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心
她在將軍府養的可真好!
秦風雙手緊握,眼神幽深,望着這張稚嫩的臉,圓潤而氣色十足。
此時的靈靈滿臉淚水與擔憂,語氣嬌嫩十足,“風,你怎麼能這麼不愛惜你的身體呢?”
他的牀前坐着的是,他看一次,心便被刀刮一次的靈靈。
當天傍晚,秦風頭暈目眩,終究暈倒了,醒來的時候是在晚上。
他穿着單薄,身上有傷,昨日又受到情緒波動,更是在秋霜中站了一夜,哪怕是鐵打的身子也扛不住。
秦風沒有料到這般早那丫鬟就出來了,打開門那一剎那因爲精神不濟並未看清房屋內的情景。此時的他自覺喉嚨有些發癢,忍不住的想要咳嗽。
隨着匆匆的腳步,咯吱一聲,外面的門打開,但是馬上就被小菊關上了,儘管如此,對着門直射外面院子坐着的蘇凌很輕易就見到外面那個滿身撒着薄霜的高大男子,定定的站在她的門前。
“夫人,你怎麼起來了?”迷迷糊糊間,小菊見到一個坐在貴妃椅上看書的女子,忙擦了擦眼睛,瞬間恢復了精神,趕緊起身,“我去打熱水讓夫人梳洗!”
卻因爲外面是在太冷,她身體根本支撐不住外面的冷意。
第一次,蘇凌因爲睡得太足而提前醒來,看着早就搬了一個小塌子睡在自己房間的小菊還在酣睡,便自行從起身穿衣,梳妝打扮。
蘇凌的房間已經有了地龍,暖意十足。
步入深秋,早上的薄霜變成了大霜,天還未亮,外面便一片雪白,寒冷刺骨。
秦風似是並未聽到他的話,一雙眸子定定的盯着那院子中隱隱可見確緊閉的大門。
哪裡知道因爲剛剛動作,傷口又如何會好?
“將軍你的肩膀…”臨近了,纔看到他肩膀上居然還帶着血漬,將軍難道沒有處理了?
本以爲秦風這次必定會進去,卻不想依舊只是沉默的站在門前。
那將領並未向前,而是恭敬的站在一邊,將那蘇凌院子的大門讓開。
“將軍!”蘇凌的院子外站着四個守衛的將士,和一個看門的將領,見到再次跌跌撞撞踉蹌的從院子中出來的高大身影后幾人對視了眼。
他不敢,不敢再次與她見面。
整個將軍府中,最需要他的人只有她,而他卻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離她而去。
他當時到底是怎麼想的?
掙扎的着起身,他對她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混蛋十足,爲什麼在她出事的時候不陪在她的身邊?
她幸福,全在他,秦風的臉越來越白,越來越難看。
現在想想,秦風突然低低的笑了起來,自從嫁給他,她性格越是溫婉,可笑容卻越是迷人,她說秦風,嫁給你我很幸福,等你回家我很幸福。
偌大的太傅府,歷代積累,這次卻獨獨只有她一個小姐,從小便被太傅府的人捧在手心長大的。
可看過她在太傅府中那華麗的閨房。
她說,秦風,我雖然出生在太傅府,可是你這些花花綠綠粉粉嫩嫩的東西我不喜歡,你有錢,多給些那些戰死沙場的英雄家屬吧。低調而樸素,才我的風格啊。
爲此他特地着人將他院子對面的建築物拆了,親自動手爲她建造了一個全新的院子。
她說,秦風,我要是嫁給你就住在你最近的地方,嬤嬤說了,作爲名門淑女不能時時刻刻陪在工作的丈夫身邊,這樣,以後我一出院子,就能夠見到你了。
所有的花拔掉那一刻,秦風並未轉身,如同一個死去行動行將就木的老人一樣,頹廢的坐在地上,眼光木訥,定定的盯着院子外。
是他麼?是他讓她變成這樣的?
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卻不想十年征戰,他是活着,可是她呢?
她說過要與自己攜手白頭,讓自己再戰場上無論用什麼方法都活着,她在等他。
爲什麼,明明她那麼溫婉,那麼活潑,那麼善良,那麼可愛。
蘇凌只有一個月的壽命了。
秦風咬牙,蹲下身子,卻不想動作並未放緩,越是拔,那雙眼睛越是透着悲傷。
似是想到了什麼,秦風快步的走到楓葉樹下,二話不說便將那開的正好的花苗連根拔起,卻不想如此動作讓他只是簡單包紮並未上藥的左肩一疼,手一抖,手中的花苗掉了下去。
語氣稚嫩而傲嬌,可那眉宇間的笑意,卻從未消失過。
她笑顏如花,“大將軍,這楓樹就代表着我,這院子就代表着你,楓樹越好說明我們的感情越好,嘿嘿,當然你也可以理解爲,我一直被你放在心頭,你一定要着人好好照顧這棵楓葉樹,要是死了…就說明,你心中沒我了!哼,到時候我就不嫁給你了!”
可看在秦風眼中卻刺眼至極,楓葉樹是蘇凌給他種的,依稀還記得看着楓樹一天天長大,那個小身影也慢慢成長一個亭亭玉立的姑娘。
本來楓葉樹下的草地此時已經種滿了各種各樣的花,花雖然是移植的,可上面的花夲開得極好。
院子中那巨大的楓葉樹,滿樹的楓葉紅彤彤的,將整個院子照的紅光滿堂,每一片葉子脈絡清晰,就像紅玉雕刻而成,十分美豔。
站在她身後的丫鬟靜靜的瞧着,眉頭卻緊皺,她總覺得將軍對姨娘的態度與以往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