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餘生和顧延城手牽手走在廊道里,從樓上到樓下,像對老夫妻一樣,飯後在散步。
公寓樓下有條長長的綠化帶,兩邊是茂盛的樹木,只不過秋天來了,樹葉有點稀疏,若隱若現的月色把石子路照的昏昏暗暗。
手被男人握緊,手掌心貼手掌心彼此感覺彼此手掌心傳來的跳動感,望着周圍晚飯後出來散步和夜跑的人,那種幸福的生活常態讓人幸福到走路都墊着腳尖,太高興了,沒顧得上腳下,踩在石頭上,腳往旁邊打滑。
“小心點。”男人第一時間攙扶住快要摔下去的人。
被顧延城攙扶站穩後無餘生和顧延城面對面,朦朧的月色將女人的臉添了幾分美,美得讓人挪不可臉。
被男人深情的矚目,女人的臉開始發紅發燙,在她想要轉身躲避的時候被人摟緊。
“小東西,把剛剛在樓上的話再重複一遍給我聽。”
“那些話?”
“你的心裡話。”
“哪句啦?”她說了好多,他指的是哪句?
“那句,關於你對我動心那句。”
無餘生忽然想起來他說的是哪句,“顧先生,你誤會啦,我當時是因爲太高興所以那是表達高興的。”
“聽說人一高興往往會真情流露,晚晚,我給你三秒,你要是不說,難保在這裡我對你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
“顧先生你覺得你威脅我有用?”無餘生踮起腳尖勾着顧延城的脖子。
顧延城伸手直接去證明給無餘生看。
正好對面有人來,無餘生趕緊拍着顧延城的胳膊,“快停下來有人來了。”
“你說什麼?”男人語氣淡定,繼續去扯女人的裙子。
“我說有人來了。”眼見着,騎單車的人已經快逼進,無餘生急的直跺腳。
“你說什麼?”仍舊淡定。
“我說我愛你。”豁出去。
男人的手忽然因爲這三個字頓住在女人的腰身,拽衣服的手忽然攤開緊緊摟住女人的腰把人摁入懷中。
“小東西,你輸了。”
“什麼?什麼輸了?”無餘生被顧延城一下搞懵了。
“當初我說,我會讓你愛上我,你還跟我賭咒,小東西,看來你輸了。”
顧延城的話讓無餘生一秒不悅,他調侃的口吻特別讓無餘生不悅。
“你把我的心當什麼了顧延城,你怎麼可以說出這種話來!”她的一句我愛你,換來的是男人的調侃。
“晚晚,我···”他只不過是想逗逗她,讓她情緒別那麼緊張,怎麼知道會···
“顧延城,我討厭你。”無餘生用力推開顧延城,扭頭就跑了。
“晚晚。”顧延城追了過去,但是追了沒幾步就因爲不熟悉地形跟丟了。
無餘生氣到臉都黑了,一路跑回公寓。
此時在海城一部準備起飛的飛機裡,坐在頭等艙玩遊戲的男人望了眼翻閱文件的人。
“江叔。”
“免。”
“我這還沒說你就免什麼。”
“就因爲沒說,免的你不死心。”
“江叔,我說你就賣個人情給我吧好不好?你看,這些年,我可沒少爲你鞍前馬後,我都快趕上親兒子對你好,你現在爲我動少許許人情好不好。”
“你這死孩子,跟我談什麼人情。”
“江叔我要這會死了你也活不了。”年靳臣擡手指了指飛機。
“閉上你的烏鴉嘴。”江陽瞪了眼年靳臣。
“江叔,別怪我囉嗦,你要是不給餘寶開後門,以後我就不對你好了。”
“我說年靳臣,你爲了一個外人這樣來嚇唬你江叔,你還挺有道理的,信不信我一耳刮子過去打到你失聰!”
年靳臣半空中接住江陽的巴掌,“江叔,你看,餘寶她是我未婚妻,再說了,在我心裡,在你心裡,咱們比父子還親是吧,她怎麼也算是你未來兒媳婦,你這開開後門,就算給自己兒媳婦撿好處,是不是?”
“年靳臣,我告訴你,老子不會和南歐財團合作,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爲什麼?”年靳臣驚訝問了句。
“就因爲顧延城在背後撐着田家害的整個西歐財團內部一團亂,我告訴你,遲早戰爭一爆發,那就是財團正面決鬥,到時水火不容,不止裴家,就連韓家,江家,年家都會聯手一致對付顧家,你說我應不應該把這項合作交給南歐財團?”
“江叔,我怎麼沒聽說這件事?顧延城怎麼會和田家扯上關係?”要田家背後真是顧延城,恐怕這牽扯不止會是兩個財團的鬥爭那麼簡單,就連他安哥和誠哥的關係恐怕也會···
“總之這件事,你最好給我嚥進肚子裡,千萬別到處說聽到沒有!”
“江叔,那這樣餘寶的安危恐怕····”難怪顧博華會看着顧延城帶無餘生出出入入而沒有阻止,看來背後還有另外一個陰謀,那就是把無餘生當人質,一旦兩個財團有什麼動作,第一時間對無餘生下手,用無餘生來牽制他。
“小靳啊,江叔人還沒老,眼睛還是利索的,我看你對她挺上心,可人家對你沒感覺,你要真想爲她好,那就和她保持距離,以免她成爲顧延城手裡反擊我們的一個棋子。”
“江叔···這事我爸他們知道嗎?”
“早知道了,一直在做準備,恐怕有場硬仗要打,姓田的這兩年已經開始不安分起來,內地裡積極走動不少股東,看來不久就會有大動作。”
“這件事,我覺得很有必要和安哥說一聲,安哥和誠哥的關係可是一直都親如兄弟。”
“正因爲如此,所以你韓叔才以懲罰的名義藉機讓你安哥和顧延城保持距離。”江陽嘆了口氣,“這件事你切記別和你安哥說,省的他捅到顧延城那裡去,萬一讓顧延城知道我們暗中有所計劃,恐怕事情會脫離掌控。”
“···”江陽嚴厲的眼神望着年靳臣。
年靳臣點了點頭。
這萬一,真要是成敵對了,其中最受傷的只有兩個人。
一個是和顧延城親如兄弟的韓承安另外一個是···待驗dna的餘寶。
與此同時弄得滿心糟糕的顧延城在沒找到無餘生後準備回公寓去安慰無餘生的時候被赫連旳叫住了。
“大哥,老爺子電話。”
男人略顯不耐煩,視線一直望着公寓。
邵斌又小聲提醒了一句:“顧總,電話。”
顧延城用力抄過電話,努力壓制不耐煩一團糟的心,“爸。”
“延城啊,我聽說江總來景城了,他手上有一個大項目,你務必要拿下這個項目。”
“我們向來跟東歐財團黨沒合作來往,江總此行來未放出消息,很顯然是想避過我們。”
“哈哈哈···”顧博華笑了三聲,“我聽說那個無餘生是年家未過門的兒媳婦,慈善會那晚,江總二十一億給她送了個鐲子,既然江總如此重視這個未過門的外甥媳婦那就讓她去談,自家人總會比外人談效果好。”
在這一刻,顧延城似乎知道爲什麼,父親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無餘生留在他身邊,原來···背後還有盤算的計劃。
忽然一股怒火蹭起,但是卻未脫口,因爲壓制過度以至於語氣格外冷,“我知道了。”
電話一掛,顧延城用力握緊手機轉身上車,“回顧公館。”
車上的赫連旳被顧延城接了一個電話後就難看的面色疑惑住了。
到底,老爺子對大哥說什麼了?
怎麼大哥臉色那麼差。
“大哥,老爺子說什麼了?”
“···”顧延城沉默不做聲,手一直摁着眉心。
他不喜歡別人在背後利用,算計,甚至是對他家晚晚動一點點歪念頭,可父親卻屢屢侵犯他的底線。
顧延城第一次產生對顧博華強烈的不滿。
顧延城沒說赫連旳也不好再問。
次日一早,已經整理出來最終敲定版的方案做好了,徐止茵和無餘生一起去gs,顧延城在開會,徐止茵和無餘生在會議室等顧延城,等了差不多有十分鐘的時候,徐止茵去上洗手間。
唐倩一進來就遇到正在補妝的徐止茵,唐倩猛地頓住腳步,很快就擡步朝着徐止茵旁邊的位置走去。
徐止茵掏出眉筆補妝的時候旁邊傳來唐倩的聲音:‘徐小姐早。’
“嗯。”徐止茵很冷淡應了一聲。
唐倩眼睛一轉暗暗壓住神色,邊洗邊用閒聊的口吻和徐止茵說話:“那個無餘生真的好讓人羨慕,纔剛來秘書辦沒多久就被顧總委以重任,哎,說到底,無餘生從進gs那天就一直吃香喝辣的,一個三流學校畢業的女人一進來就是市場部經理,就是顧總直接管理的那個市場部。”
唐倩故意把顧總直接管理幾個字說重語氣用的很怪,生怕別人聽不懂這什麼意思。
徐止茵發出一抹冷笑。
唐倩見徐止茵有表情反應,繼續說:“前段時間,我聽說市場部出了紕漏,無餘生引咎辭職,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國慶假期一過完,她就回來上班了,而且是直接空降秘書辦。”
不知道怎麼回事?
呵呵——
顧延城的女人,他想讓她做什麼職位,那還不是一句話的意思。
“確實令人討厭。”徐止茵收拾好東西,洗乾淨手轉身就離開。
唐倩勾起一抹笑容,眼底冒起陰謀。
在唐倩還沒回到會議室前,顧延城已經先到了會議室。
無餘生坐久了渾身僵硬,見沒人過來,就起身在會議室運動下。
正在扭着腰的時候,兩邊的腰突然被人扶住,而且很明顯背後的人也隨着她的扭動在扭動。
“晚晚,要是在牀上你也能這樣扭扭腰,我一輩子都不願下牀。”
聽到顧延城的聲音無餘生就想起昨晚他令人憤怒的話,回頭一耳刮子就過去,男人凌空接住她的手放回小腹上,脣瓣湊到她耳邊,“晚晚,還在生我氣?”
無餘生扯出一抹笑容,昂起頭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樣子,“有什麼好氣的,還好顧總這是打賭,否則要是真的,我還有負擔呢,這樣也好···”
“小東西,你什麼意思?”怎麼話那麼令人害怕。
“我的意思是,既然如此,那咱倆路歸路橋歸橋,你找你喜歡的去,我呢也繼續尋找花美男去。”
“晚晚,你敢那樣做,你找一個,我殺一個。”
“嘖嘖,顧先生,我跟你很熟嗎?”無餘生伸手推了推顧延城胳膊。
“14個小時沒親熱,晚晚就和我生疏了?”男人聲音很沙啞。
貼在女人手背上的手掌已經順着小腹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