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樹根聽了管家的話之後,忍不住一愣,他們好像沒有露出什麼破綻啊,這個管家怎麼會這麼說。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不就吃了你一點飯嗎?你也不至於誣陷我們不是單韃人啊。”腦筋轉的比較快的王愷立馬笑道。
那名管家聽了此話之後,冷冷一笑道:“你們是漢人吧,而且是從內地來的漢人,”他一面說着一面走到了飯桌前指了指放在中間的一個大海碗,接着道:“你們知道這碗中盛得的是什麼肉湯嗎?”
他們茫然的搖了搖頭。
王樹根聽了此話之後,不由的後悔,他們剛纔只顧吃了,卻沒有注意沒盤菜都是用什麼食材做的。
肯定是單韃人在飲食上有什麼忌諱。
“這碗是狗肉湯,對單韃人來說,狗是他們永遠的朋友,就算是餓死也是不會吃狗肉的,這碗狗肉湯一端上來,若是單韃人聞到了狗肉的味道,便一定會將做飯的主人家是爲仇人。你們不但沒有聞出這是狗肉湯,而且還吃的津津有味,怎麼可能是單韃人?”那管家冷笑着道。
王樹根聽了此話之後,看了看其他兄弟,他們現在身份暴露了,便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只好按照東方瑾所教的辦法自救,好在現在這裡就只有這個管家一個人。
管家見王樹根等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擡手道:“來——”
他的“來”字剛剛出口,王樹根上前一步,便將藏在手中的毒撒在了那名管家的臉上。
那名管家面上的表情一滯,目光頓時變得直直的,不多時,身體踉蹌了幾下,便倒在了地上。
“快,將他的屍體藏起來,我們去找西方先生。”王樹根道。
一向不愛說話的王忠道:“我剛纔好像看到他們將西方先生帶到後面的一個院子裡去了。”
“你能找到那個院子嗎?”王樹根忙問道。
王忠想了想道:“應該能,不過,我們不要一起出去,免得引起他們的注意,最好是派個輕功好的人,先去外面查看一下情況。”
“誰去合適?”王樹根嘆氣道。
“我去!”王超自告奮勇,先出了門。
過了好一會兒,王超纔回來,道:“好像這王府中有出了別的事情,我看這府上的下人都人性惶惶的,根本就沒有人注意我,我碰到了一個小廝,說是自己想方便,他匆忙將廁所只給了我之後,便走了,連問都沒有問。”
“那就好辦了,不過我們還是要小心,王忠你與王超負責去救西方先生,我們依然留在這裡,你們找到了西方先生之後,悄悄的將他帶到這裡來,與西方先生匯合之後,我們再商量下一步的對策。”王樹根囑咐了幾句道。
聽了王樹根的吩咐之後,王忠帶了王超便去找東方瑾了。
不過,他們並沒有費多大的力氣便找到了東方瑾,因爲東方既你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自己從被困的房中出來了,就那樣大搖大擺的走在信王府的甬道上。
王忠與王愷見了她之後,忙將她拉到了僻靜的地方道:“先生,你沒事吧?”
東方瑾兩手一揚道:“你們看我像是出了事兒的嗎?”
“他們這裡發生了什麼事兒,爲什麼一個人影都不見了?”王超問道。
東方瑾笑了笑道:“因爲他們都不敢出來了?”旋即意味深長的笑道:“今天是驚蟄,自然要讓他們出來熱鬧一天。”
王忠與王超不明白,可是卻也沒有時間細問,道:“先生,樹根大哥在西邊的院子裡等着我們呢,我們去與他們回合吧,商量一下下一步要怎麼做。”
東方瑾其實心裡早就有了打算,只是現在還不打算跟他們細說。
與王樹根等人匯合之後,東方瑾找了一把椅子坐下道:“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等天黑,等天黑了之後,一切便都好辦了。”
“現在距離天黑還有一個時辰的時間,我們可以利用這個時間,好好欣賞一下信王府的美景,你們看,外面的樹都開始抽新芽了。”東方瑾指了指外面道。
王樹根他們心裡都緊張的很,可沒有任何心思看外面的風景。
他們有的站,有的走,都等的心焦,很怕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一個人,他們又要開殺戒。
可是,他們在此呆了一個多時辰,卻沒有來一個人。
眼見日暮四合、天色漸漸黯淡了下去,坐在椅子上一直望着窗外的東方瑾,忽然站起身道:“走,我們開始行動吧。”
王樹根等人聽了此話之後,立馬便聚集到了東方瑾的跟前。
東方瑾將他們安排了一番之後,囑咐道:“若是遇到了我沒有想到的情況,那你們便隨機應變,注意,你們首要的不是完成任務,而是保住性命,在保住性命的前提下,儘量去做就是了,聽到了嗎?”
王樹根等人聽了此話之後,都不由的愣了一下,他們在軍中也不是一天了兩天了,軍令如山,就算是犧牲了性命也要完成軍令他們懷疑崗草東方瑾說錯了。
王忠問道:“先生讓我們先保命?”
“那是自然的,人的命就只有一次,其他任何事情都不能與此相比,好了,都散了吧。”
東方瑾的話說完之後,他們並沒有散去,而是依然站在東方瑾的跟前。
王樹根不放心的問:“可是,若是我們完不成任務怎麼辦?”
東方瑾聽了此話之後,撓撓頭道:“你們五個人是去不同的方位,不會都完不成吧,只要有一個人完成了任務,陳將軍便可帶兵順利進城,若是你們五人都成功了,那陳將軍進城之後便會少費很多力氣,我來的時候,之所以要帶上你們五個人,就是要確保一舉成功,卻不讓執行任務的你們揹負太大的壓力,好了,我都已經解釋的這麼清楚了,你們趕緊去吧。”
他們五人聽了此話之後,相互看看衝東方瑾一拱手齊聲低低的喊道:“是。”
說完,他們便悄悄出了信王府。
東方瑾卻信步朝着信王府的後面走了去。
她在一個小院子的門口停了下來。
此處不是別處,正是巴圖住的地方。
裡面正有大巫在給他招魂祛病,另外還有一人站在院中焦急的等待着結果。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傳言在戰亂中失蹤的信王。
這次東方瑾要送給陳廷一份大禮。
站在院中的信王,好像想到了什麼事情,衝房中的人道:“巫醫,還是沒有辦法將巴圖王子弄醒嗎?”
大巫一面擦汗一面從裡面慢慢走了出來道:“真是太奇怪了,我什麼辦法都用了,可是王子就是不醒來。就好像熟睡的人一樣。”
“他不是舊傷復發嗎?怎麼會沉睡不醒?”信王問道。
大巫踟躕了半晌,卻說不出是什麼原因,忽然想起今天下午院中的事情,忙道:“一定是王子做了什麼觸怒天神的事情,不然爲什麼在他的房中發現了這麼的赤色蛇,赤色蛇是天神的守護者,輕易是不出來的。”
“那有沒有什麼彌補的辦法?”信王對單韃大巫的這番話不是很相信,可是他們單韃人不看漢族的大夫,他也只好希望這位大巫能想辦法將巴圖救活。
大巫一臉沉重的道:“除非有神仙相助。”
這豈不是一句廢話。
現在信王決不能失去巴圖的支持,現在他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他必須想辦法將巴圖救活。
忽然信王想到了一件事,問道:“今天好像有幾個單韃人抓了一個漢人進了府是不是?”
大巫並不知道有這會兒,所以也不能回答信王。
這兩件事之間肯定有什麼聯繫,“他們抓來的究竟是什麼人呢?”信王自言自語道。
就在此時,忽然聽到外面“砰——”的一聲巨響。
東方瑾忙藏到了小院旁邊的樹後面。
信王急匆匆的從院中走了出來,朝外走去,一面走,一面對身邊的人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此話還沒有落音,只聽“砰——”又是一聲巨響。
信王立馬停住了腳步,忙命人去打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聲音是從西北方向發出來的,西北方能有什麼事兒,若是漢軍來襲也應該攻東門或南門。
信王打消了這方面的疑慮之後,心裡稍稍放心了些。
可是就在此時,又是一聲巨響,大體從同樣的方向傳了過來。
“不好了,西北方的城牆被人用炸藥炸開了,而且不止炸開了一個地方,有四個地方被人炸開了,若是現在漢軍來襲,我們毫無招架之力。”
信王聽了此話之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走,我們去西門。”
他剛剛走出兩步,忽然在他的西王府上空,綻放了一個璀璨的煙花。
“不好了,真的有漢軍要宮城,這一定是他們的進攻信號。”信王說完此話之後,忙三步並作兩步走的朝前面走去。
東方瑾放完煙花之後,便跟上了信王。
“殿下,我們要死守西門嗎?”信王身邊的護衛有些不敢確定的問道。
信王嘲諷的一笑道:“既然人家是有備而來,我們怎麼可能守得住,走,隨我找個機會逃出信城這個是非之地吧。”
“信王怕是走不了了!”東方瑾站在信王的身後揚聲道。
信王聽到東方瑾的聲音之後,驚得忙迴轉身,看向東方瑾。
因爲現在是月頭,天上的絃樂彎的如一個細細的銀鉤一般,根本就起不到照明的作用。
東方瑾所站的位置又不靠近觀景石燈,所以信王竟沒有認出跟他說話的人就是東方瑾。
“你是誰,你是怎麼進到信王府的?”信王朝東方瑾走了幾步問道。
東方瑾笑了笑道:“我是從信王府的大門口大搖大擺走進來的呀,”她說完此話之後,臉上的笑容驟然一收,厲聲道:“你身爲皇家子嗣,竟然靠出賣自己的國家來換取異族的支持,你就不怕等你死了,無面目見蘇家的列祖列宗嗎?”
被東方瑾這樣一呵斥,信王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只聽東方瑾接着道:“你將信城割讓給單韃,爲的就是換取大漢的皇位,現在皇位落在了晉王的手中,你便玩起了失蹤,你以爲當今皇上不知道你就藏身在這信城之中嗎?”
信王被東方瑾說的,只是垂眼看着地面,並沒有說話。
就在此時,外面傳來了嘈雜的打鬥聲。
這是漢軍已經進了信城了。
信王臉色大變,纔要轉身離開,可是卻不想被突如其來的什麼東西打在了他的臉上,忽然眼前一黑便什麼也看不到了。
“快,帶我走,帶我離開這裡。”信王雙手一面在空中亂抓一面喊道。
他身邊的侍衛都嚇得躲得東方瑾遠遠的,因爲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東方瑾是用什麼東西傷到的信王。
外面的喊殺聲漸進,幾名侍衛做鳥獸散。
第二天清晨,經過一夜的激戰,漢軍將信城中所有的單韃士兵和僞單韃士兵打敗,成功收復了信城。
陳廷親自帶人去找東方瑾。
可是他們在信王府中並沒有看到東方瑾。
陳廷忙將王樹根等人叫到了跟前問道:“你們確定西方先說是在信王府等着的嗎?”
王樹根等人搖了搖頭道:“我們走的時候先生還在信王府,我們走了之後就不知道了。”
陳廷聽了此話之後,又是生氣,又是着急,“不是讓你們好好保護先生的嗎?你們做什麼吃的?”
王樹根等人低着頭一言不發。
就在此時,一個士兵走到了陳廷的跟前,道:“將軍,西方先生說是要送個將軍一個大禮,讓我們給您帶過來。”
陳廷聽了此話之後有些納悶的道:“什麼大禮。”
只見幾個士兵擡着一頂轎子到了他的跟前。
轎子裡擡得自然是人了,陳廷越發納悶了,親自撩開轎簾一看,不由大驚。
轎子裡綁着的人,不是旁人,竟然就是失蹤的信王。
這可不是一般的大禮。
陳廷擦了擦額頭的汗,問道:“先生人呢?”
那名士兵道:“西方先生說她去辦件事,辦完了事情,自然會去找將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