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狗。”權振赫嘲諷一笑,擡起腳狠狠地朝着西冥夜背上踢去,“就這點欺負女人的本事嗎?”
西冥夜吃痛,暴怒嗜血的眸子狠狠地盯着他,如發瘋的惡魔,一把將安小彩扔到了地上,就如同扔的只是一個破布娃娃。
安小彩顫抖着,屈辱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卻怎麼都不肯掉下來。
“權振赫,你找死!”西冥夜暴怒一聲,蘊含了暴怒的拳頭朝着他揮去,兩個人互不相讓的打了起來,招招兇狠,招招見血。
“別打了,別打了……”安小彩不停地吼道,卻沒有一個人先停手。
周圍嘈雜的音樂,混合着打架的聲音,讓周圍的人更加的興奮,居然一個個拍手尖叫,讓使勁的打。
安小彩狠狠地瞪着衆人,心涼到了谷底。面前的兩個人兇狠的一拳又一拳,兩人臉上身上都是鮮血,眸子裡帶着暴戾的殺意。
“住手……我叫你們住手……”安小彩嘶吼着,權振赫被西冥夜按在地上,鼻子噴着血,沒有了還手的力氣。可西冥夜還是不打算放過他,又是狠狠地一拳打在他的臉上。
痛苦的表情,鮮紅的血液,刺激着每個人的感官,西冥夜已經徹底的陷入瘋狂。
“住手……住手……”安小彩衝了過去,一把抱住西冥夜的腰。
“給我滾……”西冥夜的聲音像是咬着牙從牙縫裡擠出來的,生硬又冰冷入骨,打碎了的玻璃碎片被他完全的攥在了手心,狠狠地攥緊,鮮血順着手指縫滴了下來。
“放開,把手放開。”安小彩使勁的掰着他的手,卻被西冥夜狠狠的甩開。
“賤女人,給我滾!”男人的眼神已經開始變得猩紅,另一隻手也攥得緊緊的指甲似乎要嵌入肉裡一般。
安小彩被甩開,頭撞到了桌角,淤青了一塊。看到男人攥成拳頭的手拼命的去捶打堅硬的牆壁,皮膚已經開始變紅,再這麼下去手就要廢了。
他徹底的陷入了瘋狂,手用力的抓撓牆壁,已經有指甲都翻了過來,流出的鮮血更加的刺激了男人的感官。
“西冥夜……求求你了,不要了,我們回家吧,我帶你回家。”安小彩徹底的崩潰了,這個男人到底是怎麼了?爲什麼會這樣的傷害自己,難道不疼嗎?
此時的他猶如惡魔,就如第一次見
到他那樣,殘暴又嗜血。
她的心硬生生的被他震撼,原先的恐懼卻被心疼逐漸代替。
權振赫笑得像地獄剛放出來的使者,妖孽卻惡毒。他提着酒瓶一步步朝着他走過來,冷絕一笑,朝着他的頭部狠狠地砸了過去。
安小彩驚恐的看着他,瞬間,她衝了過去,將男人擋在身後。
啤酒瓶砸在她的頭上,她只感覺眼前暈暈的,一股暖流從頭而下,甜腥的味道鑽進她嘴裡。
啤酒瓶碎成了無數片,安小彩只覺得周圍的人和物都飛快的旋轉,她似乎看見西冥夜嗜血的眸子,似乎看見權振赫震驚又惱恨的眼神。
她倒在地上,徹底的陷入黑暗。
“啊……”西冥夜被刺激得更加的瘋狂,他抱着她,忍不住低下頭舔舐着她的傷口,美味的鮮血,讓他雙眼更加的赤紅,就像吸血的惡鬼,周圍沒人敢靠近。
金希閒到酒吧看見這一幕,整個人都震驚了。酒吧裡四處都是鮮血,而安小彩和西冥夜更是像在血池中泡過一般。
快速的給兩人止血,開車送兩人回家。
權振赫眯着眼,看着他們離開,嘴角勾起殘忍的弧度:“西冥夜,你似乎比我預想的還要有趣呢!”
路上,金希閒怕奶奶擔心,於是將兩人帶回了自己家。他家父母在國外,家裡就他和兩個傭人,比較清靜。
“少爺,這是怎麼回事啊?”傭人琴嫂看着渾身是血的兩人,吃了一驚。
“喝多了,摔倒了。沒大事,你先把西冥夜扶到房間去,幫他清理一下。”金希閒下了車,一把抱起安小彩,大步的走向房間。
將安小彩放到客房的牀上,她一張小臉蒼白沒有血色,額頭上的傷口雖然處理過,可依然紅腫的厲害,看着讓人心疼。
雖然不知道在酒吧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看兩個人的傷勢也知道事態一定很嚴重。還好,雖然渾身是血,但是隻有頭部受了傷。
他親自打了水替她清理臉上手上的血漬,這個時候,處於昏厥狀態的安小彩慢慢醒過來,頭上傳來巨痛,讓她腦子瞬間清醒。看到金希閒,她似乎鬆了口氣一般,“我這是在哪裡,西冥夜呢?”
金希閒示意安小彩放鬆,笑着說,“這裡是我家,你們這個樣子回去奶奶會擔心,於是就帶到我家
來了。夜現在在客房休息,他沒事,你放心吧。”
安小彩懸着的心,這才放了下來,幸好沒事。對他感激一笑,卻牽扯到額頭上的傷口,讓她疼得皺眉。
金希閒端了溫開水遞給她喝,頓了頓,開口問道:“你們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都搞得這麼狼狽?”金希閒沒有直接問,其實他的意思是,好端端的西冥夜怎麼會發病呢?
他的病情雖然嚴重,但一直得到有效的控制,如果不是被某些事情刻意刺激到了,他不會變成這樣的。
安小彩咬着脣,垂着眸,長長的睫毛沾染了淚水,好像破繭而出的碟,讓人憐惜。西冥夜猶如惡魔一般的猙獰表情還歷歷在目,她真的有些被嚇到了。
難道只是因爲自己跟別的男人一起出現,他就變成這樣了?
見到她這樣子,金希閒也不捨得爲難她。
“夜的脾氣一般人受不了,你經常被欺負吧?”金希閒一邊爲安小彩擦藥處理傷口,一邊皺着眉頭,替她擔心。身爲好朋友,西冥夜那個脾氣他又怎麼會不知道。
“何止是被欺負,真是搞不懂他是怎麼長的才能長成這樣的臭脾氣。”安小彩本來只是隨口這麼一說,沒想到牽出了一個很沉重的話題。
“夜的父母在十五年前出了車禍去世了,他目睹了全過程,也是從那之後,他的性格開始有變化。”金希閒說到這個話題也斂起了笑容,這件事對於他來說也是一件很難過的事情。否則好友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定期的要接受心理治療。
安小彩意識到自己一時情急說錯了話,微微垂目埋怨自己。
雙方都沉默了好一會,不知道如何開口。金希閒心裡考慮着是否要把西冥夜的病情說給眼前的女孩聽,猶豫了這麼久,最後還是決定說出來。
這樣對安小彩好一些。
“車禍的時候,夜的父母當場身亡,他被母親死死護在懷裡,雖毫髮無損,卻被染了一身的血。葬禮結束後,夜的心理開始出現問題,經過權威的檢查和測試,他換上了精神分裂症。那個時候,他只有十三歲。”金希閒想起那天,他在西家豪宅看到的西冥夜,心裡不免一陣揪痛。
“那個時候,他不哭不鬧,整宿整宿坐在他父母的房間裡,莫名其妙的就開始傷害自己或者傷害別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