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胃口。”
“醫生說你身體太過虛弱,需要補充能量。你不能放棄你自己的身體,伯母會擔心的。你就算不爲自己着想,也應該爲你家人着想。”
刑如詩眉毛動了動,是啊。她一個人躲在黑暗裡那麼多天,誰都不想去面對,一直選擇逃避。
她的手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母親一定會很擔心。她就算自己想要這樣,也不能夠讓母親在家裡爲她擔心着急。
什麼時候,她做什麼事情,都是身不由己了。什麼事情,都不說自己能夠做主的了。
眼淚無聲的從眼角滑落,儘管她在汪惠明的面前一直努力表現的很平常。
但依舊拙劣的進行的掩飾着自己此刻最糟糕的狀態,根本掩飾不了。
汪惠明沒有在說話,去給刑如詩買一些吃的。
刑如詩看了一下醫院的結構,才發現自己又是在這家醫院。好像自從認識了李穆然,她就老是進醫院。
蔣飛燕是在刑如詩住院第二天聯繫到的,知道刑如詩在醫院,一下班便趕了過來。
“你可擔心死我了,我還以爲你出了什麼事情,好幾天沒來公司也聯繫不到人。”蔣飛燕一到病房,嘴巴就滔滔不絕的說着。
“我沒事。”她看向窗外,目光平靜沒有一絲波瀾起伏。
蔣飛燕皺起眉頭,她知道刑如詩是爲了什麼。上次找李穆然詢問刑如詩的下落,他都是那種態度。
想必兩人之間,又發生了些什麼,導致刑如詩受到很大的打擊,極度傷心。
“如詩,這世界啊,本來就是這樣的。男人,沒了,還有下一個更好的。現在,正是你事業的發展期,你不能因爲一個渣男,而毀了自己的前途啊。”在她看來,菲娜還沒有離開中國,刑如詩的前途,還是很有可望性的。
她依舊目光直直地看着窗外,彷彿身邊一切噪雜的事物都與她無關。只不過,神色起了一絲變化。
“不說那些事情了,如詩,現在你的工作怎麼辦,好多天沒來上班了。”蔣飛燕見她沒有表情,立刻轉移了話題。她分寸拿捏的剛好,並沒有讓刑如詩感覺到一些不高興。
“我不做了。”她淡淡的丟出幾個字,表達了一切。
蔣飛燕坐在那裡,微微一呆,有些錯愕。
“你不做了?爲什麼?就因爲那個秦然然和李穆然,你就放棄了這麼多年你所堅持的?”
蔣飛燕實在不敢相信,從前一向堅強的刑如詩,現在怎麼變得這般的軟弱了?
刑如詩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眼皮動了動。整個人躺了下來,把臉埋在散亂下來的髮絲裡面。
“如詩……”蔣飛燕還想說些什麼,見她這個樣子,卻又開不了口。
蔣飛燕知道刑如詩一旦做了決定,就跟鐵了心一樣。她那毫無表情的臉,看上去就像一座雕塑一樣。
蔣飛燕沒有辦法,最後只能離開。
蔣飛燕走了以後,病房裡終於安靜了下來
。刑如詩的情緒纔有了一絲微微的變化,變得十分的暗淡。
她連續在醫院待了好幾天,汪惠明一直在刑如詩身邊陪着她。
這天,律師事務所打了一個電話給他,好像是有什麼比較嚴重的事情需要他親自去。
汪惠明走了以後,護士過來給她拿下點滴瓶便離開了。她穿着病人服,來到了蕭蕪的病房門前。
好長一段時間沒來看她了,也不知道她現在的身體狀態有沒有好一點。
蕭蕪的病房裡沒有其他人,只有蕭蕪一個人。她被人弄高了牀架,臉朝着電視機這邊。
電視機裡播放着一些無聊的綜藝節目,聽到聲音都覺得枯燥無味。蕭蕪看見刑如詩來了,轉過頭,眼神有些複雜。
刑如詩有些愕然,在原地愣了愣,走上去:“阿姨,你……你怎麼會動了?”話剛問出口,她就後悔了。
蕭蕪並不能說話,就算她再怎麼驚愕,蕭蕪也不可能回答她的問題,說話給她聽。
她本想找個椅子到她的牀邊來,陪她說說話。卻發現,病牀旁邊的一個茶几上,有一樣東西。
她走過去,拿起那樣東西一看,發現是刑正錢的手機。她微微一愣,有些不解。
爲什麼刑正錢的手機會在這裡?難不成,他來過蕭阿姨的病房?
她轉頭去看蕭蕪,發現蕭蕪也正將目光朝向她。她的目光之中在沒有之前她所看到的柔和和和善。
反倒是,有一些,說不出來的一種感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