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靈有些不滿的撅嘴,在凌志薰的攙扶下坐了起來,微微挑眉:“我需要撒謊嗎?這事情不僅僅你很意外,我也是!”
羽森用力的捏住了拳頭,目光變得暗沉下來,依舊搖頭,不肯接受這個事實。凌靈無奈的嘆了口氣,知道現在繼續糾結在這個問題上一點價值也沒有,便準備把李正凱死前的最後幾句話告訴他們。
與此同時,病房的門被打開了,千夜澈帶着一些水果走進了病房,滿臉堆笑的看着凌靈:“聽說李夫人逢凶化吉,特地來看看,不知道傷口可否痊癒啊?”
望着千夜澈不懷好意的眼神,凌志薰和羽森雙雙擋在了凌靈前面,冷冷的開口:“不牢千夜董事長的操心,請回吧,這裡不歡迎你。”
千夜澈聽到他們這麼說,眼底閃過一絲寒意:“我說,你們還不知道收斂嗎?就你們的態度,很容易害死自己哦。且不說死去的李正凱,光是這個商業界,就有很多人看你們不順眼呢,例如……”
望着千夜澈轉身離開,凌靈的心底感到了一陣恐慌,眉宇之間閃過一絲焦慮: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要對薰和森下手嗎?莫非,李正凱生前想要說的人就是他?
想到這裡,凌靈不禁覺得渾身一冷,雙手緊緊的抱住了自己的身體。羽森看到凌靈蜷縮着的樣子,以爲她是不舒服,趕忙扶着她躺下,無奈的捏了捏她的臉:“你啊,就給我好好的養傷,其他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凌靈昂起了頭,微微皺眉:“可是!”“噓!”羽森溫柔的用手指點住了她的脣,慢慢的湊到她的耳邊:“一切交給我吧,我能處理好的。”
望着羽森認真的樣子,凌靈嘆了口氣,慢慢的閉上了眼。回到公司的千夜澈,緊蹙眉頭,手指捻了捻自己的鬍鬚,顯得有些焦慮不安:不知道李正凱那個傢伙死的時候有沒有說漏什麼事情?如果凌靈真的知道背後操控一切的人是我,那就糟了。
不行,在她發現真相之前,我必須除掉她不可。想到這裡,千夜澈撥打了那個從地下拳賽場帶回來的男人的電話,要他在最快的時間裡把凌靈給解決掉。
望着凌靈熟睡的樣子,羽森的眼底滿是柔情,大手輕輕的爲她捋了捋頭髮,低頭準備親吻她。
“打水了,打水了,再不打水晚上就沒水供應啦。”病房門被清潔大媽給打開,望着羽森黑着臉,她有些尷尬的嘿嘿一笑,指了指打水的地方:“那個,可以去打熱水了。”
羽森無奈的站了起來,拿起了病牀下面的熱水瓶,往打開水的地方走去。而與此同時,一個黑影閃入了病房,趁着凌靈睡覺的時候往藥水里加了一劑強心劑,並且把牀頭的急救按鈴給拆解掉,轉身就要離開。
“啪!”凌靈一把抓住了男人的胳膊,目光犀利的看着他:“你是誰?爲什麼要害我?”
望着凌靈神智如此清晰,男人突然朝着她撲了過去,狠狠的掐住她的脖子,試圖這樣勒死凌靈。
因爲強心劑的作用,凌靈渾身使不上任何力氣,呼吸漸漸的變得微弱起來。打完水回來的羽森望着房裡多了個人,心底覺得有些不安,用力的撞開了門。
發現男子正在掐凌靈脖子的時候,羽森頓時暴怒起來,一把將男人拉開,狠狠的打了他一拳:“混蛋!”
男子從腰間拔出了匕首,朝着羽森揮了幾下,看到他後退時,便匆忙的離開了醫院。羽森望着凌靈臉色越來越蒼白,不安的詢問她到底怎麼了。
凌靈艱難的指了指藥水,一下子昏睡了過去。羽森迅速的拔掉了針管,從服務站叫來了護士,把凌靈迅速的送入了手術室。
望着正在急救的凌靈,羽森顯得懊惱起來,狠狠的捶打牆壁:我真該死,爲什麼不好好的守在靈兒的身邊?如果我在的話,一定不會有人可以傷到她的。
可是,反過來想想,除了李正凱,還有誰會想要靈兒死呢?難道說,這一切還遠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意識到情況的嚴重性,羽森叫來了凌志薰,和他一起商量保護對策。凌志薰託着下巴沉思了片刻,提出了自己的看法:“現在我們要等凌靈醒來才能知道具體的情況,目前我們的任何猜測都是不準確的。”
“可是,對方想要殺了靈兒啊。我就不明白了,爲什麼他們要對一個弱質女流下手?”羽森憤怒的捏住了拳頭,始終無法平息怒火。
“什麼?失敗了?”聽到男子給自己報告了這樣的情況後,千夜澈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起來,語氣冰冷的開口:“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無法殺了凌靈,那麼我只能停止繼續給你妻子提供治療的藥物了。”
結束通話後,千夜澈覺得心底還是很不放心,便叫來了小雪和歐陽澤,要他們代爲去關心一下凌靈。
對於父親的舉動,小雪顯得有些好笑,微微挑眉:“爸,你現在才做這些,是不是有些遲了呢?”
望着小雪戲謔的眼神,千夜澈感到面子上很掛不住,生氣的轉過身:“讓你去就去,廢話怎麼如此多?”
小雪沒想到父親會這樣說自己,一時氣急,指責他不該處處都爲自己的利益考慮,自己決定的事情不會改變。望着小雪準備出去,千夜澈朝着身邊的幾個保鏢揮了揮手。看到圍攏上來的人羣,小雪氣哼哼的站在千夜澈的面前,大聲叫嚷:“你法西斯,你不人道!”
“啪!”小雪被千夜澈重重的甩了一巴掌,一下子跌倒在地,怔怔的擡起頭看了千夜澈一眼:“爸,你又打我?”
千夜澈微微一愣,看了看自己剛纔揮出去的手。歐陽澤心疼的扶起了小雪,爲她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緊蹙眉頭:“爸,你再怎麼生氣,也不能拿小雪發泄啊。你這樣很傷小雪的心啊!”
望着女兒難過的樣子,千夜澈很想道歉,可是,比起這些,現在自己還有更需要解決的問題。
“從現在開始,你去哪裡都要和歐陽澤在一起,沒有他在的時候,你不準出去!”望着千夜澈走到桌前批閱文件,小雪咬了咬牙齒,憤恨的拉着歐陽澤離開了辦公室。
望着不斷哭泣的小雪,歐陽澤心疼的摸了摸她的頭,想要說話時,卻被她用力的推開:“你別碰我!剛纔你爲什麼不跟我爸爸力爭到底?你也懼怕了他的權力嗎?我討厭你!”
歐陽澤有些不可思議的看了一眼小雪,顫抖的往後退了幾步:“在你心底,我就是這樣趨炎附勢的人嗎?”
小雪紅着眼睛站了起來,用力的捏住了拳頭,質問他如果不是,爲什麼剛纔要如此的順從?他完全可以跟千夜澈據理力爭的,現在的他也是有實力的,並不會和從前一般被壓得死死的。
歐陽澤無奈的搖了搖頭,輕輕的扶住了小雪的肩膀,拉着她在一邊的椅子上坐好,摸了摸她的臉:“傻瓜,我不想跟他吵,是因爲我知道你的生氣,是因爲在意這個爸爸。如果我現在對你爸爸不恭不敬的,那麼,對你而言,未必是一種真正的慰藉吧。”
小雪倔強的別過了頭,不肯承認歐陽澤說的話正是自己心中所想。是,從小到大自己最渴望的就是得到父親的認可,所以不管做什麼都是拼勁去做,只是爲了得到父親的一聲讚許。
可是,這個原本對自己寵愛有加的父親,此刻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對自己動手,這裡面一定有什麼問題。
遲疑了半晌,小雪表示要去找凌靈問個明白。歐陽澤微微皺眉,表示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懷疑千夜澈未免有些不妥當。
小雪有些心急的搖晃着歐陽澤的肩膀:“他的態度難道不是最好的證據嗎?你相信我好不好,說不定,李正凱的死根本就不是一個結束,而是一個開始!”
“砰!”千夜澈用力的撞開了門,一臉陰鷙的看着小雪。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女兒竟然有如此敏銳的洞察力。
歐陽澤望着千夜澈冰冷的容顏,知道他一定是聽到了小雪對他的評價,忙擋在了小雪的身前:“爸,你不要怪小雪,小雪是因爲太在乎你纔會胡思亂想的。”
哼,胡思亂想?我看她早就有了確鑿的證據,所以纔會如此篤定的說和李正凱之間有聯繫吧?我真的是小看這個女兒了呢!
雖然不願意傷害小雪,可是眼下如果小雪和凌靈見面,也許會給自己帶來不少的麻煩。
歐陽澤注意到了千夜澈的神色變得越來越難看,用力的把小雪往後推了推。“讓開!”千夜澈一臉狠戾的盯着歐陽澤的臉,示意他不要礙自己的眼。
歐陽澤張開雙臂,死死的護住背後的小雪:“我不會讓你繼續傷害小雪的。你有什麼不滿就衝着我來,不要對一個女孩子動手!”
望着歐陽澤認真的樣子,千夜澈倒覺得他說的話很有道理:不管我打小雪多少次,她都會想要去出賣我。可是,如果我打歐陽澤,她一定會心軟,一定會放棄要去找凌靈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