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孫健撥了個電話給她。
沉默了許久才聽到他嘻嘻哈哈的笑聲。“小果是我啊!想我了沒?我好想你。”
她被他直白的問話嗆住了,一時接不上話。
那邊也止住話,電話安靜的只聽到外面吵雜的人流聲。
“你在國外過的好嗎?”她問。
“嗯,還好。只是少了樣東西,多了分牽掛!”他打趣說。
“呵呵!你現在住哪裡?”她問。
“離你家不遠。”他說。
“哪個家?”
“孃家!”他聲音暗啞的回道。
“孫健……”她知道自己對不起他。
“小果,別同情我。”他一直以爲她還是單身,卻想不到她已經結婚了。如果他昨晚沒有見到陳敏慧的話他,還不知道她已經結婚了。
“恭喜你結婚了。”他說。
“嗯,謝謝!”蘇小果輕笑。
“你呢?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她問。
“我?再等等吧!”結婚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呃!”分別太久突然覺得有些生分,都不知道說些什麼纔好。
“你……明天有空嗎?”他問。
“我要上班,怎麼了?”
“只是想見見你。”他說。
“呃……對不起!”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
“喂!還在嗎?”電話安靜的聽不到一絲的聲音。
“嗯,在!小果,我有話和你說。能不能約個時間出來?”
“嗯,好啊!”
掛了電話。心裡卻覺得有些悵然。他們還能像以前那樣像孩子一樣玩鬧,還能大聲的說笑嗎?
幽藍的天上漂浮着幾朵白雲。熙攘的人羣在街道上穿梭着。
蘇小果站在紅綠燈下,她今天穿了一件淡綠色的毛衣,看起來非常的清爽。她擡起手看了一眼手錶。擡手招了一部計程車。
“小姐,去哪裡?”司機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
“去鳳凰路,金虹花園。謝謝!”
“好的!”
蘇小果雙手有些緊張的交握着。
下車的時候差點忘了付錢。司機探出頭叫她:“小姐你想坐霸王車嗎?”
路邊的行人都回過頭來看她。她不好意思的對司機說了句:“不好意思。”從口袋裡掏出錢給他。
遠遠就看到他靠着那顆木棉樹下,神情有些淡淡的回憶色彩。
看到她過來。他轉過身,溫柔的凝住她。“你來了。”聲音卻有着絕望的氣息。
“嗯。”她微笑,點頭。
他一把拉過她,抱住!緊緊地,是否怕她就要消失一般。
她閉上眼睛,任他抱着。
“我想你,好想你!”他不敢大聲呼吸,怕驚嚇到她。
“你知道Storm是我的英文名嗎?”
“嗯,知道!”
“它是風暴的意思,而你就是帶給我這場風暴的人。你就是我的風暴。”他在她耳邊低低的說。
“孫健。”她咬脣低低的叫。
“別說話,讓我抱抱你!”他在她耳邊溫柔的哀求道。
她有些心疼。她明白他的心,她都明白。
他們一起走在無人的路上。風嘩嘩地吹着兩邊的樹,幾片花黃的葉子在空中飄落下來。蘇小果擡起手,接起一片葉子。她擡起頭對他笑笑。那笑容特別的迷人,特別的燦亮。
如果他沒有離開?如果他能夠一直站在她身邊默默地守護着她,她是否會屬於他?還有她的笑,是否也只有他能夠擁有這樣的笑?
“你知道嗎?我在國外,在那裡沒有一個認識的人,就連他們在說什麼我都不知道。我只身一人,在黑暗的街道里遊蕩。有一次,我被幾個黑人按在地上,他們搶了我的包。我身上的護照和錢包都被他們搶了。那時候我餓了三天,沒有一個人救助,沒有一個人同情。後來我遇到了一位中國人,是他幫助了我。我之所以會成爲model最主要的原因是他,還有一個原因是你。”他回憶起異國往事,有些傷感的說。
她擡頭看着他,想不到他在國外受了那麼多的苦。心裡涌出一絲的心疼。
他伸手抱住她,把臉靠在她的頭頂上。“你知道嗎?我那時候最想的就是這樣抱着你。”
“孫健。”她伸出手緊緊地回抱着他。爲什麼他要愛她?爲什麼他要這樣愛的令她心疼?
“小果。我愛你。我從來就忘不了你,也不想忘!”
“不、不可以!”她推開他。她已經結婚了,她不可以和他扯不清了。她不能再傷害他了呀!
他沉默的點頭。“我不會破壞你的生活的,你知道!”
“嗯。”兩人又陷入了沉默。
走了一段路,他說:“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嗯。”她點頭。
天漸漸暗了下來,微涼的風從毛衣外鑽了進來。她微微地縮緊了身子。一件溫暖的外套覆上她微冷的身子。
孫健脫下外套把她裹住。
“謝謝!”她感激的笑道。
孫健揉了揉她的發。輕輕地笑。
一段路走起來竟覺得漫長。街邊上有幾個情侶相擁地吻着。
她看得有些臉紅心跳,慢慢地低下頭去。盯着自己腳尖上踩着的紅色瓷磚。
……
“我到了。”她回過頭對他說。
“嗯。”他點頭。
“拜拜!”她朝他揮了揮手。
“拜拜!”他看着她。看到那個慢慢消失的身影,他有些落寞的轉身。
“等等!”她出現在轉角的地方。有些喘喘地笑道:“你的衣服。”
他看到突然出現在面前的人兒。心底再也隱藏不住的那絲悸動,他緊緊抱住她。他好捨不得,捨不得與她分開,捨不得看她離去。
“孫健。”她讓他這猝不及防的舉動嚇了一跳。
“你們在做什麼?”一聲暴怒的低吼出現在幽暗的黑夜中。
蘇小果急急地推開他。“翰!”她看到他站在黑暗中,僵硬的臉讓他看起來顯得異常冷酷。
他珉緊着脣。拉過她“跟我回去!”
“翰,你別誤會,不是你想的那樣!”她有些急了。
“那是怎樣?說啊!”他抓緊她的手臂,陰冷的問。
“我、我……好痛,你能不能放開我。”她眼裡的淚快要涌出來了。
“高陽翰,不關她的事。”孫健已經看不下去了。
“我們的事還輪不到你說話。”他對着孫健冷冷的說道。
“怎麼輪不到?你欺負她我就要管。”
新仇加舊恨令他暴怒的紅了雙眼。他握拳,一拳揮在孫健的臉上。
“翰,別這樣!”她掙扎着想上前。
卻被他狠狠拉回。“回屋去。我今天倒想問問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孫健被他那一拳狠狠的打摔在地上。他站起身,用手擦着嘴角的血絲。他看着她被高陽翰拖走的身影。今天的恥辱他會一點一滴的討回來。他會讓他嚐嚐失去的滋味。他發誓他會把她奪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