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李誠很是滿意,他同威廉已是多年的朋友,他恐嚇人的手段,他亦會不少,雖然跟他比起來欠些火候不過對付她倒是足夠了。
看見她眸子裡化不開的恐懼,他眼底閃過一絲嘲諷,緩緩說了下去。
“你以爲老爺子在知道真相之後會顧忌你的死活嗎?蕭蕪的死,你用孩子騙他的事情,出賣維新的事情,隨便一件都能夠將你推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她既然渴望得到救贖,那他便折了她的雙翼,將她困在牢籠之中,讓她再也不敢向往蔚藍的天空。
想到這裡他忽然笑了起來,聲音在喉嚨中打轉兒,有些低沉,卻如同一塊巨大的石頭,壓在了她的心上,讓她的呼吸變得越發急促。
李誠所說的一切,都是她不得不面對的事情,一旦背叛威廉,她的下場只有死。
當初那個女人,只不過是醉酒後吐露了他是個變態的秘密,就被他將雙手雙腳釘在牆上,折磨致死。
假如她背叛了他,恐怕不需要老爺子出手,她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那個被鮮血染紅的房間,如今哪怕是回想起來,都覺得整個世界全部成了黑色,將她團團困住,往黑暗的最深處拉去,再也看不到光明。
努力忘記那時看見的場面,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麼害怕,可她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冰冷的指尖在她的腳上猛烈顫抖。
張開嘴也能清晰的聽見牙齒打顫的聲音
,話說出口,也滿是顫音。
“我知道了,我是不會背叛你們的,我會想辦法打入阿波羅公司爲你們打探情報的。”
李誠輕哼一聲,狀似不在意的看了她一眼,清楚她即便是現在,依然存了幾分不該有的念想。
的確,她若是有本事挑動李穆然來對付他們兩人,她是可以暫時的置身事外,只是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
等到他們兩個人被送入監獄之後,她這枚失去了任何用處的棋子,又能夠有什麼好下場呢?
從另外一種意義上來說,李穆然對她的憎恨,並不會比他們的少,到時候,她只會比他們死得更慘。
“秦然然,不要忘記了你的身份,倘若說這是一盤棋,你便是棋盤上的棋子,你說棋子如果脫離了棋盤還有什麼用處呢?要明白,只有死人才是不會泄露秘密的。”
她咬咬下脣,知道他看穿了自己的打算,眸子裡有些閃爍,不敢去看他面上的表情。
沉默片刻之後,聽見他嗤笑一聲,大步走了出去,才徹底鬆了一口氣,靠在了椅背上。
身子貼着被冷汗打溼的衣服,打了一個寒顫,端過面前的咖啡大喝了一口,才覺得周身溫暖了起來。
不敢再遲疑,匆匆起身離開咖啡店,往一邊商場的方向走去,老爺子最近對她看管得越發嚴密,還是小心一些爲好。
手錶上的時間,緩緩走到兩點的位置,比起上午的陽光明媚,下午竟是烏雲密佈,要下雨
的樣子。
天空中閃過一道驚雷,將天空瞬間照亮,李穆然從寬大的牀上坐起來揉了揉自己還有些發疼的額頭。
昨晚本打算參加了採訪便回去,沒想到林子安這個小子實在是太壞了,非要他去什麼慶祝會,最後還一直灌他酒。
一心想着回去,倒也沒有在意太多,只想着簡單應付過去就回去,沒想到那杯瑪蒂娜的後勁比一般的酒大了許多,連他都醉了。
睡了一夜醒來,頭也依舊微微泛疼,讓他不悅的眉頭緊蹙,翻開手機看了一眼,上面沒有刑如詩的電話甚至連短信都沒有一條。
心中難免有幾分擔心,暗暗咒罵了林子安兩句,急急忙忙洗了一個澡,驅車離開了酒店。
雖說用了最快的車速,抵達刑如詩家樓下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兩個孩子正趴在窗戶上看風景,瞧見他回來了,連忙將窗戶合上,把頭探了回去。
打開門便看見,兩個孩子雙手叉腰的站在門口,一臉不高興的看着他,鼻子裡不時發出哼哼聲。
“大叔,你討厭,昨晚一晚都沒有回來,我們不准你進來。”
說着就要把門關上,刑如詩聽見這邊的動靜,走過來,看見他,眼底帶着幾分說不明的情緒。
他心中苦澀無比,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解釋纔好,兩個孩子當他無話可說,衝他做了一個鬼臉,作勢要關上門。
李穆然連忙用手擋住,幾步追了進去,刑如詩卻根本不理他,快步走了進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