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畜生都不如

這一晚,麥德文不知要去向何處,不知道自己爲何會出現在這裡。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那所謂的命運選擇又在哪裡。

那已經成爲怨靈的老人對自己說的一番話,讓他的心很沉,很沉。他不知道,面對陸風的那一刻,自己又會是怎樣的狀態。

走了不知多久,他來到了城鎮。仔細看去,這裡似乎與人類世界無異。但他總是感覺有哪裡不一樣,雖然這不過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但麥德文對於自己的感覺還是很相信的。所以這一晚,他並沒有去找陸風,而是找了一個相對安靜的地方獨自靠在牆邊睡去。

月亮漸漸隱沒。這安靜的夜晚也隨着月光的消失而陷入了永恆的寧靜。誰都無法預知一覺醒來會是怎樣的世界。

……

晝夜交替。當陽光取代了寧靜的月色之後。城鎮中傳出了陣陣忙碌聲。那些街邊叫賣的攤位與人類世界並沒有不同。只是麥德文卻沒有多看一眼。

一方面是因爲他不知道這裡的流通貨幣是什麼。而另外一方面就是此時的他心中的那份壓抑還沒有抹去,他想要儘快找到老人口中的陸風,將這間壓迫着自己的事情擺平。

因此,他按照老人告知的路線來到了陸風家門外。

這是一間比較寬大的院子。正如老人所言,他家比較高檔。一棟獨門獨院的複式別墅,在這個並不算很大的城鎮中還是很好找的。

此時的陸風簡單的吃了一口早餐,與愛人相擁告別後,便拿着外套出門。

只是當他出去的那一刻,卻看到門外的麥德文正準備按動門鈴。頃刻間,兩人四目相對,都有種說不出的疑惑。

陸風來到門口,看着麥德文道:“請問你找誰啊?”

麥德文看着他,看着他自然的笑容不由多了抹奇怪,卻還是冷聲道:“我找陸風。”

聞言,陸風不由輕輕點頭道:“我就是陸風,有什麼事情可以幫到你嗎?”

這一刻,麥德文的心裡感覺到那麼一抹凝重。如果真如老人所言,這個男人是依靠自己的手腕爬到一定的高度。那麼這個人的身上應該充滿了暴戾的氣息。可爲何他的笑容是那樣溫暖,給人一種很親切的感覺。

可雖然疑惑,麥德文還是將這股疑惑壓制。他心中暗歎:“果然是個笑面虎。如果沒有一張和藹的臉,又怎麼會虛假到如此地步。”

看到麥德文陷入沉思,陸風不由再次問道:“朋友,我就是陸風,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要不來家裡說。”說着,他便將院門打開。

麥德文也不客氣,徑直走了進來。隨着葉楓來到了屋裡。

看到愛人回來,身後還領着一個陌生男人,辛茹禮貌的衝麥德文微笑後說道:“陸風,你今天不用去單位了嗎?”

陸風將公文包遞給妻子,輕輕搖了搖頭道:“一會我給局裡打電話說一下就好。出門的時候看到這位朋友等候在門外,我想他一定有什麼難言之隱,既然外面不方便說就到家裡來吧。”

辛茹輕輕點頭,衝麥德文道:“那你們聊吧,我去給你們泡些茶。”

說着她便快速消失在客廳,只留下兩人橫眉冷對。

這一刻,陸風突然感覺到一股奇怪的氣息。這個男人雖然沒有說什麼,但從他冷漠的眼神中,可以發現,這個人似乎對自己充滿敵意。但眼下還不知道他爲何會如此,所以,他再一次問道:“朋友,現在不知道是否可以和我說說你有什麼事情了吧?”

麥德文看着陸風。雖然他問了三次,可每一次的語氣都一樣。一樣的真摯,一樣的禮貌。但此時的他已經被老人的話矇蔽了頭腦,又怎麼會考慮那麼周全。

“你便是陸風?”

聽到這裡,陸風自然點頭道:“不錯,我就是陸風。”

“那最好。你是否記得自己做過些什麼?你的罪行難道允許你平靜的坐在這裡嗎?”

聞言,陸風不由皺起了眉頭。

“來了,果然來了。”

昨晚通過對文件的觀察,他知道,這一切的矛頭指向自己,所以他斷定,這一切麻煩自然會找上他,只是沒有想到來的如此快,如此突然。

“朋友,我是陸風不假。但是你所謂的罪行我卻實在是不知道,如果方便可否提醒我一二,看我是否有印象。”

身爲國際聯邦調查局的偵探,麥德文負責稽查的案件實在太多了。他遇到過各種各樣的對手。而很多聰明的對手都會以忘記作爲理由,顯然這個陸風也深知其中套路,果然不愧是老人口中的警察。

“看來無論是那個世界的警察,幹久了就自然懂得了一套說辭。既然你忘記了,那我就提點您一下吧。你是否爲了自己的權利,壓迫無辜的人?還有,你有是否在權力到手的那一刻,強搶民女,更爲了讓這個女人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殺死了所有的人?”

這個時候,辛茹端着茶水從廚房走了出來。她溫柔的將茶水遞給兩人,而後坐在了陸風的身邊。

“這位朋友。雖然我不知道您是做什麼的,但這樣污衊好人是不是有些過了?我愛人是警察,他做什麼,爲人如何您可以去周邊鄰居打聽一下,這份罪名實在是太大了,恐怕我夫妻二人承受不起啊。”

她的手掌輕輕的握住了陸風的手掌。那份倔強讓麥德文不由皺起了眉頭。

“哼,去問別人?我不會做這麼愚蠢的事情。人的品性是可以根據地方的不同與周邊人羣的不同作出調整的。你們可以極力討好身邊的人,自然他們對你們品性就會誇讚不已。只是我很好奇,一個人爲何在這樣的質問面前還能夠如此坦然,這心理素質可不是一般的好啊。”

陸風眼神平靜,全然不被麥德文的言語刺激。

“朋友,雖然我不知道這件事你從何得知,但不管你信與不信,我只能說你所說的這一切,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如果你是爲此來興師問罪的,我只能書無可奉告了。”

“無可奉告?呵呵,一個人敢做居然不敢當。我真的很懷疑你身邊的女人是如何看上你這樣禽獸不如的男人的。”

陸風不由笑了。拉着辛茹的手也不由緊了幾分,讓已經有些憤怒的辛茹安靜下來。

“朋友,你說的一切我已經記下了。如果你今日是來討說法的我還是那句話,無可奉告。如果說你今天是來找麻煩的,那麼我建議你還是去警察局找我的麻煩。相信警察一定會將事情差的水落石出。”

“哈哈,陸風,你當我傻啊?警察?他們恐怕早就被你買通了。實不相瞞我是個偵探,而是還是聯邦調查局的偵探。你以爲我會無的放矢嗎?”

聽到這裡,陸風無奈嘆了口氣:“偵探嗎?聯邦調查局?我真的不知道,爲何聯邦調查局如今會這般沒落,會吸收你這樣的偵探。難道人類世界已經嬴弱到如此地步了嗎?當真是不堪啊。”

其實,當麥德文說自己的聯邦調查局的偵探後,陸風便已經猜到了他的身份。 被自己選定的人正是聯邦調查局的僱傭偵探。只是現在他不方便說這些。因爲他也想要看一下,這個男人究竟有怎樣的力量。

“哼,果然是一個被慾望矇蔽的魔族人類。居然連人類世界的事情都調查的這麼詳細清楚。只可惜,人類是否沒落與你有何關係。既然你不願意承認,我也只好不客氣的出手了。哦,對了,聽聞你是個異能者,還是土系異能者,我真的很想看一看,你的防禦究竟有多強。”

說罷,他的雙眼忽然間轉換了顏色。那銀白色的光芒與妖異的血紅色光芒交織在一起,讓陸風不由驚詫。

“陰陽眼果然是這個世界特立獨行的存在。能夠看透世間萬物,看到死界的眼睛,想必看到怨靈也自然不在話下。現在我多少能夠明白你爲何會來找我。看來負責接引的人早就被更換了,恐怕那個老人已經計劃好了一切。”

聞言,麥德文如何判斷不出陸風是知道那個老人的存在的。既然如此,就更加坐實了他做出這等禽獸不如的事情。

“現在的你還想抵賴嗎?是你自己說出了老人的存在。我記得我可不曾和你說過這些吧?”

“不錯,我自然是知道他的,便是你口中他的女兒我也同樣知道。只是我不知道你聽到了怎樣的版本,但我只能告訴你,你真的太無知了。作爲一個偵探,你完全不合格。”

“呵呵,合不合格不是你說了算的。去死吧。”

說着,他的那妖異的雙色眼睛,猛然間射出一道光芒。那光芒似虛似幻,當真是詭異至極。

只是這光芒看似強勢,卻根本無法衝破陸風的防禦。他只是簡單的擡起手,便將這到光芒握住,而後捏碎。

“既然朋友想要試探一下我的力量,那我們不妨出去吧。打破了家裡的東西,我妻子收拾起來會很麻煩。”

說着,他看向辛茹,歉然的笑了。

奈何辛茹只是衝他輕輕點頭,柔聲道:“一切小心,切莫下手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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