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這井下果真有東西!
“那個,你是人是鬼呀?!給我支個聲兒!”郝健躡手躡腳地扶在井沿上,心有餘悸的向下探頭探腦。
“什麼都不是!我就是你要找的人啊!兄弟你快下來,幫幫我,我上不去了。”井底下那聲音顯得特別誠懇,郝健估計他年齡也就跟自己這般一樣大。
可他越誠懇郝健反而覺得越假,因爲經過上次遇到枯井女鬼的烏龍事件以後,他的心裡總有點懸、不安,怕萬一是一隻鬼呢?
“我怎麼救你呀?如果我下來了,那我怎麼上去?”他再次探頭向下望了望,這口井這麼深,伸手不見五指的,什麼也看不見,也忒嚇人了,看得他心有點餘悸,連連搖頭道,“還是算了,兄弟你不要怪我,我也不清楚你到底是人是鬼,或是什麼東西?我救了你,要是你害我性命怎麼辦?我還沒娶媳婦兒,忒划不來!”
“哎,兄弟,你別走呀!先把我弄上去再走呀!”井下那人一聽他說要走就急了。
“好啦,我也不是見死不救的人。主要是這井裡實在太黑了,我先回去拿個手電筒上來,再來救你,可好?”郝健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救他。畢竟哥不是一個心狠的人,不過狠起來了也不是人。
郝健說完這話,還沒等他回覆,就在腦海中對妞妞下達了回去的指令,果然咻的一下就回到了房間裡。
他三下兩除二的翻開櫃子,很快就找到了一個手電筒和一串鐵鉤繩索,嗯,這繩索還不錯,結實。
“喂,兄弟?你可一定要回來!”
郝健感覺就像做夢,一閃眼的功夫又回去了。
那人還在裡面嚎嚎着叫他要回去,他都已經打開電筒衝着井下照來照去了。手電筒光在井壁上閃來閃去,看來這井裡也蠻潮溼的,關鍵是青苔也很多。郝健順着手電筒光往下看,卻只看到個大概看不見底,這井也太深了!
也不知道井底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怪物?喪屍?惡鬼?
於是,爲了安全起見,郝健衝着井下那人合理的安排道:“嘿,兄弟,這井太深,手電筒光也只能照到一半!我現在手上帶了條繩索,我把繩索放下來,你就扒着繩索爬上來。ok不?”
郝健想着等他爬上來,如果發現不對勁就立馬下達命令,逃回去。而且自己還可以放開繩子讓它再掉下去嘛。這叫雙重保險。
“不行啊,兄弟,送佛送到西,做好人做到底,我現在不方便抓繩子,我看你還是把繩索固定好,順着繩子下來把我一起帶上去?”井下那人一再懇求着郝健。
“呃,我……”
郝健有點猶豫,還是決定拒絕他。她要是個妹紙還好,就啥都不怕還巴不得。可他是個漢子,這我可得好好考慮考慮了。哥哥我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我得謹慎行事爲好。
“那個,井下那兄弟,你說你是我要找的人,那你知道我姓甚名啥住哪裡嗎?”郝健有點故意刁難他,問道,“我救了你有啥好處啊?”
他還就不信了,總不可能隨便逮個人就知道自己姓甚名誰還住哪裡吧!他要是答出來了,自己就直接硬着頭皮下去救他,他要是答不出來,嘿嘿,這就不能怪自己見死不救了噻。
“兄弟啊,你等一下!”井下那人愣了半天,才冒出這麼兩句,“有了,你聽我細細道來。”
“噢?你說來聽聽。”郝健有點驚訝了,一邊在手裡倒騰着繩索,一邊把那鐵鉤子固定在地上,還使勁扒了扒,嗯,不錯,夠牢了。那是當然了,他郝健是誰,他生前就是幹這行的,砌磚蓋瓦打地基,樣樣精通,保準無意外。
“兄弟,重慶酆都鬼城可是個好地方。那裡可集滿了我們地府的很多精英!自古英雄代有才人出,重慶酆都鬼城那是年年有。”
“咳咳,說重點!”聽得他有點不耐煩了,連連咳嗽了幾聲道,“兄弟,專撿重要的說,把你知道的通通說出來,麻溜點。”
感情我遇到一個胡說八道的傢伙,滿嘴跑火車,跟我有的一拼。
郝健固定好繩子以後,就坐在井沿上歇息,靜耳傾聽,“我倒要看看他能說出什麼花來。”
“兄弟,你是重慶豐都南跎村的郝健,至今未婚,生前在一個建築工地上班,房租欠了好幾個月,還處處受人排擠,長期吃泡麪睡過大馬路上,我沒說錯吧?”
井下那人說得特別順溜,關鍵是嘿還真沒說錯。
靠,這人是查戶口的嗎!怎麼啥都知道?
他這還沒完,嘴巴就像剎不了車的油門一樣。噼裡啪啦就來了一串。
“你家在大山旮沓裡,家裡有你爹孃,你爹重慶南跎村人,你娘是四川吉山人氏,我沒說錯吧?你還有大姑媽三姑爹五姨婆七姨娘,對了,你還有一連串的乾爹乾媽,還有一羣狐朋狗友,這就不用我一一說了吧!”
靠,郝健嚴重懷疑這人是個變態!他感覺自己在他面前就像是個透明人,恐怖,太恐怖了。
“說啊?怎麼不說,還有那啥什麼好處?你繼續說下去………”
我還不信邪了,我就想知道他到底瞭解我多少?難不成他在井下已經對我人肉了?
郝健坐不住了,打着那手電筒開到最強光就往井下掃來掃去。希望這光能讓自己看清楚他到底是個什麼鬼東西。不過再亮的光也是白搭,井太深,井底什麼也看不見。
“哈哈,兄弟,你還別不信我,你那羣狐朋狗友王道之、苟蛋子、李連波、林華周詠康,上官雲飛,是這幾個名字吧?他幾個有事沒事就帶着你去國色天香喝酒吃肉,我沒說錯吧?”
誰知對方冷笑了一聲,就娓娓道來,居然無所不知,無所不曉,我咧個去!
“現在你相信了吧?快把繩子放下來把我帶上去,我可是閻王給你欽點的——師傅!這好處嘛,小子,你還想不想盡快走馬上任?”他語氣略帶點霸氣,不由得我不信啊。
“想,想,行,兄弟你等着!”“我這就下來!”
“你小子還挺識相的,有前途。”井下那人一副官腔,稱讚我道。
話不多說,郝健就趕緊把那繩索放了下去,然後口中夾着手電筒,順着繩索跌跌撞撞的扒拉着井壁兩腿一蹬就往下滑,井下寒氣逼人,他左搖右晃的在井壁上磕磕碰碰着,撞得自己胳膊還有點疼,最後弄了自己一身的青苔,粘乎乎的溼溼的,還噁心巴拉的。
“兄弟你慢點啊,別摔着了。”
井下那人衝他吼了一嗓子,回聲轟隆隆的,簡直震耳欲聾。郝健嘴裡含着手電筒也不好回他。等郝健漸漸到了井底,腳跟站實了以後,取下手電筒往那井底一照,嘿,這井底哪有個人?
明明就只有一塊石頭和一個巴掌大小的老鼠洞,興許是見着光了,那傢伙的聲音居然從老鼠洞裡傳了出來。
“那個兄弟,辛苦你了,我在洞下面。還麻煩你幫我翻個身,我好爬出來。”
納尼?
“你是什麼東西居然還要翻身?不會是老鼠吧?!”
不由得讓他想到遊戲裡常年蝸居在洞裡的鼠怪!個個都是吃人食骨的主。
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