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和張破講話相當費力氣,這個回答再度讓他有一種暴走衝動,好在借酒掩飾,“廢話不多說,你我之間本無多大恩怨,若非遊輪上的事,說不定撞個跟頭也未必認識。上一次你壞我好事,甚至連帶着劉青雲也死在了亂槍之下,這些事情,杯酒之中可以一笑而過。只不過這一次入東南,還想請張兄弟歸還一個人。” 東北女死士,素心。 這是毋庸置疑的。 張破不動聲色道:“這裡沒有叫素心的。” 喬戮江皺眉,“張兄弟,素心我必須帶走,她是我東北喬家的人。” 張破依舊一笑:“然後?” 喬戮江心中有怒,不過碰到張破這種軟釘子,還真有些蛋疼,“只要你放了素心,我可以答應你一個條件。當然,這個條件肯定是在我或者是在東北能力範疇之內。” “行啊,剛好最近有件事情,憑我還真不太好解決。” 這話一說,趙二狗有些緊張了。 一尾姑娘則微微抿着嘴巴。 喬戮江灑然一笑:“但講無妨。雖說我是東北人,在S市而言是個局外人,不過在S市,衆多長輩還是挺照顧我這個外來人,只要不是捅破了天,都好解決。” 張破認真道:“殺周成風,我可以借你刀。” 一尾姑娘贈送的匕首。 準確說就是路邊攤買過來的水果刀,也有一年多這樣了。 周成風,金陵一把手周德禮的兒子,在長三角這個紈絝圈子多少有些名頭,都是混二代這個圈子的,尤其是喬家想入主東南,又且能不將東南這位輪官帽子分量以及可以排到前十的周德禮劃上重點,周德禮的子嗣自然同樣瞭解的一清二楚。 殺金陵周成風,和殺S市一把手兒子區別並不大,頂多是灰蒼蠅和綠豆蒼蠅的區別。 喬戮江眼神變了,臉色就跟吃了屎一樣。尤其是張破真拿着明顯有些老舊的水果刀。 尼瑪,殺人放火的事他不是沒做過,問題是周成
風明面上的身份已經快趕上他了,算得上一個大紈絝了,到了這樣的身份地位,沒個生死大仇誰也不會撕破臉皮喊打喊殺,也實在沒那個把握必殺,更何況就算有生死大仇大抵也是玩城府玩深沉,最好暗地裡整死纔算真本事,哪裡有扛着刀直接砍殺過去?那且不是掉了身家。 張破這是故意刁難。 張破習慣性摸摸頭,故作沒看到喬戮江神色變化道:“以喬少的身份,有些爲難?” 這純屬明知故問。 喬戮江耐心再好,也被張破這三言兩語搞的相當不痛快,笑容一斂道:“張兄弟,我是誠心誠意來跟你談條件,要知道,南宮家樹在大,也有下雨擋不住的那一片。” 眼神隨後朝着整個酒樓瞟了瞟,“酒樓挺不錯,聽說是一個退役的老兵經營,當然,大股東是你和南宮薇。” 這話說的輕鬆自若,張破卻聽出了其中的威脅之意,同樣笑容一斂,“赤腳的從來不怕穿鞋的,真要被雨淋到,大不了當洗腳。” 這兩人如同猜謎語一般你來我往,把趙二狗給整蒙了,偏着頭,問一尾:“我說怎麼就聽不明白了,一尾,你聽不聽得懂?什麼下雨大樹還洗腳的,到底是不是來找淑心的?” 王一尾仔細分析了一下,極好看的眸子眨了眨,認真道:“二狗哥,其實很簡單的,小叔在和東北的那位公子哥討論下雨天大樹遮擋的面積範圍,推論穿鞋和不穿鞋的好處。” 趙二狗更懵了,“啥,這兩人腦子有病吧,大晴天討論這玩意。” 一尾姑娘噗嗤一笑,“我開玩笑的呢,二狗哥你也太逗了。不過看樣子,那個東北的是來要人的。” 趙二狗緊緊摸着腰間。 喬戮江終究沒了耐心,“只問一句,人,你還不還?” 張破依舊面不紅心不跳,端坐在喬戮江對面,好整以暇喝了一杯不算太好的普通乾紅,來了個囫圇吞棗一口悶,砸吧嘴道:“好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