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又回身看了看簡予妍,似乎想說什麼,卻只是嘴脣動了動,目光再次放在楚君騰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上,怒“靠!老子我不侍候了,回去補個覺先!”
溫聿筠“咣”的一腳踢開了會議室的大門,快速離去……
從溫聿筠離開時起,楚君騰的目光就一直放在簡予妍那張慘白的臉上,徐徐開口“燒退了麼?”
簡予妍詫異,沒想到楚君騰說的第一句竟是關心她的話,更覺得愧疚。
“對不起,楚總,我不知道會惹這麼大個婁子……”
楚君騰不語,靜靜的看着簡予妍的一舉一動,像是在欣賞。
會議室的門被再次打開,張曦睿突然出現在了門口,楚君騰和簡予妍同時回過頭去看她。
張曦睿望着屋內的二人,倍覺詫異,走到楚君騰面前,扶着楚君騰的肩膀問道“君騰,她是誰?”
簡予妍趕忙低下頭,將文件夾從桌上抱起,低聲說道“白經理讓我將散落的文件收拾好,我先出去了……”
“嗯,你走吧。”張曦睿的疑慮頓消,微笑着對着簡予妍說道。
……
離開了會議室,簡予妍將白晴要的文件送去了經理室,轉身去了洗手間。
透過走廊的玻璃窗向下望去,一輛扎眼的紅色瑪薩拉蒂停在公司門口,不用猜簡予妍也知道那是溫聿筠的車。
車前溫聿筠低頭正與一個女人貼着耳朵說着什麼話,女人聽完嫵媚的笑了起來。
溫聿筠瀟灑的打開車門,笑着揮了揮手,瑪薩拉蒂啓動後迅速離開了公司的大門,涌入路上的車流當中。
與溫聿筠的告別的女人一直看着他的車消失才轉過身來,簡予妍不禁愣住,顧微?!
簡予妍將自己鎖在廁所裡,坐在馬桶蓋上,想着最近發生的這些奇怪的事,瞬間傷感了起來,這種傷感來的沒來由,甚至連張曦睿那樣明豔好看的笑都覺得異常刺眼,不禁想自己是不是太狹隘了……
“唉?蓉蓉,你發現了嗎?最近顧微搭上溫聿筠了!”伴隨着幹手器嗡嗡作響的聲音,一個女孩的聲音傳了進來。
這個聲音簡予妍認識,正是同一部門裡的同事孟佳麗。
叫蓉蓉的女孩回道“是啊,剛剛我還看見她在樓下跟溫總監耳鬢廝磨,兩人說着悄悄話,親密着呢!”
“真不要臉!”孟佳麗罵道。
蓉蓉“哧”了一聲,諷刺道“她要不要臉關我們什麼事兒,連簡予妍都沒說什麼……我就奇怪了,簡予妍也夠傻的,她以爲顧微是個什麼人,平白無辜的對她好?真可笑,這回傻了吧,踩着她拐跑了溫聿筠,我要是她我都沒處哭去……”
“行了,行了,趕緊回吧,一會白晴那母夜叉又要叫了,煩死了……”孟佳麗將蓉蓉拽離開了洗手間。
幹手器的聲音嘎然而止,簡予妍坐在馬桶蓋上終於笑了起來,聲音狼狽之際,一股股涼意從背脊裡蔓延全身。即便她不喜歡溫聿筠,可當聽到這樣的言論,又如何能做到平靜呢?!
……
下班的時候下起了大雨,顧微沒打招呼,一個人急急忙忙走了,大家都私下議論着這麼急匆匆的離開,一定是去赴約會了。
可約會的對象無人願意說出口,目光都小心翼翼的朝着簡予妍看過來。
簡予妍倒不在乎,他們約會跟自己又有什麼關係,自顧自的收拾起辦公桌上的文件,等整理好後,除了白晴還留在辦公室外,其它人都已經離開了。
白晴與簡予妍一起等電梯,並不耐煩的看着手腕上的表,高傲的擡着頭,根本不把簡予妍放在眼裡,甚至覺得一同乘坐電梯都是種恥辱。
二人無話,電梯一層層的下降,直到出了電梯的同時,內部高管專用的電梯也“叮”的一聲打開了門。
張曦睿推着坐在輪椅裡的楚君騰出來,笑着跟白晴打招呼“沒開車?”
白晴朝着張曦睿笑笑,回道“我的車出了點問題,昨天送修了,真不巧今天就下了這麼大的雨……”
楚君騰的目光落在簡予妍的臉上,簡予妍朝着張曦睿笑笑,張曦睿點了點頭,視線並沒有在簡予妍臉上多停留。
公司門口,四個人一起在門口等雨,張曦睿對着楚君騰說道“君騰,我爸爸說附近有家魚翅做的不錯,你陪我去吃好不好?”
楚君騰餘光從簡予妍臉上掃過,對着張曦睿說道“今天天氣不好,改天吧……”
張曦睿撅起小嘴,不滿的看着楚君騰,一旁的白晴幫忙解圍道“香樟路上有家新開的魚翅很好吃,不過就是遠了點,開車也要一個半小時,不如改天一起去嚐嚐?”
張曦睿聽出白晴的意思,笑着點頭說“好!”
張曦睿的小手輕輕放在楚君騰的肩上,正將細小的灰塵從他的肩頭拂去,還不忘對着白晴說“聽韓清說,你也是醫大畢業的?”
張曦睿的一句問,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韓清的名字從張曦睿口中說出,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白晴錯愕的看着張曦睿,而簡予妍也轉過頭不再專注於雨勢,呆呆的望向她。
楚君騰的眉角輕輕皺起,簡予妍的表情絲毫不漏的落在他的眼裡,薄脣微抿,眸子裡愈加深邃起來。
“你認識韓清?“白晴目不轉睛的看着張曦睿。
張曦睿笑笑,回道“是啊,兩年前他去美國深造,正巧碰見,他的學校離我們不遠,聯誼時認識的,剛好他又是濱城的,所以常走動一些。”
“你說他經常跟你提起我?是真的?”白晴依舊不敢相信。
看着白晴的表情,張曦睿也有些糊塗了,不過很快恢復了鎮定,道“是啊,因爲當時我的同學一直在追求他,可他說他是有女朋友的,且非常愛她,又說他和女朋友都畢業於醫科大學,在一起已經有兩年多了,可沒少傷了我同學的心……”
眼看白晴的臉色在變,簡予妍已經迅速錯開了目光,低着頭假裝事不關己,可張曦睿的話依舊如釘子定在她的肉裡一般,想不疼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