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說什麼,就是問了他殿外廣場老和尚的事情。”孫小空挑了挑眼皮,心想這件事果然不簡單。
“他信了?”凌子夏向殿外望去,小雨變成了大雨,閃電更是照亮了天際,半信半疑道。
“不然呢!”孫小空努了努嘴,彷彿在說你不信,總有人信的我的話,現在信了吧!
“你真的看到老和尚了?”凌子夏皺眉,自己每月至少上山兩三次,都從未見過除方丈雲煙大師之外的老和尚,怎麼跟孫小空一來,就發生了這麼邪乎的事情,茫然道。
“我騙你幹嘛,對我又沒什麼好處。”到現在凌子夏對自己的話還是充滿了懷疑,讓孫小空很是無奈。
“可是迦葉殿除了方丈雲硯大師,並沒有其他上了年齡的大師啊。”凌子夏皺眉沉思。
“萬一鬼魂呢!”自從繼承大聖衣鉢,經歷的事情多了,孫小空的眼界也就更廣了,蹙眉猜測道。
“瞎說。”凌子夏剜了一眼孫小空,一陣冷風吹過,心底空落落的,給自己壯膽道:“這世界上那來的鬼魂,你不要搞封建迷信那一套。”
“呵呵……”孫小空輕笑,道:“妖精你又不是沒遇到過,這世上連妖精都有,鬼魂爲什麼不能有。”
凌子夏一時無言以對,張了張口,強詞奪理道:“妖精起碼有肉身依據,鬼魂太過虛無渺茫,純屬無稽之談。”
孫小空剛要出口反駁,餘光掃到至善小和尚從後殿走了出來,臉色凝重,不像他這個年紀該有的表情,對凌子夏道:“姐,你趕緊下山吧!”
“怎麼了?”對於自己弟弟的這般神情,凌子夏面露疑惑道。
“別問了,你下山就是了,抓緊時間,天黑了就來不及了。”至善一臉焦急的催促道。
凌子夏紋絲不動,沉重道:“到底發什麼事情了?”
“大事,天大的事。等以後有機會我再跟你說吧,你現在趕緊下山吧!”至善小和尚一連催促凌子夏下山,像是怕什麼東西傷害到姐姐凌子夏似的。
凌子夏明白,爺爺凌天之所以送凌宇上山,並非完全是因爲凌宇調皮不懂事,而是爲了拜師學藝,至於拜什麼師,學什麼藝,凌天從未跟她說過。現在孫小空和至善都神神秘秘的,凌子夏猜到一絲,不由對至善另眼相看,凝聲問道:“凌宇,你跟我老實交代,你是不是跟他是一類人。”
凌子夏說着指向孫小空,至善順勢望去,猶豫了下,最終點了點頭,沉聲道:“這些事本來爺爺不讓我跟你說,既然你都發現了,那爺爺也不能怪我了。沒錯,我跟孫大哥一樣,都是修真者,不過我是佛修,俗家弟子,是爺爺求了雲硯大師好久才爭取到的這個名額,要知道修真界規矩極嚴,普通人想要拜入,不僅需要天賦,還需要天大的機緣。”
能夠看到老和尚,至善可以肯定孫小空就是修真者,還以爲凌子夏知道孫小空是修真者的身份,踟躕了下,纔沒有對凌子夏隱瞞。若是至善知道凌子夏並不知曉孫小空是修真者的身份,打死他他也不會說的。
凌子夏一怔,好半天腦子都沒轉過來,想着什麼是修真者,難道小說中的修真者真的存在……
“好了,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跟你說了,你別磨磨唧唧了,趕緊下山吧!”雷聲越來越響,雨滴越來越大,天色越來越暗,至善的心越來越急,忍不住把凌子夏向殿外推去。
凌子夏的腳到了門檻邊,猛地停了下來,無論至善怎麼使力都推不動了,溫怒道:“凌子夏,你到底想怎樣?”
至善畢竟年幼,沒有多大力氣,那怕使盡全力,都不足以推動不想動的凌子夏,氣的直呼凌子夏的大名。
至善很少大呼自己的名字,但每一次都是惱羞成怒到了極限,這一次也不例外,所以凌子夏並沒有生他的氣,而是平靜的開口道:“回答我兩個問題,我就下山。”
凌子夏突然變的這麼好說話了,至善一時還有些不適應,呆呆地道:“那好你問吧,問完早點下山。”
“老和尚是鬼魂嗎?”凌子夏沒有廢話,直截了當的問道。
“是。”
“你一個人在廟裡安全嗎?”總而言之,凌子夏遲遲不願下山,打破砂鍋問到底,還是放心不下至善。
“放心,天不黑他不會出來作怪,天黑之前,師父他們就會趕回來的。”至善感受到了凌子夏的關懷,小臉上帶着笑容,自信滿滿地道。
“那好我下山了,你保護好自己。”凌子夏明白自己就算在這裡,也幫不了弟弟任何的忙,反而可能會給弟弟拖後腿,雖然弟弟只有七歲,但既然是修真者,想必不凡,所以凌子夏也就不再執着,得到想要的答案後,果斷的撐開傘冒着大雨就走出了迦葉殿。
孫小空在經過至善身邊的時候,笑了笑沒說話,緊隨凌子夏而去。
等兩人都走了之後,至善稚嫩的臉上才露出了畏懼的神色,碎碎念道:“無慾老和尚,你可千萬不要這會出現啊,最起碼也得等我師父回來……”
至善口中念着,回到迦葉佛像前跪下,祈禱道:“聖佛保佑,聖佛保佑……”
山下停車場,凌子夏啓動車子後,見孫小空還站在大雨中,不由疑惑,剛要放下車窗喊孫小空上車,見孫小空拿出了手機,隨後自己的手機響起。
凌子夏滿是疑惑的接通孫小空打的電話,道:“上車啊。”
“浪漫吧,我怕你放下車窗被雨淋到,給你打了電話。”
話筒當中孫小空嬉笑着,凌子夏黑着額頭看向車外,只能模糊的看到孫小空已經走遠的背影。
“你幹什麼去?”凌子夏像是想到了什麼,聲音有些柔弱地問道。
“我知道你不放心你弟弟,所以英俊帥氣的我,自然要去替你保護你弟弟了。”
孫小空一如既往的沒個正行,言語卻戳到凌子夏的心坎上,腦海中浮現出無數念頭,到了嘴邊卻只化作了兩個字:“保重。”
“放心吧,有我在你弟弟不會有事的,我也會沒事的,明天你還要當我的導遊,不過明天我可不想來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了,我要去故宮。”孫小空爽朗地笑着道。
“都依你。”凌子夏話已出口,孫小空卻在此之前掛了電話,凌子夏眼神複雜的望了眼迦葉寺,隨後駕車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