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偌大的昏暗房間裡,有七個人,有站着,有坐着,有躺着。看模樣似乎正在過往常的生活。這間屋子從前是幹什麼用的,舒暢不知道。但是在佈置陷阱的時候,屋中所有的傢俱都被他拆了用了。
就在舒暢和苗問薇闖入房間後的一瞬間,屋裡的人保持着最後一秒的動作,一動不動的停了下來。
苗問薇猛地打了個冷顫,小聲問:“他們在幹嘛?”
“不清楚。”舒暢搖頭。他是真沒搞清楚。不遠處,有三個人圍攏坐着,不過他們屁股下本該有的凳子和麪前的桌子,早被舒暢拖走了。於是這些人就那麼虛坐在空中,手裡還有模有樣的拿着茶杯,背對着他們倆。
原本是牀的地方,同樣有一個紅衣男人躺着。牀架自然被舒暢拆了,他也不嫌棄,就那麼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剩下的3個人的行爲,舒暢就更看不懂了。這三人站在房間的右側角落裡,頭高高擡起,似乎在看天花板。但是舒暢順着他們的視線朝天花板望去,黯淡的燈光下,天花板上空蕩蕩的,除了殘破的蜘蛛網尤自在風中晃盪,什麼也沒有。
一切都太詭異了。
舒暢一咬牙:“我先去抓一個人當人質,看看他們在搞什麼鬼。”
“小心些。”苗問薇點頭。
他一個箭步衝過去,以最快的速度竄到最近的一個藍衣男子身後,左手繩子似得擒拿他的身軀,右手同時上寮,中指和食指如同堅固的鉗子,死死的掐住那人的喉結部位。所有動作一氣呵成,舒暢還沒來得及欣喜,卻已經大驚失色。
他感覺自己雙手的觸感不對。
左邊攬住男子腰的手輕飄飄的不受力氣,而右手稍微一使勁兒,竟然就將藍衣人的喉嚨給捏破了。滿手,全都是摸到了一層薄薄紙皮的觸覺。
舒暢一驚之後,猛地向後飛腿幾步,拉開距離。被他攻擊的藍衣人倒在了地上,原本背對着他的面孔,轉到了他倆眼前。
苗問薇和舒暢倒吸一口涼氣。
他們特麼看到了什麼。這男子的臉,異常恐怖。焦黃的皮膚,用黑色油彩畫上去的眼睛,硃紅油彩畫的嘴脣,臉頰上還有兩點淺紅。這特麼哪裡是活人,明明就是冥紙用品店裡賣來燒給先人的紙紮人。
難不成,其它人,也全都是紙紮人?
舒暢和苗問薇對視一眼,兩人紛紛各自行動,將屋裡其餘六個人全都推倒檢查了一番。最後驚恐地發現,房間裡,除他們外,真的沒有一個活人,全都是穿着真衣服的紙紮人。怪了,紙紮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舒暢眉頭大皺。他半個小時前在這裡佈置過陷阱,當時房間裡並沒有人。可剛剛出現的腳步聲是怎麼回事?這些紙紮人,又是誰擡進來的?
“哼,裝神弄鬼。”舒暢怎麼想,都覺得只有李家人才會幹這種勾當:“他們李家就是想嚇唬我們,把我們嚇得生活不能自理、神經都錯亂了,怕纔是他們的目的。”
苗問薇深吸一口氣:“可這些紙紮人,我總覺得有些可怕。”
她看着被舒暢排了一排,躺在地上的紙紮人,不由得寒氣往上冒。那些紙紮人黑漆漆的眼珠子,彷彿全都斜着在盯她,盯得她不寒而慄。
“那就都燒了吧。”舒暢也覺得不妥當,想要消除後患。最好這些紙紮人點燃後能一把火,將李家大宅全燒了算了。他一拍腦門,越想越覺得可行,如果起了火災,只要找一個安全的地方,等外邊的人看見大火後報警就行了。這樣逃出去的機率,比到處亂竄更穩妥些。
“我記得這裡就有火柴。”舒暢拉着苗問薇在房間左側一堆被自己拆的剩下骨架的桌子裡翻了翻,還沒等他將火柴找出來放火,兩人的背上就爬起一層惡寒。
腳步聲,那神秘的腳步聲又響了起來。就在房間裡,就在他們背後近在咫尺的地方。
“內褲超人先生,房,房間裡,有人!”苗問薇嚇的說話都結巴了。
舒暢感覺渾身僵硬,他也嚇的不輕。猛地一咬嘴巴,感覺嘴都被自己咬破了,才從這具被控制的身體裡傳來了一丁點的痛意。藉着痛,舒暢一個轉身,翻了個面:“什麼人,還在哥子面前故弄玄虛。看我不一巴掌扇死你丫的。”
他背後,哪有什麼人。腳步聲也在他轉身的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吸。”舒暢額頭上的冷汗冒了出來,他心臟在猛跳。雖然腳步聲是沒了,可剛剛被自己全放倒的紙紮人,卻不知何時,竟然通通站了起來。
七個紙紮人,站成一排,面對着他倆。黑乎乎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他倆看。紙紮人的雙手擡起,有兩個已經靠到了離他非常近的位置。如果舒暢轉身的時間再晚上一兩秒,紙紮人的雙手,就會死死掐在他的脖子上。
舒暢扯着渾身發抖的苗問薇使勁兒向後退,背靠着牆壁。他觀察着這些紙紮人,如果現在還察覺不到這些陰呼呼的紙紮人不尋常的話,他就真白混了。
“這些紙紮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它們會自己爬起來?”苗問薇哪怕背靠着牆,也沒有絲毫的安全感。她覺得這個陰惻惻的房間,潛伏着致命的危險。
“明明只是一層用紙黏上去的東西,又沒有關節和動力系統,怎麼可能動。”舒暢擡起過紙紮人,這些東西輕飄飄的,絕對不可能有機關。他百試不靈的惡靈雙眼,也看不出紙紮人有離奇的地方。既沒有鬼氣,也沒有冒什麼黑煙。
怎麼看都是普通的紙紮人,卻讓他有股陰森可怖的感覺。
“還是把儘快毀掉。”舒暢猜不出所以然,最終決定秉承最簡單的方法。隨便你有多詭異,把你弄成碎塊,看你還能不能作祟。
他順手抓起一根椅子腳,用腳一踩,椅子腳順着木紋裂開,露出了尖銳的斷裂面。他抓着這椅子腳當做武器,朝最近的一個紙紮人刺過去。
紙紮人的臉被他打扁了,紙張也豁出一個大口子,露出了空空如也的內部。
“也不過如此嘛。”舒暢撇撇嘴,紙紮人只是可怕而已,根本沒有還擊的能力。就在他準備再接再厲的將別一個紙紮人的腦袋也打碎時,一旁的苗問薇,突然尖叫了一聲。
“小心,你背後。!”
苗問薇驚恐的眼神,落在了舒暢的身後。
(最近心臟不舒服,今天去醫院檢查。這章在醫院寫的。希望各位書友,都能有個好身體。也希望報告出來後,我沒啥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