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暢猛地向後退,拉開距離。
但是他發現這道凌厲攻擊非常可怕,無論他怎麼躲,竟然都躲不開。特麼的,這明明只是最基本的攻擊手決,吊氣決啊。高一生都能用來練手,基本上沒有啥殺傷力。
可攻擊者用起來,卻顯得無比厲害。舒暢避無可避,他感覺這吊氣決真的打在自己身上,自己不死也要掉半條命。
他不敢怠慢,連忙在手裡畫了一道咒:“定。”
吊氣決被硬生生定住。
只見一雙雪白的嫩手,離他的額頭只剩下一釐米距離。那雙手下方,舒暢的寒毛直豎,毛骨悚然。如果他再遲疑半秒,那隻手,就會將他的腦袋如同西瓜一般拍碎個稀爛。
他一頭冷汗的向後退了好幾步,根本不敢趁着那人中了定身咒的瞬間反攻。
一個眨眼的功夫,那人的定身咒被解除後,輕咦了一聲:“怪了怪了,十大雞肋咒法的定身咒,沒想到你竟然能用成功。”
舒暢退到足夠遠後,這纔看向附近。
暗門後的隱藏室內,有一套不同的應急電源系統。紅色的燈光將周圍照射的還算亮堂。紫月躺在不遠處的地上,死活未知。這暗室很大、很大。擺放着許多大櫃子。櫃子裡裝了大量值錢珍貴的道術寶物。
光是各式桃木劍,便有一百多種。
舒暢看的眼饞,可惜這裡的東西只能看不能拿,不然被發現的話,怎麼死的都不清楚。他轉頭,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不遠處的那個偷襲者身上。這確實是一個女孩,短髮,模樣氣質偏向中性。屬於丟入人堆裡也砸不出個水花來的。
可是她那雙手太違和了,又白又嫩,纖細漂亮,看起來和那張大衆臉完全不搭調。
“周曉曉。”舒暢試探着問。
“嘻嘻。”周曉曉的笑聲像是一串銀鈴,極好聽。聽得舒暢一身雞皮疙瘩。那聲音同樣很違和,根本就不應該屬於這張臉:“你是舒暢同學,對吧?”
舒暢沒點頭,也沒搖頭。
“嘻嘻。看來這個學校裡,不光是我在隱藏。你也隱藏的夠深的。白袍二階初期。呵呵呵。”周曉曉又是一串笑:“全學校都以爲你是傻瓜,魂根底,實力差,全年級最後一名。我看你是一點都不傻。你裝了那麼久的傻,任你們班上的小丑們欺負。隱忍和心機,也真是厲害到我都想佩服了。”
舒暢的瞳孔收縮了一下。
這個周曉曉,竟然隨口就將自己的信息給說全了。她怕是一直都在做功課,高一高二,甚至高三,整個學校裡所有的學生,她都仔細調查過。
“彼此彼此,你爲了今天,密謀了大半年。”舒暢撇撇嘴:“你想要得到的東西,到手了嗎?”
周曉曉確實只有白袍二階初期。但舒暢和她交手後,完全明白了史艾遷和方若喬的話。一個吊氣決,周曉曉用出來威力和自己用出來,簡直是天壤之別。可是萬法不離其宗,只需要一感受,舒暢還是能分辨她的境界。
“學院長把那東西放的可週全了,我還在等最後一步。”周曉曉風情萬種的看着舒暢。那張大衆臉嬌媚起來,讓舒暢渾身噁心的打了好幾個抖。
“你在等什麼?”舒暢心裡涌上了強烈的不安。
“外邊的黑霧你看到了吧,你以爲我爲什麼要把它設定爲,將所有的倖存者都趕到這棟樓裡?”周曉曉笑眯眯的說。
舒暢死死盯着她的雙眼:“爲什麼?”
“哎呀,都說了啊。都怪學院長,他把那東西保護的太周全了。”周曉曉很遺憾:“我只能殺光所有幸存者,用他們的靈魂血肉來血祭,才能打得開那個保險箱。”
“原來如此。”舒暢終於搞明白了一切。所有的謎題都解開了。
難怪周曉曉煉製毒屍傳播屍毒,還用黑霧咒術將所有幸存者和肉屍、跳屍一起趕入行政樓裡。以周曉曉的狠毒,舒暢早就奇怪了,爲什麼她會給自己一行幸存者留下一線生機?
這裡哪有什麼生機。而是更恐怖的陷阱。
黑霧在行政樓外蔓延,行政樓裡密閉的空間內,再不久之後將會進行更加慘烈的大屠殺。無論是肉屍跳屍還是倖存者,最終都會死在這場屠殺中。沒有人能夠倖免。
舒暢恐懼的看向密室的四面牆壁,他這纔有空看清楚。周曉曉早已在密室裡畫出了許許多多繁複的符咒。每一個符咒,都奇怪無比,舒暢根本看都沒有看到過。
符咒隱隱透着紅光,每一個符咒下方,都從虛空中拖着一條血色的長尾巴。繁複咒術,正在從樓下不斷吸收着血肉和靈魂的力量。
而神秘道力彙集的中心位置,是一個黑漆漆的大盒子。這個盒子大約有一米高,一米寬。正正方方的形狀。通體,竟然都找不到門。
哪怕離開的遠遠地,舒暢都能察覺到從黑盒子內部傳來的遺物的氣息。那股氣息,深深的誘惑着舒暢。
神魂中,青雲老道驚訝道:“臥槽,那老頭好大的手筆。竟然用整塊硃砂金做保險櫃。老子鼎盛時期的時候,都沒這麼豪過。”
“硃砂金?啥玩意兒?”舒暢一愣,他是真沒聽說過。
“硃砂金非常稀有,產在硃砂礦低層。經過億萬年的高溫高壓,從鬆散的粉末狀變成了金屬狀。邪魔難靠近,道法異避。是上好的天材地寶。製作桃木劍的時候,哪怕摻入幾克也好,能夠大範圍的提高桃木劍和降鬼法器的品質。”青雲老道解釋。
舒暢頓時又流口水了。自己的桃木劍只是臨時製作的,如果不在一天之後好好煉製的話,就白瞎了這塊好木頭了。
要不,找東西在那保險箱上刮些那啥的硃砂金?這麼大一塊保險箱,也沒人察覺得到對不。嘿嘿。
不遠處的周曉曉眯着眼睛,硃砂金做的保險箱非常難打開,一般的道術攻擊,甚至物理攻擊全都沒用。可是用秘傳的邪法,可以將硃砂金上的軒昂正氣全都侵蝕掉。這通體發紅的硃砂金,經過一個小時的努力,已經被邪氣和血氣玷污的發黑了。
保險櫃,就快破了。
“舒暢,人家和你聊天,挺聊得來的。如果異地相處,說不定咱們還能成爲朋友。”周曉曉淡淡道,臉上的笑容不改:“不過現在嘛,請你,去死吧!”
這女人就是可怕,明明還在笑,可那雙致命的手,已經朝舒暢的脖子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