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都在錯,可永遠都不會改過,這就是人生,你的錯遮蓋我的錯,我的錯成全你的懦弱。呵……
“君上,若你出手,我便交出魂珠碎片”
辛風開口,直逼君上,然,君上卻是毫無動容。
辛風見此,搖頭笑笑:“君上,你可知我在無邪的身體裡都看到了什麼?”
君上微動,也不看辛風。
見此,辛風也不在意,繼續道:“說來,無邪對你也是有情有義啊,爲了你的所謂天道,不惜設計,三番兩次誅殺匪閒,可惜,可惜,最後都被你給化去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
君上直言,強大的神力威壓釋出,辛風胸中一痛,硬是壓下了喉頭一口血腥。
繼而,辛風撐起一個微笑,淡淡的對君上道:“君上,你早就已經成就大道”
聞言,衆人皆是一愣,怎麼可能?
而匪閒亦是震驚不已,若已成天道,爲何自己……還活着?
卻聽辛風繼續笑道:“君上啊君上,看來大家都不知道呢……想來,連你自己都沒想到,當年與魔神同歸於盡,竟巧合之下成就了大道,更可笑的是,你的大道,犧牲了魔神一縷魂魄,啊……忘了,那不就是——魂珠碎片嗎?呵呵”
君上不語,神色寡淡,然,雲間卻是知道,君上,很痛苦……
“君上,他說的,是真的?”雲間發問。
君上垂眸,看不清神色:“是真的……我同閒生,世不相容,唯一死方的長久,當年,你獻祭魔神……對我來說,是個機會……”
“所以你,殺了你自己?”雲間哽咽,不敢相信,本以爲,至少有那麼一刻,君上,是想着自己的……呵,最後,還是自己天真了。
而君上亦是不好受,只看向懷中的匪閒:“閒生,我沒想到,最後一刻,你會那麼決絕拋開我……我想救你,可是,我卻要了你的一縷魂魄……”
匪閒微痛,別開頭,當年決絕離開,本想帶着君上同歸於盡,可,看到君上苦痛的模樣,終是不忍,便散出一魄,護住君上,而自己,帶着魔神毀滅的信念,摧毀了六界……
“呵,君上,你還真是自私的可以”
辛風不屑,擡頭看向君上:“君上,你由着匪閒重塑三大境,看她消亡,爲的不就是予她重生之機嗎?……君上,殺了天帝……你和匪閒,再無苦痛”
君上沉眸,繼而笑道:“辛風,你恨天帝”
辛風笑然:“是啊”
“爲什麼?”
辛風搖頭:“不爲什麼,只是生來爲奴,心有不甘吧”
君上笑笑:“是嗎?……”也不拆穿辛風,雉妖一族是爲神兵,爲神界驅使,然,千萬年來,卻不得六界尊重,命若草芥,雉妖異變,以生命爲代價,辛風有所怨恨也是無可厚非,想來……是出自天帝之手。
“你不怕天帝殺了你?你如今得以無邪之軀示人,想來是得了不少天帝助力的吧?”
君上笑問。
辛風亦是笑笑:“怕,怎麼不怕,可,比起怕,更想看你們自相殘殺呢”
君上搖頭:“恐怕你要失望了,你既已知道我已成就大道,便要明白,只要我不想,也便沒有人能殺了天帝”
辛風笑:“那麼,匪閒呢?”
君上凝眉:“不勞你操心”
然,辛風卻是笑的越加開懷:“君上,你救得了所有人,卻唯獨救不了匪閒,她呀,可是天道之外的人呢,哈哈”
“你閉嘴!”
一道神光閃過,辛風再笑。
“惱羞成怒了?……哈哈,若不是無邪,我也不會知道,嘖嘖……難怪那麼多人想要她死,一個超出控制的人,總是讓人恐慌的啊……”
君上手起,神光凝聚,匪閒一緊,抓住君上。
“不要”
君上一頓,目露痛色:“閒生……不要離開我”
匪閒淺笑:“君上……”
面對匪閒的笑意,君上沒由來的一緊,閒生於天道之外,生死自控,若是她要離開……自己該如何承受?
“呵,君上,你覺得匪閒會留下來?”
辛風嘲笑,卻換來衆人一陣沉默,是了,按辛風所言,匪閒,是不受控制的,那麼,這段時間所做的一切,毫無意義嗎?
驀地,淑人向前,肯定道:“自然是留下!”
匪閒輕笑,似是迴應。
君上亦是揚起一抹微笑。
“她會留下!”
“是麼?吾兒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自信孤高啊”
居儲的聲音飄過聚神泉,衆人一緊,隨即啓用神力,欲隨時一戰。
而君上卻是略一沉眸,化出結界護住匪閒:“父神!”
居儲站定,見衆人一副沉重的神色,哈哈笑開。
“怎麼,衆位是怕了本神了?”
“怎麼會?父神安好呀”雲間甜甜一笑,挽過居儲,就真心而言,居儲對雲間是真的疼愛。
“間兒,你若乖乖的,父神也便安好了”
居儲調笑,雲間笑笑,繼而開口。
“那麼父神此次來雲間,是爲何事?”
居儲笑言:“所爲,匪閒”
“閒生?”雲間故作疑惑。
居儲向前,“匪閒,清醒之後,可還好?”
匪閒笑笑:“很好”
居儲點頭,看向君上:“君上,帶你見個人”
君上不語,只聽一陣輕笑,吾歸即飛身眼前。
“太子”
君上沉眸,什麼意思?
而匪閒卻是心頭一緊,吾歸,到底要做什麼?
“匪獻?”君上低語。
吾歸笑笑:“非也,我是吾歸”
“吾歸?”君上疑惑,低頭卻看到匪閒一臉凝重,也不由得重視起來。
“父神這是?”
居儲笑語:“他是你弟弟”
君上錯愕,似是明白了些什麼,回頭看向雲間,雲間卻是一臉複雜。
只聽居儲嘆道:“當年你和間兒大婚,爲父一時糊塗犯下大錯,經年之後才知,你有一弟,名吾歸”
雲間皺眉,一時間說不出的煩躁,直看向居儲。
“父神,你可知你在說什麼?”
居儲回頭,面露痛色。
“間兒,父神亦是對不起你,吾歸,是你母后所生,他,是你弟弟”
“你說什麼?!”雲間驚愕,嚇得後退一步。
卻聽居儲黯然道:“當年一錯,甚爲後悔,欲想補償你母后一二,卻沒想到,匪閒得知,盜走誅天長劍,殺了你的母后,亦害的吾歸魂無所依,流浪多年,這……都是我的錯啊”
“不可能!”雲間後退,無論如何也不願相信,。
卻聽吾歸淡漠開口:“雲間殿下不信?……爲了報復天帝,匪閒以太子神骨爲基,用魔神之氣衍化了我,引我入魔,囚於魔界,日日忍受去骨化靈之苦,這一切,天地爲證……匪閒,你說,我說的可對?”
匪閒目澀,輕輕點頭:“雲間,他說的,很對”
雲間嗤笑:“胡說,母后當年乃是雲遊修道去了”然,語氣中卻顯出淡淡驚惶。
見雲間如此,君上凝眉,冷冷的看向吾歸。
“你到底是誰?”
吾歸輕笑:“太子笑語了,我便是我,……只是當年魔神將我藏得太好,太子未曾見過罷了”
“未曾見過?”君上低語,靜靜的看着匪閒,卻發現匪閒看的,只有吾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