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傭人不敢耽擱,跑出去了。
慕歡顏盯着慕遠欽,眼裡都是恨意。
“你想幹什麼?想打死我?慕遠欽,你是我哥。親哥,你就是這樣對我的?”
慕歡顏厲聲嘶吼,滿臉瘋態。
慕遠欽看着眼前的妹妹,現在只覺得心口氣的要爆炸了。
他什麼話都不想跟慕歡顏說,只咬着牙,臉色鐵青的看着她,靜等着棍子被送來。
而慕歡顏,當然也不打算坐以待斃。
知道慕遠欽不會放她走,一咬牙她又朝門口衝去。
慕遠欽過來攔,這次她爆發了極大的力量,跟慕遠欽拉扯起來。
可她沒想到的是,傭人回來的很快。不到三分鐘,就舉着一根黑漆漆的棍子回來了。
“老爺。”
傭人怯怯的看了慕歡顏一眼,還是將棍子遞給了慕遠欽。
慕遠欽接過棍子,厲吼一聲。
“出去,把門關上。”
“哦。”
傭人不敢多待,慌忙退了出去。
慕遠欽攥着棍子,眼裡一陣嗜血的兇光一閃,往後退了一步,舉起棍子就對着慕歡顏腿掃了一棍子。
腿上吃痛,慕歡顏砰的一下跪在了地上。
下一秒,那棍子就狠狠的掃在了她的腰上。
“啊……”
劇烈的痛感襲來,她慘叫一聲趴在了地上。
慕遠欽陰狠的盯着地上的人,掄着棍子,毫不留情的一下一下的砸下去。
“你這樣出去幹嘛?出去告訴全世界你未婚先孕了?告訴他們,顧衍城不要你,你被人糟蹋了?歡顏,我告訴你,我就是打死你,也不會允許你這樣跑出去丟我慕家的顏面。”
事實上,他已經沒有什麼顏面可講了。
但就是因爲沒有了,他才更丟不起這個人。
“砰,咣噹……”
棍子砸在人身上和砸在地上的兩個聲音交替響起,慕歡顏的慘叫聲響徹整個祠堂。
他沒打其他的地方,一下一下,每一下都對着她的腰。
就那麼幾下,血就從流了出來,小腹的絞痛感讓她不由的縮成了一團。
慕遠欽的手並沒有停下,他覺得那點血還不夠,依舊揮着棍子。直到那血色鋪了一地,他纔將棍子扔了,狠狠的瞪了地上的人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叫醫生過來。給她弄點藥吃,就關在這裡,等她什麼時候學好了,什麼時候讓她出來。”
他吩咐傭人,陰獰的臉色讓傭人都不敢多看他一眼。
回到主屋,他的怒氣一點沒消。慕玥然剛從樓下下來,一看到他這幅樣子就楞了一下。
“爸,你怎麼了?”
慕遠欽懶得跟慕玥然說什麼,只冷冷看了他一眼,就擡步上樓去了。
“爸。”
慕玥然喊住他:“剛從療養院那邊來電話了,該交錢了。”
蔣蘭,在療養院。
從墓園回去後,她精神就不好,倒不是真的瘋了,只是精神總有些恍惚。大多數時候是好的,但是偶爾夜裡會恐懼到口不擇言,說些不該說的。
一回兩回,慕遠欽就無法忍受跟她同一屋檐下了,而且他也怕她把慕國民的死因說出去,所以思來想去給她找了個很偏僻的療養院,讓她過去療養。
說是療養,實則他交代了裡面的人,願意多給錢,但是別讓她出來。
這一點,慕玥然並不知道。她只知道,那邊是療養院,只知道蔣蘭是去療養的,並不知道慕遠欽是將她‘軟禁’了。
蔣蘭在家鬧得時候,慕玥然也是煩躁,她覺得這個家已經被蔣蘭鬧得待不下去了,所以,慕遠欽送蔣蘭去療養院,她不反對。
她本來甚至不想管這個事情,無奈剛剛療養院打電話提醒交費的時候,慕遠欽不在,就只能她接了。
慕遠欽一聽要錢的話就不耐煩,“知道了。”
他懶得再說什麼,又看到慕玥然打扮的花枝招展,眉毛又擰了起來。
“你也乾乾正事,不要每天就知道跟你那些狐朋狗友去混日子。”
“我沒有混日子。”
慕玥然一聽慕遠欽批評她就不高興了。
“我這不是在託朋友給我找個好工作嗎?本來家裡有現成的,現在倒好,成了那個賤丫頭的了,我才懶得去看她的臉色。”
看着女兒一副傲嬌小公主的模樣,慕遠欽愣了一下。
本來打算上樓的他轉過身來,盯着慕玥然看了看。
“玥然。你說你現在正在找工作?”
“是啊?不是你們天天唸叨我要做點正事嗎?我就準備做點正事啊。”
她覺得她已經很懂事了,看見家裡出了這麼多事情,主動要出來做點事了,沒想到沒得到強烈反響,她覺得很委屈。
慕遠欽盯着女兒看了一會,點點頭。
“嗯。這纔像話。你也不小了,安寧跟你差不多,都是教授了。”
提到慕安寧,慕玥然臉上浮現出了憤色。
不過還沒等到她開口,慕遠欽又話鋒一轉。
“不過,既然要工作還是來自家公司好。你手裡也有一點股份。不去慕氏上班反而跑到別處不像話。安寧她又不在公司上班,怎麼會給你臉色?”
“那我也不想。”
慕玥然很牴觸:“我一想到她股份比我多,說話比我算話我就不想去。”
“孩子氣。”
慕遠欽瞪了慕玥然一眼。
“你弟弟被抓了,你媽身體又不好,現在咱們家就剩下我們兩個了,我們都不去公司坐鎮,那公司不就真成她的了嗎?”
慕遠欽的話讓慕玥然愣了一下。
她好像品出了慕遠欽眼底的深意。
“爸,你什麼意思?”
“爸也沒什麼意思。”
慕遠欽慈愛的笑笑,“就是想讓你多爲家裡做點事。總之,別的地方你不要去了,準備準備去慕氏吧。”
慕玥然沒搭腔,盯着慕遠欽,慕遠欽也沒再說什麼,朝她笑了笑就上了樓去了。
這件事,不容反駁。
……
慕安寧從實驗室出來。進門就看到落地窗邊站着一個身影。
她的腳步僵了一下。
沒想到他來的這麼快。
她能想到林深會來找她。
卻沒想到他這麼快就來了。
那背影立在那,輕垂在身側的指尖上還有煙霧繚繞。
聽到她的腳步聲,他也轉了過來。
四目相對,幾步的距離,此時也像萬水千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