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想這樣,把我的小北殺死嗎?
爸爸是罪證確鑿,可是小北他現在還沒有查清楚,就很多人說必須殺,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還沒有查清呢,而且小北是不會這樣子的。
我開了郵箱,裡面有好多未讀的信件,還有一個是紀小北迴來之前在非洲發給我的。
點開進去看
“寶寶:
我現在在機場了,呵呵,不過你這懶人壓根很少開郵箱看的,寶寶啊,我不給你打電話,我回來給你一個驚喜。
我特地給你訂了一臺進口的悍馬,馬力相當的足,讓你在大草原上飆起車來一個叫爽快。這些都不告訴你了,我就喜歡看你驚喜不已的表情。
我在非洲預好直升機了,咱去看大草原的犛牛,豹子,飛鳥,你不合格其實也不重要的,小爺總是有辦法可以讓你合格。
你是不會開這麼快郵件的,回去我打開給你看,老婆,這頁面的紙張設計得好看吧,我讓人設計的,大朵大朵的海芋,你這麼喜歡,小爺回去就開個園子,讓人專門種海芋,每天送你一朵你就每天多愛我一點。飛機廣播在叫我了,想早點見到你,親愛的千尋寶貝,北京見。”
看得我雙眼迷濛的,淚靜靜地又滑了下來,伸手去觸摸着屏幕上那唯美無比的海芋。
車是給我買的,海芋是送給我的,卻是在半路你出事了。
小北,如果用我來換你,那多好,如果你告訴我,我去接你,那多好。所有的罪,讓我一個人來扛就好。
專案小組,還在查着,事關重大。
可是過了半個月了,連綿的陰雨又冷又難受着。小北的事還是沒有進展,我在醫院旁邊的商場裡挑些水果上去給紀夫人。
她現在的心情越來越是不好,常常怔怔地望着外面,她不說關於小北的事,可是誰都能看得出來,她是無比的疼痛了。
一輛寶馬車停在門口,紀小儀雙眼紅紅的下了車,衝着裡面的人哭叫:“混蛋,薛勁風,你即然不想過來看媽咪,你們也不想幫我們,你就滾得遠遠的,我們紀家還沒有稀罕你們到那地步。”
寶馬車還真是刷地就開走了,紀小儀偏頭看着細雨,哭得更是傷心。
我上前去遮住她頭上的細雨:“小儀姐。”
她回頭看我,收起了傷心的神色,淡淡地說:“你又來看我媽咪。”
“嗯,來看看。別淋着雨了,這些冷雨會傷身體的,小儀姐,進去吧。”
她拿出紙巾,擦着淚。
高跟鞋踏得作響,雙肩卻是那樣疲憊着。
“小北的事,要是再沒有進展,再沒有辦法爲他脫罪,我只怕是要失去這個弟弟了。”她說得好是傷心:“千尋,什麼法子也想過了,如今是一籌莫展。我不想聽這些事,我希望的是他可以幫我,不是告訴我這麼一個結果,所以在車上就和他吵了起來。”
“小儀姐,不要放棄。”
“我沒有放棄,只是覺得有點累,挺累挺累的。”
“我相信小姐會沒有事的,告訴我,現在有什麼辦法可以幫到他的,不管什麼事我都會去做。”
她輕嘆:“我也不知道,爸爸說他正在想辦法,但是這麼多的毒品,真的不好想辦法啊。”
我們一塊兒上樓去,我來了很多次,都沒有碰到紀先生,但是這一次他卻在了,還有那一個人。
紀夫人的身體越來越是差,醫生說她不能受強烈的刺激,也不能過份的哀傷,而現在她的情緒,她哪還有心情輕鬆得起來呢。
都半個月過去了,要是再過五天還沒有進展,小北就會被判死刑。
我以前總是不相信這些會成真,因爲我相信小北是清白的,是清白的就不會有事,可是我真的太天真了。也就想天真這麼一回,也不允許。
其實時間一天一天地過去,我早就開始不安起來,我就開始害怕起來。
那時候爸爸自殺,我和媽媽去了法國,我們開始一無所有,媽媽也跳樓,她就像個破布娃娃在我的面前,我想我真的是真正的一無所有了,我也不曾這樣的恐懼過。
我們在醫院裡的休息室坐下,紀先生才說:“不管什麼關係吧,都找,都找。”
他說這句話,聲音都有些顫抖了,這也證明,他真的是無力迴天,他真的是沒有辦法。
紀湘湘抹着眼淚:“爸爸,即使紀傢什麼都不要,也不能救小北嗎?”
他搖搖頭:“湘湘,大北,如今就你們人脈多一些,爸爸是沒有辦法了,還有五天,過完今天就還有四天,難道要我們去送個斷頭飯才能見得一面嗎?”
我得渾身發抖,捂着嘴淚直流着。
“爸爸,小北也是不知道車裡有毒品的,那臺車是國外訂的,一直送回來就放在海關那兒,爸爸,海關處的人……。”
“這麼大的擔子了,誰敢擔得起呢。”
“可是小北是無辜的啊。”
紀之嫺靠在我的肩頭上,也是淚直流着。
紀先生看向那個人,嘆口氣:“大北,你多想些法子吧。”
“我會的。爸爸你不要太難過了,別說還有五天,就是還有一天我們也不能放棄。”
“是啊,你們都不要告訴媽咪了,她要是知道會受不了的,好了,我再去打些電話,這裡有特護看着,你們也不用在這裡,看看是否有朋友或是什麼關係可以幫得上忙,不管什麼條件我們都可以答應。”
“是,爸爸。”幾個人一齊答着。
我也開始不停地打電話,我找東子,找秦瑞,找敬之,找阮離找林夏。
不管是誰,不管要欠下多少的情份我都找。
可是他們現在有多少人在官場上混?也儘量幫我找門路。
上山去找喬世伯,他卻不在家。
樸奶媽不冷不淡地說:“陌小姐還要坐會嗎?夫人還在睡覺。”
“好,我在這裡等喬世伯回來。”
孤伶伶地坐着,喬伯母午睡起來,她的房間在一樓,用着我能聽見的聲音說:“現在不是都和紀小北混在一塊嗎?又來喬府,樸奶媽,她當喬府是夜總會,想來就來,想回頭就回頭啊。有些東西就像破鞋一樣,破了還能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