種“魔法”等級的力量,就遲早有報還的一天。
只消靈魂能夠順利實現抽取,那麼通過這種方法活下去的人類,本身就已經可以晉升爲堪比死徒的超優等型,魔術迴路依然存在,**可以強化製造,靈魂的經驗則不斷流傳下去,只要不是被惡意驅散掉靈魂,就不存在死亡的可能。甚至於,只要配合着她本身的技巧,連製造出擁有一部分靈魂的複製體都是有可能的。
……不過,一切一切,都還是存在於紙面的推算而已。
沒有原材料,沒有合適的魔術工房,簡直就是巧婦難爲無米之炊,唯一一具可以稱得上“完美人偶”的,不過是間桐慎二的那具類似“充氣娃娃”的玩意——蒼崎橙子不知道間桐慎二要求設計製造這麼一具等身人偶究竟是爲了什麼用處,不過由於她本身的完美傾向,這具間桐慎二的等身人偶從構架和質地來看,幾乎和她現在的身體沒什麼區別。
勉強可以試試看吧,也不知道間桐慎二拿這具人偶做了些什麼,想想都覺得有些噁心。蒼崎橙子眉頭皺起,內心估算着尚缺的條件。
“賢者之石”之類的可以用人造心臟加上間桐慎二的那塊“奧利哈剛”搞定,對鍊金術有些研究的蒼崎橙子之前已經分析過奧利哈剛的材質,儘管看似金屬,但卻擁有超脫於“熱、冷、幹、溼”這四大元素以外的特性,事實上同樣的代用品已經發展出了不少,就連她本人都收藏了一些。“定魂之物”就比較頭疼了,能夠固定靈魂的東西,無論是在傳說中還是在實際上都是採用的寶石、珍珠這類製品,但是質地一般的材料往往連小動物的靈魂都無法固定住,在充入的瞬間就會爆炸,質地上佳的,她手頭又有些欠缺。
“……倘若不是爲了藤乃,早就回去了。”
因爲四下無人,所以蒼崎橙子可以露出一些平時在旁人面前沒有的神情,有些輕鬆,又有些嚴肅,有些溫柔,又有些冷酷,這種矛盾的結合體方纔構成了她最大的魅力,和她完全超出常人的實力和壓迫力一起,予人以奇特的觀感。(作者語:其實就是看女王罷了)
“也不知道最後能有什麼補償。”
百無聊賴地,點燃了一根香菸。
“——!”
忽然,魔力的波動迅速傳來,這種不熟悉的感覺讓蒼崎橙子渾身立刻緊繃,多年訓練出的魔術師的本能反應,她開啓了魔眼——儘管不能夠繼續予她有多少加成,手放到了一旁的提箱上,那裡除開人偶之外,實際上還有她控制的使魔,不過畢竟因爲所處的位置不是可以自由發揮的三咲市,所以“抑止力”的作用,她也是頗爲忌憚的。
這強大的魔術感覺瞬間可以辨識,又瞬間消散開來。
“有些……不對。”
身爲大魔術師,蒼崎橙子自然不會像某人一樣畏首畏尾,確認了渾身上下的準備之後,便大踏步地往來源的方向走去。
是在樓頂。
蒼崎橙子一步一步地走上臺階。
拉開樓頂的鐵門。
“——!”
在她的面前,已經被積雪覆蓋了一層的樓頂上,正中央,放立着一具石質的祭壇。
祭壇上,是殷紅的鮮血。
很明顯,躺在祭壇上,血液已經流乾的那位,正是她熟悉的那位女魔術師,“封印指定”的執行者。
巴澤特·弗雷加·馬克雷米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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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語:該死的就絕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