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中,一扇大門若隱若現。
就如同是之前的那些鎖鏈般閃爍着。
閃爍間,秦然看清楚了大門的模樣。
通體黑色,泛着石頭的質感,表面也極爲粗糙,除去整體是個長方形,看起來有着一個門的模樣外,基本上沒有任何能夠和門掛鉤的東西。
沒有門框,沒有把手,更沒有任何的裝飾。
不過,它卻有着守衛。
在閃爍的大門前,濃郁的危機感不斷的出現。
哪怕秦然的視野內,並沒有任何的存在。
“隱形生物?!”
秦然迅速的判斷着。
對於隱形生物,秦然見識過太多,甚至在【潛行】達到超凡,配合着【暗之匿行術】,他本身就能夠達到類似隱形的效果。
因此,對於隱形生物,秦然很瞭解。
形體看不到,但不代表不存在。
一些細微之處還是有着不同的。
並不完全是氣息。
還有站的位置。
前者經過訓練也可以做到一定程度上的隱藏,但是站的位置卻是不會改變。
因爲,每個地方,最好隱藏的位置,只有那麼幾個。
不選擇這個。
就只會選擇另外一個。
經歷了無數次的實戰,秦然早已將尋找這樣的位置,烙印在了本能中,再加上越發強大的感知、精神,他瞬間就能夠根據門的位置,準確判斷出隱形生物的位置。
秦然迅速鎖定了他視野中空蕩的位置。
緩緩的,秦然離開了原地。
不是撤退。
而是實驗。
很快的,實驗結果就出現了。
當他遠離了那根閃爍的鎖鏈時,危機感消失了,甚至,那看不到的隱形存在,開始了緩緩的移動,圍繞着……那扇門。
立刻,秦然雙眼一眯。
“擁有防禦機制。”
“很強大,卻刻板。”
“不會主動出擊,只會被動的防守。”
毫無疑問,這些都是好消息。
但卻不是最爲核心的那一點!
此刻,秦然最爲關心的是:對方這個防禦機制是一次性觸發後就開始瘋狂反撲?還是僅僅會出動一次就再次恢復原樣,等待下次他再觸動防禦機制?
如果是前者,他的行動必須要越發的慎重。
那種危險感足以告知他,這種防禦機制對他有着致命的危險。
要是後者……
一切自然就簡單了。
可惜的是,他無法試驗。
簡單的說,機會只有一次!
呼!
感受着屬於金渡錢的力量正在消耗殆盡,秦然馬上深呼吸了一口氣,目光掃向了整個虛空,他將一切都烙印在了腦海中。
下一刻,他返回了地下密室。
秦然站在完全腐朽的金渡錢上眼思考了片刻。
當他睜開雙眼的時候,直接呼喊着度。
“度,我需要你再幫我建造一個密室。”
“它大概長有500米,寬300米,高200米左右。”
“我需要一扇門,你把它固定在中間,高度150米的地方,還需要一些鎖鏈,你把它們固定在這裡、這裡……”
秦然俯下身,開始用手指在地面上畫着示意圖。
“大人,天亮後,您需要的密室就可以出現在您的眼前。”
“但是,門和鎖鏈我做不到。”
度爲難的說道。
“門和鎖鏈你不用操心。”
“當密室建好後,它們自然會出現。”
秦然回答道。
“一切就交給我了!”
度說着,再次看了一眼地上的示意圖,就開始準備了。
全身的鱗甲一陣抖動,度趴在了地上,彷彿是一隻巨大的穿山甲般,開始向下挖掘,不過,和普通的穿山甲相比較,度的速度要快了不知道多少倍。
而且,挖出的土壤並沒有堆積,而是進入到了度特殊的胃中。
需要時,可以再吐出來。
或者,轉化爲更堅硬的石頭。
這是度的天賦能力。
大部分的時候沒什麼用。
但有的時候,卻有奇效。
看看周圍堆積的裝備、道具就知道了。
與秦然心有靈犀的上位邪靈,根本不需要秦然開口,就直接走了過來。
“Boss,您需要鎖鏈和門嗎?”
“是什麼樣式的?”
上位邪靈問道。
當秦然描述了鎖鏈和門的樣式後,上位邪靈立刻點了點頭。
“交給我了,Boss。”
說完,上位邪靈就消失不見了。
在上位邪靈消失不見後,秦然扭過身看了一眼那全都腐朽的金渡錢,雖然明知道這樣的選擇是對的,但他還是忍不住的嘆了口氣。
很惋惜的那種。
還帶着絲絲的肉疼。
完全發自本能。
然後,再次清點了一遍自己的戰利品,秦然向着地上走去。
這個時候的含羞草已經將餐廳收拾完畢。
期間,牛頭怪、馬頭怪很自覺的加入其中,讓這個速度快了一倍不止。
然後,含羞草開始指導李佳佳配菜。
“天冷了,羊肉類食物時必須的。”
“蘿蔔、長山藥等配菜也需要多買一些。”
“熬湯的話,我建議找到一個炭火泥爐。”
含羞草一邊說着一邊打開冰箱查看着。
神情一絲不苟。
秦然悄無聲息的走到了廚房門口,靠在門框上,靜靜的看着含羞草。
他喜歡做事認真、不敷衍的人。
除了,他本身是這樣的人外。
還因爲,這樣做會讓這件事情有着更高的成功率。
誰也不會討厭成功。
即使人們常說失敗是成功之母,也是一樣。
當所有的菜都準備好了,含羞草菜注意到了自己學徒不住的向自己身後看去。
下意識的,含羞草一扭頭,就看到了秦然。
“我認爲你會需要這個的。”
秦然將【水淨之石(大塊)】拿了出來,遞到了含羞草面前。
含羞草一臉欣喜的看着這塊【水淨之石(大塊)】。
雖然已經有了一塊【水淨之石】,但無疑這塊更好、更出色。
對於含羞草這樣的廚師來說,快速獲得上等食材,真的是如虎添翼。
尤其是當這塊【水淨之石】還是來自秦然手中時,含羞草更高興了。
走過去,含羞草接過了【水淨之石】,微笑的擡起頭,看着秦然。
“你明天有什麼想吃的嗎?”
含羞草問道。
“你做的,都行。”
秦然回答道。
對於含羞草的廚藝,秦然是十分相信的。
同樣的,含羞草從未辜負這份信任。
“嗯。”
含羞草認真的點了點頭,然後,就開始思考該做什麼食物了。
一邊思考着,含羞草一邊將這款水淨之石,放到了廚房一側的水缸中。
“別想了。”
“我們時間很多,不需要在意這一時一刻。”
“而且,現在該休息了。”
秦然看着含羞草的模樣,忍不住提醒着。
“嗯。”
含羞草再次點了點頭,雙眼中的茫然卻明確的告知着秦然自己依舊沉浸在思考中。
思考纔會有所改變。
不然,只會駐步不前。
有着類似習慣的秦然沒有絲毫的介意,拉起含羞草的手,衝着李佳佳打了個招呼,就向着樓上走去。
看着秦然、含羞草兩人走上樓梯的背影。
李佳佳默默的拿起了長山藥,開始削皮。
“我不羨慕!”
“我也不嫉妒!”
“當我有了老師的廚藝時,我也會擁有這樣強大的追隨者的。”
“說不定會更強!”
李佳佳說着,越發堅定了廚師之路的決心。
而對於腦海中的聲音,她乾脆的選擇了無視。
什麼鮮血、死亡。
什麼烈焰、毀滅。
都是假的!
羅閻閣下雖然冷漠,但是面對老師的時候很溫柔,哪裡有那個聲音說的那樣,是恐怖的災厄。
“他,真的是災厄!”
“閉嘴!”
“你永遠不知道他的真實面目。”
“閉嘴!”
“你也沒有可能知道。”
“閉嘴!”
“因爲,你一旦知道了,就是你死亡的時刻。”
“閉嘴!”
“我不想你死亡,因爲,我們是一天的,你一旦死亡,我也會隨之死亡。”
“閉嘴!”
雖然不想要聽這樣的聲音了,但是李佳佳無法阻止這個聲音在她的腦海內響起,哪怕在對方每開口一句,她都會說一句‘閉嘴’,也是一樣。
對方完全沒有放棄的打算。
“他的身軀中有着最邪惡的慾望和最恐怖的惡魔。”
“遠離他!”
“遠離他!”
“混蛋,閉嘴!”
當手中的長山藥被削斷後,李佳佳忍不住的爆發了。
她低喝出聲。
而這樣的低喝真的是十分有用的。
那個聲音消失了。
李佳佳常常的出了口氣,開始輕鬆的削起了長山藥皮。
而在李佳佳沒有看到的陰影中,秦然的身影一閃即逝,爬在餐廳內的精英惡犬、惡犬們衝着秦然搖了搖尾巴,在秦然微微的擺手中,就再次爬下來。
一切都和之前一樣。
沒有任何的區別。
當秦然返回房間時,換好睡衣的含羞草已經躺在了牀上。
“她沒什麼事吧?”
含羞草問道。
“沒什麼。”
“就是精神力不夠強大,會被一些聲音影響罷了。”
“我和那個聲音友好的溝通了一下。”
“它知道該怎麼做的。”
秦然回答道。
“那就好。”
“有時候佳佳自言自語,我很擔心的。”
做爲自己的學徒,含羞草還是很關心的。
至於秦然怎麼溝通的?
含羞草不會去問。
畢竟,事情已經解決了,不是嗎?
“睡吧。”
秦然靠在了沙發中。
“嗯,晚安。”
含羞草拉起了被子。
“晚安。”
秦然迴應着。
下一刻,房間中就剩下了悠長的呼吸。
含羞草在黑暗中悄悄的看着靠在沙發內的秦然,心中充斥着安全感,不由自主的就進入了深度的睡眠。
在含羞草真正睡着的時候,秦然一直閉着的眼,睜開了。
他扭頭看了眼含羞草,嘴角一翹。
房間中,陷入了安靜。
但是,廚房內,卻不平靜。
或者準確的說,李佳佳很疑惑的詢問着那個聲音。
她巴不得那個聲音別開口煩她。
可是一直哭,卻讓她更煩躁了。
當然,還有疑惑。
“你怎麼了?”
李佳佳問道。
“沒、沒事。”
“我是無比堅強,不畏……哇哇,好可怕。”
“深淵的凝視!”
“地獄的咆哮!”
“我好想離開這裡。”
“爲什麼會有這麼可怕的存在。”
那個聲音結結巴巴,故作鎮定的說着。
可才說了兩句,就放聲大哭。
在哭聲中,更是夾雜着說不清楚的話語。
這讓李佳佳越發的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突然天花板輕輕響了一聲。
咚!
很輕微,但是那聲音的哭聲戛然而止,變爲了低低的抽泣聲。
咚!
天花板再響了一下,抽泣聲也消失了。
“發生了什麼?”
李佳佳不解的詢問着。
沒有任何的回答。
問了兩次後,李佳佳就不再開口了。
她巴不得沒人打擾她幹活了。
而在她的靈魂深處,一個身影正蹲在在那,捂着嘴,肩膀一抽一抽的。
毫無疑問,那是在哭泣。
但卻沒有任何聲音發出。
它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音
因爲,它怕被吃掉。
……
夜晚過去,太陽照常升起。
整個葉之餐館一片寂靜。
所有人和怪異都在休息,街道上的繁華、喧鬧,被窗戶、門和厚厚的窗簾所阻擋,一直到太陽過了正午,含羞草的睫毛微顫,這才緩緩的睜開了眼。
一睜眼,含羞草就看到了秦然。
“早!”
含羞草習慣的打着招呼,然後,走去洗漱。
當擠上牙膏後,含羞草忍不住的再次笑了起來。
秦然是真的回來了!
不是之前幾次做夢!
真好。
“你在笑什麼?”
外面收拾被褥的秦然問道。
“我想到了今天要給你做什麼菜了!”
“期待嗎?”
刷着牙的含羞草扭過頭看向了秦然。
“萬分期待。”
秦然笑道。
然後,他的眉頭一皺。
“怎麼了?”
含羞草瞬間發現了秦然的表情變化。
“一點小事。”
“交給我了。”
秦然說着,拍了拍含羞草的頭頂,轉身就向着樓下走去。
他推開門走了出去。
巷子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
僅有一封信,留在地上。
秦然沒有碰觸那封信,而是擡頭看向了遠處巷子的盡頭。
有的時候,總有人會自作聰明。
這些人不會反省自己。
尤其還帶着惡意時,秦然不會手下留情。
不知何時,精英惡犬,帶着五隻惡犬,出現在了秦然的身後,不需要任何吩咐,六隻惡犬直接的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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