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溯羽覺得進行到這裡,該問的差不多問完了,於是低聲徵詢白天籟的意見,問是不是可以結束催眠了。
白天籟想了想,又讓王溯羽問了一個他個人很感興趣的問題。
王溯羽:“你說過,組織對楚天星的能力很感興趣,那你知道,他的能力究竟是什麼嗎?”
千葉:“知道,也不知道。”
王溯羽:“什麼意思?”
千葉:“在讓白天籟開始行動之前,我照例在這批惡魔遊戲的玩家中安插了一個人,代號灰色忍者,幫我調查所有玩家的超能力,以及挑起內訌。灰色忍者後來交給我一個記錄本,上面記錄了所有玩家的超能力情況,當然也包括楚天星的。奇怪的是,其他玩家的能力比如隱身,防禦等等,都記錄的很詳細,唯獨楚天星的能力,顯得很是粗略,甚至,我當時懷疑他偷懶懈怠玩忽職守了,根本沒調查就胡亂寫了應付了事……”
王溯羽:“上面記錄的是什麼?”
千葉:“關於楚天星的能力,上面只有寥寥五個字——記憶力驚人。”
王溯羽白天籟對視了一眼,滿臉好奇。
王溯羽:“記憶力增強?這也算超能力嗎?”
千葉:“我當時也覺得很奇怪,想找灰色忍者追問,但還沒來得及來到繽州,那個愚蠢的傢伙就擅自將行動提前了,他企圖在化工廠一次性殺光其他所有玩家,以自己的能力一次性升級到極點,結果卻功敗垂成……我並不清楚化工廠之戰的具體內幕,但結果就是灰色忍者的計劃徹底泡湯,他自己慘死,楚天星等四個人卻都好好的活了下來……”
王溯羽:“等等,你剛纔說在惡魔遊戲中,殺死其他玩家,可以讓自己的能力提升?”
千葉:“是的。雖然關於惡魔遊戲的事情組織極度保密。但我還是根據經驗有了自己的理解和推測,我覺得是事實肯定是這樣的——這些玩家都是組織人爲製造出來的超能力者,說白了就是一批又一批的試驗品,組織似乎有着無比強大的科研能力,升級膠囊只是針對天生超能力者的一個小小范例,他們真正在做的大事,是通過藥物人爲製造超能力者,而惡魔遊戲的最終目的,就是讓這些人造超能力者自相殘殺優勝劣汰,誕生最強者,而掌控了這個最強者,就等於掌控了世界上最恐怖的力量……”
白天籟聽完這番話點了點頭,心中對千葉的這番推論表示歎服。
王溯羽:“繼續說回剛纔的問題吧,關於楚天星的能力。組織爲什麼會對他感興趣?”
千葉:“化工廠一戰後,我正式啓動了白天籟,讓他接替灰色忍者的任務,其中最基本的一項,就是繼續調查和檢測楚天星等四個倖存者的能力,我以爲這次可以充分掌握楚天星的一切,但事情卻變得更奇怪了,白天籟彙報給我的結果是——楚天星彷彿不具備任何超能力,就連記憶力也變得和常人無異了……”
王溯羽看向白天籟,白天籟無奈的聳聳肩,表示事實的確如此。
王溯羽:“正因爲他的各種古怪,所以組織對他產生了興趣?”
千葉:“是的,組織認爲楚天星的能力可能屬於百年不遇的一種——腦力進化。”
王溯羽:“腦力進化?”
千葉:“是的,從組織下達命令時的措辭上看,腦力進化應該是一種非常奇特非常罕見的超能力,所以要求我在挑起他們自相殘殺的同時多關注一下這個人……”
王溯羽:“關注……是什麼程度的關注?難道是要幫他殺掉其他玩家,讓他做最後的決勝者?”
千葉:“可能有這層意思,但我並不能確定,組織在這一點上模棱兩可,態度不明。也正因爲如此,我才說可能需要修改計劃,拖延一下他們自相殘殺的進程。”
……
催眠終於結束了,千葉陷入昏睡,白天籟和王溯羽走出玻璃房。
一直鼾聲如雷的沈斐揚適時的伸了個懶腰,心滿意足的醒了,簡直就像在夢中掐着時間一樣精準。
於是,四個人在玻璃房門開始了一場小型的討論會。
白天籟開門見山的說道:“現在我們有兩個選擇,第一,殺掉千葉,離開繽州,從此再與這個組織沒有任何瓜葛。第二,千葉在繽州接受的幾個任務,現在基本都完成的差不多了,我們幫千葉將最後的事情收尾,代替她獲得升級膠囊。”
“升級膠囊這東西,真的有那麼神奇嗎?”荊楠問。
白天籟說:“這個絲毫不用懷疑,大家心裡應該很清楚,我們……我是說除了沈斐揚外,我們三個都有超能力短期內突飛猛進的經歷,而完全憑藉組織的那些訓練是完全不可能做到這樣的。我甚至在想,組織給我們安排的那些組織和檢測其實都是幌子,真正起作用的,是我們在不知不覺中攝入的升級膠囊。”
荊楠和王溯羽想了想,都深有同感的點頭表示認可。讓能力變得更強,是每個超能力者的共同願望。因此在結束訓練,被正式安排實際任務後,他們都沒有停止過訓練,都花了大量的時間,按照曾經的訓練方式自己繼續進行訓練,企圖能讓能力持續提升。但可惜的是,完全同樣的訓練方式,他們的勤勉和努力卻不再有任何效果,似乎先前組織的訓練已經讓他們的超能力都提升到了極限,無論再怎麼繼續訓練,能力也是止步不前。
現在經白天籟這樣一說,這種情況倒是完全有可能的。超能力不同於體能訓練,靠後天的訓練哪有那麼容易提升?升級膠囊這類藥物的輔助,纔是提升能力唯一的途徑……
荊楠率先表態道:“既然是這樣那還有什麼好選的?肯定選第二個,反正千葉的任務都已經快完成了,我們只是收一下尾而已。”
王溯羽也表示附和:“沒錯,從目前情況來看,升級膠囊已經是唾手可得,拿到升級膠囊之後我們的能力變得更強大,到時候也不用怕組織的追殺了。”
三人一起將徵詢的目光投向沈斐揚,沈斐揚一邊活動着雙臂一邊輕描淡寫的說:“當然是第二個選擇更好玩兒。不過……你們有多大把握能在組織不知道有人背叛的情況下,拿到升級膠囊?”
白天籟自信滿滿的看了荊楠一眼說:“放心,荊楠的能力能幫我們實現這一點。到時隨便找個人換容,冒充千葉就行了。”說着,他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微皺眉頭道:“現在唯一不明確的是關於楚天星這個人,連千葉都無法準確的揣摩出組織的真正意圖,我們該怎麼處理呢?”
沈斐揚雲淡風輕的一笑:“這個簡單,我們直接將這四個大學生全乾掉,到時就說他們自相殘殺的時候太慘烈, 脫離了我們控制。”
荊楠目光一閃,激動的說:“別忘了還有雷鳴呢!如果我們一次性剿滅雷鳴,組織肯定會大加讚賞,說不定能多給我們一些升級膠囊,而且,那樣的話至於楚天星這麼一個小角色的死,組織自然就不會追究了。”
沈斐揚看了荊楠一眼,第一次對他露出讚賞,心有靈犀的表情。
白天籟低着頭不置可否,心中盤算着各種可能性。
這時王溯羽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問白天籟道:“要剿滅雷鳴,我們就需要那個假郭小雀和假保鏢傳遞出來的信息,你現在還能聯繫上她們嗎?我是說……她們肯定是被授權直接和千葉聯絡的,如果在這段時間內她們有信息要傳遞給千葉,又怎麼都聯繫不上她,會不會暴露我們?”
白天籟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她們聯繫不上千葉,肯定會到琴行或者這裡來找她,我們要做的只是守株待兔而已。”
王溯羽皺眉掃視了一圈地板上的廢墟和屍骸,胃裡又是一陣抽搐,他捂着鼻子說:“我們能換個地方嗎?我一分鐘都不想在這個修羅地獄裡呆下去了!”
沈斐揚卻很愜意的聳了聳鼻子:“我倒覺得這裡味道挺好的,讓人覺得神清氣爽。”
白天籟指了指屋子裡橫七豎八的屍體:“死的這些人可是都有家屬的,所以這裡不是久留之地……去琴行吧。那裡也有暗室。荊楠你去把車開過來,我們把千葉帶過去。”
沈斐揚冷笑着看向玻璃房裡仍然昏迷中的千葉:“那個女人貌似沒什麼用了吧?直接幹掉不就得了?”
王溯羽急忙說:“不,現在不能殺!”
見三個人都看向他,王溯羽解釋道:“我們都沒有直接和組織聯繫過,沒有千葉,萬一和組織聯繫不上怎麼辦?”
白天籟點了點頭:“有道理。反正她現在沒有反抗能力。所以就這樣吧,先把她帶走。”然後他看向沈斐揚:“放心,到時候她肯定是你的,跑不了!”
沈斐揚無所謂的聳聳肩,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