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女人,你找死,竟然打我!”那男人吃痛的在地上嚎叫,他怎麼知道,這個女人出手會這麼狠,此刻身體被她的腳就這麼踩着,他自己動彈不了,也不敢動。
因爲,太疼。“打你怎麼了?打你還是給你面子呢!我告訴你,只有我不要的,而不是別人用過了給我的,是我的,我不會鬆手,不是我的,你就是拿着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要。”陳妍的這句話,不知道是對誰說的
,反正那個男人是根本沒有聽明白,雲裡霧裡的。
陳妍的腳在男人的胸口上用力踩了一下,然後鬆開,很嫌棄的用紙巾擦了擦自己的鞋子,然後將那擦得很髒的紙巾丟在了男人的臉上。
她雙手摩挲着,眼神似有似無的看着地上的男人,“滾,趁我現在心情還算好,要是再讓我看見,說不定,我心情一不好,正好想張一個受氣包……”
男人被她這麼一嚇,說實在話,不敢惹她。
這個女人,好像以前是警察,他可不想在這裡被當成炮灰,灰溜溜的從地上爬起來,趕緊朝着自己的車跑去。
陳妍看着落荒而逃的男人,嘴角鄙夷的笑着,這世上的男人,除了墨亦之外,貌似還真是沒有讓人感興趣的。
不過,墨亦!
說着這兩個字,她的嘴角露着很恐怖的笑容,雙手交纏着放在自己的胸前,墨亦,她季沫涵,憑什麼霸佔?
天空,突然下起了小雨。
“下雨了,下雨了……”
“這鬼天氣,還真是掃興,不逛了,回家。”
“啊……下雨了,我的天呢,還沒有帶傘。”
路上的行人語氣很雜,一邊抱怨着,一邊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陳妍擡頭,路燈下,那閃爍着的雨水,會同時匯聚在一起的雪花,一層一層撲面而來,雨滴打在她的臉上,溫熱的肌膚,顫起了漣漪。
原來,她也會冷?
指尖掃過自己的臉頰,晶瑩的淚花在她的手上滑落,滴答滴答的水滴聲,環繞在耳畔,倒像是在譜寫着一曲悽美的歌詞。
她深吸了一口氣,不讓那些情緒干擾自己,她的眸光開始冷淡起來,望着形形色色的行人,這世上,從來都是強弱對抗,適者生存,她沒做錯。
錯的,是季沫涵。
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
季沫涵趕到醫院的時候,還是晚了,晚的徹底。
人來人往的醫院,可找遍了所有的入住記錄,就是怎麼都沒有了墨亦這個人。
他就這麼消失了,無影無蹤。
而,他去哪了,誰都沒有告訴她。
這一刻,她恍然間覺得自己像是被拋棄了的孩子,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沫涵,要不然,我再去問問?”小李抓着季沫涵的手,看着她快要崩潰的臉,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去幫助她。
她不會說什麼安慰人的話,就好比現在這個時候,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做。
“不用了。”季沫晗看着走廊內醫生和護士忙忙碌碌的身影,臉色蒼白,好像生了一場大病,所有的地方,連同是衛生間的地方,她都去喊過了,可墨亦,怎麼都不見。
墨亦。她心裡在呼喚着這個名字,可有什麼用呢?他終究還是走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眼看着那牆上的時間也不早了,她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可小李……她又何必要把她攙和在這件事情中間呢。
“莉兒,你開我的車,先回去吧,我在這裡再待會。”
“沫涵,我在這裡陪你。”說不來什麼好聽的話,可有些時候,就是需要這簡單的陪伴。
扶着她坐在那頭的座椅上,剛硬的椅子,沒有絲毫的遮擋物,很涼。
小李握着她冰涼的手,加油打氣的說,“沫涵,首長肯定會出現的,他那麼喜歡你,一定會出現的。”
也許,他會出現吧。
她擰緊眉頭,看着那條唯一通向外面的走廊,真想此時是自己在做一場夢,夢醒了,他還在身邊。
………
喧囂的走廊開始安靜下來,那人來人往的醫院,許是快要夜深了,人少了不少。
季沫涵大概在椅子上坐了好幾個小時,期間,連一趟洗手間都沒有去過,甚至說,沒喝過一口水。
可終究,不見墨亦的一點身影,要不是陳劉之前的電話,季沫涵是死都不會相信,墨亦在這裡。
對了,陳劉。
忽然,腦袋裡面似乎看到了希望,她拿過手機,翻看着自己的記錄,可因爲上次的那張名片被他丟了,有沒有存號碼,哪有人家的電話。
“怎麼了?你找什麼?”小李剛去了一趟洗手間回來,就看着季沫涵在那裡捧着手機,先開始臉上帶着喜悅,但是一下子又變成了很沮喪。
季沫涵聞言,擡頭,緊張的水眸在看到小李的時候,如見到了救星,“你手機給我一下。”
小李也不問,從口袋裡面掏出手機遞給了季沫涵。
季沫涵點開陳劉的號碼,“嘟嘟嘟……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關機了……
季沫涵的腦袋被這三個字,繞的快要爆炸,明明前面的時候,還能夠打通的,現在竟然 關機了?
可到底爲何要關機,若是關了機,又爲什麼要讓她來呢?
站在拐角的護士看着那頭的那兩個人,嘆了一口氣,朝着醫生辦公室而去。
入夜,醫院的燈光開始換成了暗色,寂靜的走廊內,原本的照明燈一下子全部暗了。
從六點坐到這個時間,季沫涵的身體素質在過硬,也全身不舒服,可她還是沒動,就連姿勢也沒有換。
快到凌晨時分,她依舊在那裡坐着,一言不發,身旁的小李耐不住睡意,已經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可她,全無半點的睡意,清醒的像是白天。
拿着手機,繼續點着墨亦的號碼,她就這麼一直點着,不管那頭的女聲多冷漠,可她就是這麼一直點着。
另一頭的Vip診療室
屬於特殊的鈴聲在牀頭突然響個不停。病牀上,男人緊閉着雙眸,他長着一張帥氣的臉頰,蒼白的臉色毫無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