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體上來說,看到董俷的人,都會因爲他的外貌而生出錯覺,這絕對是個莽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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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實際上,董俷很冷靜。
在這個時代生活的時間越長,越能感覺到生存的艱辛。
這不是憑想像就能體會到的生活,只有身處在這個時代的時候,你纔可能感覺得到。
董俷感覺到了,所以他非常謹慎。
長的雖然不盡如人意,可未嘗不是一個面具。對於這個時代的人,董俷懷有濃濃的敬畏之心。且不說李儒、董卓這等在歷史上都有名有號的人物,即便是奶奶,這個評書中只是在董卓死前出現過一次的女人,竟然也隱藏着不爲人知的秘密。
這樣的人,這樣的時代,即便是知道歷史的走向又怎麼樣?能鬥得過他們?
董俷沒有這個信心,所以也就更加的小心。
可即便是在謹慎的人,也會有衝動的時候。在董俷的心中,奶奶和姐姐,是他最親近的人,他不能不管。誰動了這兩個人,哪怕是天王老子,董俷也顧不得。
早有家人備好了馬匹,董俷拎錘上馬,打馬揚鞭。
而那個家將在前面引路,兩匹馬在臨洮縱馬橫行,自然又是一番雞飛狗跳的景象。
衝出了臨洮,向西疾馳。
董俷不免心急如焚,不停的用錘頭輕點馬臀。
可即便是輕輕的那麼一點,**的這匹西涼戰馬也有些承受不起。戰馬唏溜溜的不停暴叫,速度一再提升,好像瘋了似的朝前方竄去,蕩起了身後滾滾塵煙。
“少爺,就是在前面!”
家將突然勒住了馬,手指前方的一個山丘說道:“我們就是在這裡遭到的伏擊。”
董俷也勒住了馬,舉目向前方眺望。
山丘下是一馬平川,一眼就可以看的清清楚楚,沒有一個人。
“那些金城破羌是從何處來?”
“我們當時在山丘下休息,那些羌人從山丘上下來,二話不說就向我們攻擊。四小姐還表明了身份,可那些羌人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上來就把我們包圍了。”
“可這裡爲什麼沒有看見屍體?”
“那些羌人把我們圍起來後,就襲擊我們的戰馬。兄弟們還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就被射下馬去。當時的場面非常混亂,小將也是拼死衝出包圍會城裡報信。”
董俷點點頭,“你在這裡等姐夫他們,我去前面查看一下,馬上回來。”
說完,他用錘頭輕輕一點馬臀,戰馬再次一聲長嘶,風一樣的朝山丘衝了過去。
山丘的坡度並不大,而且也算不上陡峭。
很快的,董俷就衝上了山丘,眯起眼睛向前方眺望,只看見在遠處的平原上,有滾滾沙塵揚起,似乎有千軍萬馬在奔騰。那些傢伙還沒有走遠……董俷心裡着急,一催戰馬,就衝下了山丘。
董俷的這匹馬,是他在八歲生日那天,董夫人送給他的禮物。
考慮到董俷的體形和體重,董夫人送馬之前還找人相過一次,說是純種的西涼馬。雖然比不上那些大宛良駒,但也是個中的翹楚。不但速度快,而且耐力很強。
兩年來,這匹馬已經和董俷形成了默契。
它也清楚主人此刻的心情,更賣力的狂奔起來。很快的,董俷就能看清楚沙塵中的景象。只是在看清楚之後,董俷的心裡卻不免咯噔了一下,伸手勒住了繮繩。
二十匹馬的尾巴上拴着樹枝,在原地繞着圈奔跑。
一百多個羌人在沙塵中立馬橫槍,臉上都蒙着用麻布做成的面巾,看不清長相。
這些傢伙,分明是在等候董俷的到來。
董俷心裡不免有些慌亂,握着大錘的雙手,手心裡全都是汗。
這些人,難道是爲了我而來?是誰……是誰要對付我?難道是董璜那小子指使?
在電光火石間,董俷想了很多。
可他實在想不出,除了董璜之外,他還得罪了什麼人,竟然這麼下本錢的要殺他。但又一想,董璜現在跟着老頭子在河內風光無限,怎麼可能跑回來找麻煩?
這時候,羌人中有人發出一聲口哨,二十匹戰馬立刻停止了奔跑。
沙塵漸漸的落下後,董俷這纔看清楚在這一百多個羌人的後面,還有一支二三百人的馬隊。
“你們是誰?”
董俷強作鎮靜,瞪着那些羌人喝問。
“你就是董俷?”
一匹戰馬竄出來,馬上端坐一個體形壯碩魁梧的羌人,**着半個膀子大聲問道。
果然是來找我……
董俷倒也冷靜了下來,單手舉錘,點指那羌人道:“某正是董俷,可是你們綁走了我四姐?”
“是就好辦了!聽說你很囂張,有人讓我們來教訓你一下。小小年紀,居然能用這麼大的錘,莫非是木頭做的嗎?”羌人大聲嘲笑道:“識相的,還不下馬就縛。”
董俷的眼睛一眯,突然冷笑一聲,“是不是真錘,你試一下就知道了!”
話音未落,**的良駒一聲爆嘶,閃電般的就衝了過去。董俷看得出來,這說話的羌人好像是個首領。有道是擒賊先擒王,把這傢伙拿下來換回四姐再說。
多年的苦練,董俷的錘馬已經非常嫺熟。
如果說當年殺死那十八個家將是運氣的話,如今的董俷可就真的是有那種實力。
說時遲,那時快。
馬到,錘也到。董俷在馬上微微提臀,雙錘並舉,大吼一聲,雙錘泰山壓頂砸了下去。那兩柄大錘帶着風聲,快如閃電一般。羌人的將領也不禁嚇了一跳,心道:這傢伙的速度好快。
可越是這樣,他就越發的相信董俷手裡的錘不是真的。
哪有人能把那麼大的鐵錘使的這麼快?眼看着大錘砸落,羌人將領氣運丹田,兩膀用力。手中的大砍刀向外一封,口中發出一聲大吼:“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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