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皇后請完安之後,他們三個人便快速的向前,嚴正寬雖然威嚴,但是這個時候也帶着一絲的笑意看着這四個相對其他的皇子們及大臣們的孩子,還表現的較爲好的孩子。
鄭宛如忙摻和着嚴正寬慢慢的坐在了那正位之上,自己則是坐在另外一張椅子。
“凌兒,自從上次朕罰你之後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見到你進宮了,今日能夠進宮看來你的傷也好了!”嚴正寬接過鄭宛如遞過的茶杯,微微的抿了一口,隨即摸着自己的花白鬍須。
蘇凌見狀忙站到中央,心有餘悸的說道,“皇上伯伯這件事情您就別說了,你現在一說我後背還疼着呢!”說到這裡似乎還想到了什麼忙臉上帶着微笑,“不過我向來知道皇帝伯伯心善,你送的冰心玉肌膏還是非常好用的!”
這是貢品,一年之內才進貢一盒,極爲的珍貴,不僅有療傷之效,而且還有祛疤生肌的效果,而且味道還非常的好聞,她自己這麼多年纔得到過一盒,那還是她前年打獵的時候得到了第一名,特地的向嚴正寬要下來的賞賜。最後轉送給了嚴司旭,不過嚴司旭好像又給了後來因爲摘花而刺傷了手的鄭思思。
蘇凌當時因爲狩獵而割傷了手都沒有捨得用!
“朕可沒有送冰心玉肌膏給你!”嚴正寬一聽瞬間便看着與蘇凌平肩而站的嚴司明,伸出一隻手指,隨即搖着頭,“你要真謝啊,就謝謝你太子哥哥!”說道這裡笑了起來。
蘇凌身子一震,隨即果真忙轉頭,“太子哥哥,原來是你給的,那就多謝了!”蘇凌豪氣的說道。
嚴司明直接瞪了眼蘇凌,這次輪到蘇凌聳聳肩膀。
這一幕讓皇帝哈哈大笑了起來,“從小你們兩個就是最鬧騰的。”
“皇帝伯伯冤枉啊,我從來沒有想過要鬧騰!”蘇凌連忙說道。
“行行行,你沒有鬧騰過!”嚴正寬收斂了下自己的笑容,“這時間也過得真快,轉眼你們也都長得這麼大了,而朕也老了!”
因爲蘇凌被皇帝特意的提出來說,所以才站在了正中央,看上去與嚴司明平行而站,可是在她的另外一邊站着的便是此時略顯沉默的嚴司旭。而嚴司明那邊的後面站的便是亭亭玉立,如同一朵白蓮一般的鄭思思,也很安靜。
這個時候鄭思思與嚴司旭偏偏就盯着她,明顯是讓她接話的,這句話接的不好,這皇帝定然會不開心,這兩個人什麼心思一眼便能夠看出來,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們是爲了鼓勵她。說到底只是想要看她的笑話。
“皇帝伯伯,你纔不老了,你可年輕了,不然當時你也不會被我氣得跳腳,還每每都極爲有精神的吼着那些人揍我一頓!”蘇凌有些埋怨的說道。
這次不僅僅是嚴正寬,連帶着鄭宛如等人也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你啊你,還不鬧騰?朕看你要是再鬧騰下去,朕這江山都要塌了!”
這句話又想是拋向蘇凌的一個大雷,這裡所有的人都心知肚明,他到底想要說什麼!
蘇凌聽到嚴正寬似是開玩笑的話,心中卻不斷的下沉,沒有任何一個皇帝會跟一個晚輩開這樣的玩笑,更何況說她會鬧騰完他一個江山?看來他對她所做的所有事情應該都知道,嚴司明此時的目光也變換了下,但是表面上並未見到有任何的不同。
蘇凌直接跺了下腳,學了剛剛鄭思思的那一招,嬌嗔的說道,“我在皇帝伯伯面前就像是一隻小蝦米,就是鬧到天上去,皇帝伯伯這江山依舊穩固,而且千秋霸業永不腐朽。”
這個世界沒有所謂的西遊記,不然她真想說一句她就算是孫猴子也逃不出他五指山。
蘇凌現在很明確的能夠察覺到他的心思,他在忌憚她,一定是因爲那個金鯉令牌,他剛剛那是在試探她。
果然聽到蘇凌這樣說,嚴正寬整人似乎更加的輕鬆,隨即看着鄭宛如,“皇后啊,這凌兒什麼時候也學會油腔滑調了!”
“皇上您不就是喜歡聽蘇郡主的油腔滑調麼!”鄭宛如似乎也有些開玩笑的說道。
嚴正寬聽聞笑得更加的大聲。不過他特意來這裡不就是爲了太子快點完婚麼?這都弱冠了,要是其他的皇子早就妻妾成羣,兒子女兒都有好幾個了,他也是擔心,他這個太子的心思算不得難猜,可是卻也容易看出來,可惜當初還以爲他會娶了蘇凌,想不到他居然求旨娶鄭思思,可能這裡面也有他母后的建議。
“好了,不貧了。”嚴正寬收斂了笑容。
蘇凌立馬擺正了自己態度,然後慢慢的走到了嚴司旭的身後,他一般這樣說了,不管是蘇凌還是當初的原主都會退了下去的。
“太子啊,你也已經弱冠,要不是今日朝廷的幾個大臣提起來,朕都差點忘記你還未曾成婚!”誰讓鄭思思整天都在皇宮之中,“思思年紀也不小了,女子可不能耽誤了!”
按照這個朝代,女子十五歲成年,便可以嫁人了,鄭思思現在都已經二十一歲了,可謂已經是大齡女青年了。
“皇上說的是,這件事情也怪臣妾,想着讓太子多多的學習,加上這兩個孩子天天的在臣妾的眼皮子底下,還以爲這兩個孩子從賜婚的那天起就成婚了!”鄭宛如聽到了他的話之後忙說道,目的便是不想讓嚴正寬將這件事情怪到嚴司明的身上,因爲每每她提出讓嚴司明儘早的迎娶鄭思思過門,偏偏他顧左右而言他,她便知道他的意思,索性給他緩幾年,最近一段時間好像想通了一般,終於鬆口了,她自然是讓她哥哥的黨羽找個時間提醒提醒皇帝。
想到這裡似乎想起了什麼一樣,看着蘇凌與她前面的嚴司旭,“旭兒與凌兒的年紀也不小了,這適婚的年齡都快過了!現在也已經深秋了,不如今年讓太子婚禮過後,來年就準備他們的婚事?”
太子身份尊貴,既然今年結婚,那麼其他的皇子自然是要避開他的喜事。
皇帝一聽點頭,看着這兩對還算是較爲滿意,“皇后所言甚是,那等下朕便讓禮部的人看看,爲太子挑一個好日子!”
皇后微微一笑,“全憑皇上做主!”
蘇凌平靜,說來說去他們的婚姻便是在他們兩個人的手中。
她清楚的見到嚴司旭手握的很緊,明顯心中極爲的不甘。你不甘,我還不甘了,蘇凌心中冷冷的說道。
聊了一刻鐘之後,便將皇上送走了,隨後蘇凌幾個人也告退了,但是卻並沒有出皇宮,而是在御花園的亭子之中逗留了一會兒。
說實話,蘇凌很認真的觀察鄭思思與嚴司旭兩個人,真的很難看出他們有何姦情。難怪從來沒有人懷疑過他們,按照前世鄭思思的說話,嚴司明應該早就察覺到了這兩個人之間有姦情,可是卻隱忍不發,其一是爲了蘇凌,其實更多的便是他沒有拿到過證據。
既然不能讓鄭思思的嫁給嚴司明,那麼只有讓別人知道兩個人的姦情。可是看着兩個人的樣子,看來要費一番心思了。
嚴司明此時想的也是一樣的,他怎麼可能會娶鄭思思?看在他們是表親的面子之上,他不會做的太難看,深邃的目光之中帶着一絲的笑意,當然他很認真的看着蘇凌,此時的蘇凌眸子雖然一直盯着司徒旭,可是眼神之中缺少了崇拜之情,多了一絲的探究的味道。
瞬間便眯了雙眼,看來她對所謂的嚴司旭的感情也有待估計了,更何況,現在的他根本就不相信她會喜歡這麼一個人。所以這件事情做的,他會更加的沒有顧忌。
四個人此時都各自的想法,鄭思思聽到婚期很快下來高興之餘,卻又非常的失望,畢竟她有自己必須要嫁的人,而且這個人的羽翼已經能夠與她的姑媽和太子相抗衡了,而且還在暗處。
最爲主要的是,如果她能夠勸說自己的父親支持嚴司旭的話,那麼嚴司旭更加的勝上一籌。她知道不管她的婚期在何時,這段時間嚴司旭必定會有所動作,因爲他不會讓她嫁給嚴司明。
當然現在他還是能夠利用的人便是蘇凌,鄭思思絕美的臉上帶着一絲的微笑,隨即端起茶特地的朝着蘇凌示意了下。
蘇凌見狀,直接到了一杯茶豪飲了起來,不過一口下去並沒有喝出什麼味道,忍不住的再次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這次她慢條斯理的抿了起來。
這一幕看的其他的兩人目瞪口呆。
“怎麼,大哥和表姐覺得蘇凌喝茶的樣子很奇怪麼?”別說是他對這件事情不奇怪,以前記憶中她不是沒有這樣喝過茶,只是大多口渴的時候她便不會這樣做。
看着他們的樣子他倒是覺得好笑,真的以爲她是一個粗魯的郡主?女子該學的她都學了,想到這裡看着嚴司旭腰間掛着的那個荷包,上面繡的是栩栩如生的竹子,是她親手繡的,當然由他轉交的,不過當時他的這個大哥可能會不信。他能夠佩戴這個荷包想必也是爲了掩人耳目。
天色漸漸的晚了下來,今日的鄭思思需要回丞相府,蘇凌大氣的沒有讓嚴司旭送她,至於他會送誰,一目瞭然。
騎上了那匹寶馬很快便消失在另外的三個人面前。
回到郡主府中,一路上亮着那看上去極爲豪華的燈,周圍的奴僕也減少了不少,蘇凌回到家中的第一時間便召了她的管家,還有郡主府的護衛長。
從今天上午的刺殺便能知道,蘇凌現在的確是很招人恨,這郡主府的安全係數雖然很高,可是這外人來郡主的檢查力度太鬆懈了,今日還好蘇凌敏銳。
前世的原主在這個時候,就因爲這件事情受了傷,而太子卻在這個時候定婚期,被人視爲不吉利。
不管如何她都要保證自己的人生安危爲主,這也是聽從了嚴司旭的話之後帶來的後遺症之一。不得不說,可從來沒有聽到嚴司旭帶過什麼人過來保護她,難得有一個高手,還是嚴司旭派來監視她的,雖然有些時候幫她擊退過很多的人。可是那個時候蘇凌自己能夠應付的來,最後還是被他陰了一把。
郡主府的護衛長倒是挺厲害的,因爲是嚴司明力薦過來的。所以這個人一定信得過,也許連皇后都有些利用她的心思,但是嚴司明絕對不會有的。
之後便是管家這一塊,這管家現在四十多歲,曾經是蘇凌父親的得力干將,同時無子無女,將蘇凌看的極重。
“虎叔,以後府中甄選丫鬟僕人之類的事情,就勞煩你多費心了,還有將府中所有的人都徹查一遍,我希望不要再發生任何的紕漏了!”府中的人雖然有以前的老人,可是更多的便是後來招過來的人,還有皇宮之中皇后與皇帝賞賜的人。
中年虎叔看上去較爲消瘦,一張臉一眼看去便是一個極爲精明的人,聽到蘇凌這樣說,點頭,看來對於這府中的人他還是太過自信了些,而且今日發生的事情他是過了一刻鐘才知道的,根本就不是府裡大不大的問題,而是有些人定然是有意隱瞞,當時嚇死他了,知道小姐沒事他才徹底的放下心來眼中閃過一絲的寒光,這個府裡是該整頓整頓了,“只是小姐,這宮中送過來的人…”
“宮中送過來的人,難道就不是奴僕麼?如果他們膽敢因爲是宮中出來的人就偷奸耍滑的話,將那些人提出來,我親自將他們送回皇宮!”這件事情換別人也許不敢做,她蘇凌做出來,絕對會在衆人的意料之中,同時皇帝雖然會有一種被打臉的感覺,但是你開始就別送這種奴僕過來,反正蘇凌不惹他生氣,說不定他一天心裡便惦記的慌。
聽到蘇凌如此的說,說明那些人也是可以動的,虎叔點頭,小姐能有這種膽量他也是極爲的欣慰。
“天色不早了,衛侍衛,你先下去休息吧,這件事情從明天開始在實行!只是今日府中的安危依舊要多多的仰仗衛侍衛了!”蘇凌低聲的說道。
“郡主,屬下惶恐。這是屬下的職責所在!”說完之後便拱手,“那屬下告退了!”
虎叔也朝着蘇凌說告退。但是居然被蘇凌留了下來。兩個人還在書房之中密探了兩刻鐘,才見到虎叔從裡面走了出去。
蘇凌有些疲勞的坐在椅子之上,休息了一會兒之後,纔將外面的幾個貼身丫鬟叫進來,伺候她沐浴更衣,然後這才睡覺,因爲是深秋,夜晚很涼,房子之中自然已經開始燃着暖爐。當然蘇凌本身便有內力,也不怕冷。
也許是上一世過慣了動不動就咳嗽氣喘,走兩步就全身無力的生活,現在這具身體極爲的健康,蘇凌也極爲的輕鬆喜歡。
第二天一大早,丫鬟還未進來蘇凌便已經換上了一身方便練武的衣服,只是看着手中的那個佩戴的荷花香包,極爲的精緻,可見秀這個荷花香包的主人繡藝非常的厲害。
沒錯,這就算是原主秀的,蘇凌瞬間便喜歡了這種刺繡,想着有時間便去秀秀,正好這個時候也多多的學習一下,因爲她對這些事情向來不感興趣,現在難得繼承了原主對刺繡的喜愛之意,自然是徹底的體會一下,說不定在後來某個世界之中還用的上呢?
就算是刺繡用不上,萬一哪天變成了一個乞丐?這縫縫補補的事情,她總歸是能夠做的好。
校場之中,果然見到一個黑色消瘦的身影筆直的站在入口處,整張臉被黑色的紗布罩着,蘇凌嘴角帶着一絲的微笑,絲毫不在意自己的話會不會給他造成心靈上的打擊,“你聰明多了,知道我噁心你的那張臉!”
黑煞那黑布下的臉也看不出什麼表情,而是跟隨着蘇凌入場。只是還未準備好便見到一個鞭子朝着自己鞭笞而來下來,他腳步微微的一動瞬間便閃開了。
蘇凌能夠見到他的移動,但是也知道他的速度非常的快,好傢伙,果然她的決定不錯,學了他一身本身再殺他也不遲!隨即兩個人便對打了起來,原主除了宮裡的那幾個高手指教了一番之後,其他的都是蘇凌自己自學成材,年紀輕輕便有一股強勁的內力,從側面說明,她的武學天賦很高。
只是身爲女子,又是貴族,自然不會有人會爲她請什麼絕世高手,因爲大家都覺得她根本就不需要。
不過,蘇凌可不這麼想,她從來不喜歡浪費任何的天賦。她也不相信黑煞能夠將他所有的絕學全部都教給她,萬一他改了點什麼,造成了蘇凌以後的弱點,萬一又被他逃走了,這以後,便只有她吃虧的份,至於嚴司旭那邊的什麼官員黨羽,這些事情想必嚴司明會去處理,她不相信能夠讓嚴司旭如此忌憚的嚴司明沒有一點的本事,最爲重要的是昨天她讓虎叔整理了一份名單,今日便讓人送進宮裡去了。
所以她現在要做的便是等,等到最佳的機會,讓鄭思思與嚴司旭有接觸的機會,前世他們用陰損的手段迫害嚴司明。今生蘇凌便以牙還牙!
雖然不斷的攻擊着黑煞,但是他只是在不斷的避讓,蘇凌發現他的腳法極爲的奇特,而且速度極快,就算是她的鞭子能夠有扭曲的鞭笞,他依舊能夠輕而易舉的閃了過去。
腦海之中將他的腳法都記住,等到熱身完畢之後,故作生氣的甩了鞭子便離開了,隨即一整天以生悶氣爲由呆在書房之中,其實卻是在將今日的腳法畫下來,開始在諾達的書房之中演練,至於黑煞,自然是跪在校場之中思過,現在還派人盯着呢!
三天之後蘇凌重整旗鼓,但是卻沒有再攻擊黑煞,而是讓他教他身上的功夫,果然,蘇凌是誰?好功法她不是沒有見到過,只是現在不能使用,畢竟這個世界之中並沒有人看過聽過這種功法,若是蘇凌將那些功法使出來,難免又被嚴正寬懷疑。
否則蘇凌也不用費這些心思。哼,這是功法麼?只是空有其表罷了。正當她是三歲小孩?
隨即蘇凌又發脾氣了,“不學了,怎麼這麼難,你就沒有簡單一點的麼?”
黑煞跪下身子,沒有說話。
“氣死我了,衛侍衛!”蘇凌的話一出很快便見到一個滿臉都是絡腮鬍子的人過來,躬身的說道,“郡主!”
“找幾個人厲害一點的人,與黑煞切磋切磋!”不過蘇凌還不忘吩咐黑煞,“你必須還手,但是不能殺了,或者是殘了我的侍衛,否則我拿你是問!”
任性的公主放棄了聽戲賽馬的喜好,轉而喜歡看真刀真槍的對戰,對於其他的人來說並不意外,反正她也好戰,喜歡這種打打殺殺有什麼奇怪?唯一讓朝廷之中的大臣鬆了一口氣的是,她總算是不會經常出來,也可以不用擔心自己的小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