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的溪水邊,拾起多少閃亮的詩行,如果你要思念我,就望一望天上,那閃爍的繁星,有我尋覓你的目光。”再一次聽到這些熟悉的句子,我已經坐在了大二的階梯教室裡。
選修課的美女老師總是喜歡在大課的間隙讀上幾首詩歌,她愛詩就像是可以和文字溝通一樣的迷戀,手指輕輕放在書頁,讀完一節也不急着翻動,這些文字或許已經深深印在她的腦海。我的面前書頁剛好停留在179頁,那一天的陽光剛好打在美女老師的頭髮上,黑色的髮絲透出一種棕色的光感,顯得格外溫柔。我的右手裡還有那隻剛剛轉完停住的筆,左手習慣性的玩着同學的長髮,可是怎麼也控制不住思緒的流轉,恍惚間像是回到了過去,幾年呢?大概是很遙遠的時候吧。遙遠到我們的廣播體操還是老套的“雛鷹起飛”、小賣店裡還賣着一毛錢一根的辣條、五毛錢一把的水晶編繩。
所以啊,那個名叫“歲月”的東西還真是神奇,它帶給了人們無盡的思念與回憶,而藏在歲月裡的人們不知道過得是否安好,是否在跨過名爲“長大”的門檻後回憶過那些難忘的故事又思念過活在記憶的人們呢?
好像我對時間的概念總是會有一個節點,這個節點更準確的說是階段。可能有的人同我一樣往往三年、五年過去纔會反應過來時間的流失。而我不認爲這是一種遲鈍的表現,恰恰是因爲生活有些順遂,往往幾年同在一條軌道上運行,既然不偏離主路,時間也就過得快了一些。常常看到一些中年的婦女一面感慨:“哎呀,時間真快,又老了一歲。”然後笑容慢慢浮現在兩頰泛紅的臉上,直到笑容再慢慢褪卻。這短短几分鐘的時間裡,一時之間涌出的大概是半生的辛酸苦辣。
而有一些故事,大概也是時候記錄下來。二十幾年的光陰,不過爾爾。即使對時間再遲鈍有些東西我還是會慢慢忘記。但我至今記憶深刻的是2004年的盛夏,那一年一羣人就這樣走進了我平凡的生活,或者說是彼此走進了彼此的生活,以至於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在懷疑上天安排給我的到底是恩賜還是痛苦。而這一切的開始就像是舞臺上的話劇一樣開演而無法中斷,有的人寂寞的說着臺詞面對着座無虛席的場面。我常常在想一個人的寂寞、孤獨是否真的有人感同身受?即使是名人那樣逝去百年,後人評說中是否真的有三兩知己。人們說“十年見春秋,百年見生死。”而我至今短短的在世間的光陰像是蜉蝣一般面對着“歲月”、“成長”......
哦,忘了介紹,我叫郗願。
恍惚之間一陣包子的香味把我拉回了課堂,咳咳,還是二食堂的兩塊錢的醬肉包。左邊的思雨剛剛從羽絨服的口袋裡掏出早起匆忙買來的早飯還沒來得及自己咬上一口,伸手先遞到了我的嘴邊。一時之間給我感動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這可是冬天,而且又是關了窗戶封閉的階梯教室......看着她還在舉着的雙手,果然聽到了美女教師在講臺上的怒吼:“佟思雨!我今天讀的詩都成包子味兒的了。”思雨也是反映迅速,趕緊收緊塑料袋然後一把揣進包裡,隨手翻出特意準備的小瓶檸檬味道空氣清新劑對着空氣開始360度噴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