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內,劍拔弩張,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端王的人和忠於皇上的人,雙方對面而立,兵戈林立……
“林奇瑞,你膽敢謀反!這可是誅九族的死罪!”
對面的林奇瑞冷哼一聲,高聲說道:“嚴陽旭,你當大家都是傻子看不清究竟是怎麼回事麼?如今皇上病重無法處理政事,端王爺仁孝,勉爲其難處理朝政,皇上這才能安心養病,何來的謀反!”
目光從對面緊緊守住皇上寢宮的幾百人面上掃過,林奇瑞獰笑道:“端王爺說皇上最近難得安寢,命令我等把守此處以免有閒雜人打擾到皇上,你們卻在此處喧嚷,實在是罪大惡極!”
“你……”被稱爲嚴陽旭的將領本就是不善言辭之人,此時聽到對方如此顛倒是非黑白,當即氣結說不出話來。
而那林奇瑞卻不管他,沉聲命令道:“來人啊,將這些不遵皇上旨意者全部拿下!”
“唰”的一聲,林奇瑞帶領的人齊刷刷的向前邁出去了一步,手中的武器幾乎要直接抵在對面人的身上!
嚴陽旭面色微變,他們只有區區五百人,而對面卻是足足三千人之多,如何是他們能夠抵擋住的?
只是,想到皇上對他的恩澤,嚴陽旭又很是不甘心,看着對面的人說道:“林奇瑞,你我同爲御林軍侍衛頭領,就該誓死保護皇上的安全,你現在這般做如何對得起皇上的恩遇!”
聞言,林奇瑞的眼中閃過一絲陰沉之色,冷冷的諷刺道:“如何對不起皇上,本將軍可不就是在保護皇上,而你們意圖對皇上不利,此時面對重重包圍,還不快放下武器束手就擒,還要頑抗到什麼時候?”
“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們何時意圖對皇上不利了?明明就是你們這幫亂臣賊子……”
嚴陽旭的話尚未說完,就被林奇瑞打斷,道:“嚴陽旭,你再這般執迷不悟下去,你的家人都跟着你一起走入萬劫不復的境地,你身後的人也將全部獲罪,你不是一向重情重義麼,就當真忍心他們落得如此下場?”
嚴陽旭聽到他一再的顛倒是非黑白,氣的臉色漲紅,卻想不出該說些什麼,感覺身後有人開始動搖,當即咬牙喝道:“誓死效忠皇上!”
“誓死效忠皇上!”他身後的五百士兵精神一振,也跟着他一起吶喊。
林奇瑞冷笑,猛地一揮手,他身後的士兵如狼似虎一般的撲了過去……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遠遠的喊道:“住手!全都給本王住手!”
林奇瑞也並不清楚此時的端王究竟身在何處,只是得了端王身邊人的指示,按照端王的命令前來控制此處的而已,此時聽到聲音不禁全身一震,難道端王爺不是這個意思?
只是,當他轉回身之後卻立即放鬆了下來,原來遠遠的飛躥過來的人,是這段時間一直被人軟禁在柔妃宮中的榮王。
榮王一向潔淨的衣衫上,此時沾染了一點點血跡,神情之中帶着一絲急迫,一直優雅的氣質中也帶上了幾分狼狽。
他能夠衝破阻礙來到此處並不容易,端王在皇宮各處都安排了人手,他和母妃也是端王重點“照顧”的對象,自然人手衆多!
“榮王爺怎麼不在宮中休息,這裡恐怕不是榮王爺能夠呆的地方。”林奇瑞的話說沒有半分的恭敬。
榮王的眸中閃過了一道光芒,依舊是優雅有禮的說道:“林將軍,這裡距離父皇的寢宮不遠,恐怕也不是林將軍能夠呆的地方。”
“榮王爺,嚴陽旭等人聚集在此處意圖謀反,本將軍奉命擒拿,還請榮王爺退後,千萬不要被誤傷纔好。”
林奇瑞口中說的是千萬不要被誤傷,但是他身後的士兵卻是連榮王一起圍在了當中,頗有一定會“誤傷”他的架勢!
嚴陽旭見情勢不對,當即急急的說道:“榮王爺,末將並非聚衆謀反,實在是林奇瑞等人要強闖皇上寢宮啊!”
榮王面對林奇瑞的咄咄逼人,彷彿什麼也沒有看到一般,只是略略提高了嗓音,說道:“衆位將士,即使皇上病重要命端王兄監國,也該下旨纔是,現如今皇上並未傳出如此的旨意,各位將士如此跟隨林奇瑞前來,在皇宮中兵戎相見,就已然是大罪!”
林奇瑞身後的士兵臉現猶豫之色,畢竟榮王的身份不同於之前的嚴陽旭,他可是皇上的兒子,說出的話自然更加的可信一些。
見狀,榮王趁熱打鐵的說道:“如果此時衆將能夠幡然悔悟,皇上仁慈只會追究林奇瑞的罪責,本王亦保證衆位將士定當安然無事!”
榮王的話語落下,那些士兵紛紛猶豫起來,林奇瑞見勢不妙,立即喊道:“衆位將士萬勿上當!今日之事已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之前我們已然是血洗皇宮,你們當真以爲如果事敗,你們會脫罪麼?左右是死何不拼一拼,跟隨端王爺成就一番功業!”
誰都知道皇上病的要死了,端王一定會登上皇位,如果此時他們反悔,到時結果如何誰都知道。
是聽什麼權利都沒有的榮王的話,還是聽即將登上九五之尊之位的端王的話,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選擇!
何況就如林奇瑞所說的一般,之前他們已然是殺了很多人,即使此時想要收手也已經來不及了。
而林奇瑞看着榮王身上沾染的血跡,眼珠一轉就計上心來,只聽他冷喝道:“皇上下旨命榮王待在柔妃宮中不得出半步,榮王居然抗旨從柔妃宮中殺了出來,簡直是罪大惡極!衆將立即將他拿下送到皇上面前,皇上自有定奪!”
那些士兵們要的不過是一個藉口,一個讓自己心安的藉口罷了,此時聽聞林奇瑞的話,又看了看身染血跡的榮王,當即齊喝一聲:“殺!”
瞬間殺聲震天,血流成河……
皇上寢宮內。
周皇后聽着外面的喊殺聲,臉上帶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皇上臉色慘白,極爲虛弱的倚靠在牀邊,目光陰沉的盯着周皇后,想要怒喝出聲,卻又被一陣咳嗽打斷!
周皇后看着面前的皇上,彷彿看着一個陌生人一般,眼眸中不含半絲感情。
她緩緩的拿起手邊的聖旨,說道:“皇上還是將皇位傳給浩宇吧,這樣皇上作爲太上皇也好安心養病了不是?何苦硬撐。”
皇上終於止住了咳嗽,冷哼道:“皇后,朕從未想過你居然會這麼做,你這是在逼宮謀反!你當真想要整個周家毀在你的手裡,整個北唐國毀在浩宇手上!”
“逼宮謀反?”周皇后狂笑道:“皇上說的當真好嚴重啊,臣妾不過是看皇上太累了,想讓浩宇幫一幫皇上罷了,何來的謀反之說,皇上不覺得你自己說的很可笑嗎?”
“讓浩宇來幫朕?你當朕真的死了麼!”
聽到皇上的質問,周皇后摩挲着手中的聖旨,說道:“皇上,你從來都是這般的偏心,浩宇哪點不好,爲什麼你的心裡永遠都只想着洛銘軒那個賤種!”
“你居然如此說安若的孩子,當年你和安若親如姐妹!”皇上很是激動。
“呵呵呵……”周皇后笑的眼角帶淚,“是啊,親如姐妹,可是皇上看到的永遠都是安若那個賤人,永遠都看不到臣妾,也看不到臣妾的孩子!”
“浩宇也是你的孩子,爲什麼你心心念唸的永遠只有安若那個賤人和她所生的賤種!”
“閉嘴!朕命令你閉嘴!你居然……你該死……”
周皇上擦去眼角的淚水,說:“是啊,臣妾該死,可是臣妾沒有死,死的是安若那個賤人和她的賤種!皇上恐怕不知道吧,當年臣妾親手將毒藥下在了糕點裡,親手端給了那個賤人,看着她那麼傻的吃了下去,吃了下去!”
聞聽此言,皇上如遭重擊,難以置信的看着周皇后,彷彿第一天認識她一般,口中喃喃道:“原來是你,原來是你下的毒手!安若待你一向不薄,你怎麼下的去手!”
他一直知道安若中的毒是來源自陳明輝,卻怎麼也沒有查到安若究竟是在何種情況下中的毒,卻想不到是周皇后所爲!
周皇后脣邊帶起一絲嘲諷的笑意,說道:“待我不薄?如果她不是佔據後位,如果她不是與我搶夫君,那纔是真的待我不薄!”
“你……”皇上因着激動而臉龐上沾染了一些紅色,“朕與安若相識在先,搶夫君的人是你纔對!”
“那又如何?我還活着,而她死了,她生的賤種也全都死了!”
“朕還沒死!”
一直半躺着的皇上猛地坐了起來,將周皇后嚇了一跳,腳下忍不住向後倒退了幾步,身後卻立即有人扶住了她。
“母后無需驚惶,兒臣來了。”
聽到此人的聲音,皇上目光狠戾的看向了他,此人不是這場逼宮的主角端王洛浩宇又是何人。
端王的身後默默的站着一人,一襲黑衣襯托的他彷彿要整個融入黑色一般,卻是沈澤文。
皇上看着沈澤文,面色沉痛的說道:“雨澤,你也要幫着洛浩宇麼?”
“唰”的一聲打開了手中的摺扇,沈澤文說道:“本王何時說過要幫他?”
“三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