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龍宗還剩下的勢力裡,墨門,樂門和優伶派已成爲了李少陽的私有勢力。再加上兵家三百死士和一位長老的支持,李少陽已有了和佛君相爭奪的資本。
在機關樓事件後,佛君相大開佛宗之門,帶着幾名佛家子弟四處串聯,不時從各位長老那裡露面出現,不但如此,他還將佛家儲存的大量丹藥和資源拿出來,與諸多弟子一起共享,一時風頭無兩。
“佛君相這是在投資!”李少陽懶懶的躺在冷月樓裡,看着外面亞特蘭蒂斯發來的短信,口中緩緩道:“他以風險投資的方式運營這個支離破碎的宗門,各位長老現在都是懷着鬼胎,等着最後站隊,而那些弟子心思更單純,誰對我好,我就投誰的票。”
“那你還在這裡躺着做什麼!”薛明月握着小拳頭:“他玩的是投資這一套,成本很高,他佛家的資源又不是無窮的,我們可以拖死他。說起政治遊戲,佛君相能比得上我們麼?”
薛明月抓起筆,開始謀劃起來:“投票和選舉,那都是我們凡人玩的不賴玩的東西,最重要的是宣傳,還有綱領……把你的主張和優勢傳送給那些弟子,他們自然明白該選誰。”
薛明月甚至策劃從外面運來大量投影設備,進行現代化的資訊轟炸,務必要把李少陽的形象放大起來,現在她要給李少陽定位,給九龍宗所有弟子一個明確的形象。
“拯救宗門的天才少年!”薛明月伸出手臂揮舞着:“李少陽,天賦奇才,宅心仁厚,拯救九龍宗,非他莫屬……”
李少陽都笑噴了:“你這是什麼玩意兒,這一套在凡人界管用,在這裡就是無聊了。”
薛明月皺眉:“那你怎麼跟佛君相競爭啊?他再怎麼說也是本土派的,這些弟子和長老們跟他那麼熟。”
“競爭,選舉……”李少陽搖搖頭:“那都是假的,最後誰能坐到這個位子,只看四個字!”
青鸞也是好奇起來:“是哪四個字?”
“以武服人!”
聽到這個答案的薛明月大爲不滿:“咱們進谷前,你說不能用武力征服,要搞什麼和平演變,現在又要以武服人了,這不是前後矛盾麼。”
李少陽放下通訊器:“你錯了,我已經進行了和平演變,把九龍宗分化成了一小撮敵人。當時我們進谷前,要面對的是整個九龍宗的人,如果強行使用武力,那麼九龍宗就會抱成一團,鐵板一塊般,不但很難征服,恐怕他們真的會把整個宗門毀掉,那不是我想要的。”
他輕輕走了幾步:“現在不一樣了,我是光明正大的獲得了三大宗派的支持,將要與佛君相共爭龍首之位,這個時候,我們的敵人就是內部的一小撮陰謀分子,當然不能再搞什麼競選那一套了,而要乾淨利落的以武力打垮他們。”
薛明月認真的看着他:“那請李大少告訴我,你拿什麼跟佛君相打?”
李少陽將面前的一隻木盒推開:“當然是這個。”
木盒之內,一疊黃紙,一管雪筆,另有硃砂紫硯,星沙鳳羽,俱都是道門最頂級的符篆材料。
上次在天機宮裡,不過是用了一堆廢料,便做出了“太陰真火符”,現在有了如此牛逼的材料,李少陽的符篆法術自然更上一層樓。
光是這支筆,就是九龍宗秘傳下來的“天鶴筆”,用的是傳說中的天鶴之羽製成,下筆即能引動天靈地氣,十分強大。
李少陽自從製作了太陰真火符後,對這種可以自由創造的符篆之法十分沉迷,在這段時間裡一直在想着一種新的符篆,考慮到佛君相有一招厲害的紅蓮業火,所以他設想了一種以水元氣爲核心的符篆,名爲“太陽烈水符”。
以真陽之力驅動金元氣爲底,水元氣藏於山澤之訣中。五行中有金生水之說,所以這張符的關鍵是隱秘,讓對手以爲是一張霸道的金訣符,其實暗藏着上善若水。
李少陽鋪開黃符,讓兩女到樓外站崗,卻讓小金蟾護法,他先以共工尺打底,藉助這把尺子上的水元氣,然後以斷金線做符頭,斷斷續續的橫豎線代表了暴虐的陽剛金力,而後在符中做水訣,下引雲氣符篆,兩側再加入星沙堆砌,最後以山澤訣收尾,一張太陽烈水符便做成了。
正張符鋒芒畢露,隔着三尺都能感受到裡面的殺機,誰能想到這符的核心,卻是一張水符呢。
李少陽將這符的畫法再精煉一番,這才把所有的材料交給小金蟾,儲存在它體內的空間裡,然後讓他繼續藏在自己的頭髮裡,便閉目養生,靜待開壇大會的到來。
第二日上午,朝陽傾灑九龍臺,山谷中千鍾齊鳴,萬鼓擂響。弟子們匯聚山谷中央的七星臺上,再次舉行了開壇大會。
兵長老帶領子弟匯合墨家和樂門等雜門子弟,站到了李少陽這邊,佛君相帶着道門七百弟子匯聚對面,正中的法臺上,卻是四大長老一起主持。
天地長老先禱告四方先祖,然後開壇祭祀道流雲和死去的墨長老,雖然這兩人都是有罪之身,但畢竟是九龍宗的前輩,在沒有逐出宗門的情況下,總是要表示一番的。
祭祀完成,四大長老便打開宗門長卷,敘說了這次開壇大會的目的,那便是選出一位新的龍首。
這件事其實整個九龍宗弟子都傳開了,現在大家都知道,有兩位候選人,其一自然是佛君相了,這幾日他忙碌的到處拜訪,已經拉攏了整個道門,佔據了全宗60%的實力。
第二位候選人李少陽,大家夥兒瞭解的不多,只知道是一個新進弟子,但十分有本事。
此時佛君相一身白色僧袍,莊嚴的走入法臺中央,他氣定神閒,這是準備要長篇大論了。若論辯論術,自古以來最強者,絕對是佛宗一脈,與佛家的辯論機鋒相比,古希臘的聖賢們都要自愧不如。
別的不說,唐貞觀十五年,玄奘大師在印度曲女城參加佛學辯論大會,當時有18個國王,3000個大小乘佛教學者和外道2000人蔘加。玄奘大師講經辯經,任人問難,但數千人竟無一能與之敵。一時名震佛國,被大乘尊爲“大乘天”,被小乘尊爲“解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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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何等的辯才!
佛君相作爲佛宗傳下來的名家弟子,在這方面當然是深有造詣,他今日站在臺上,就要要與李少陽辯論個天昏地暗。佛君相對此很有信心,他已經惡補了宗門的相關資料,絕對能把李少陽說得啞口無言。
佛君相法相莊嚴,開口就自然的施展了佛門有名的“蓮花真言術”,讓自己的演講充滿了蠱惑與說服力。
他先從宗門先輩的故事說起,又說到九龍宗立宗的主旨,乃是重回修道之路,現在外有強敵,內有憂患,正是需要弟子們團結一心,共聚力量,以求弘揚先祖之志。
說到這裡,佛君相的真言術發揮到了極點,語氣沉穩而又自然,平靜中帶着激盪,聽的人熱血沸騰。
就連李少陽身邊的薛明月都聽得熱淚盈眶,握着拳頭對李少陽道:“佛君相真的是了不起啊,我都被感動了。”
李少陽閉目不語,一直等到佛君相說到最**的時候,才緩緩站起來。
此時諸弟子都盤腿聆聽,正在最感動的時候,他這一站起來,實在是顯眼而又突兀。
佛君相手指做拈花狀:“怎麼,李君要反駁我麼?”
李少陽慢慢走上高臺,搖頭道:“不,我是有件事要告訴大夥兒。”
他說着轉身面對諸人:“我剛剛接到外面的情報,凡人已經準備了一種被稱爲電磁彈的武器,那武器不受我們宗門外圍磁場的影響,而且在這種磁場裡還能發揮更強大的力量……這實在是現在的最大危機,所以我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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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意停下,看向了佛君相。
佛君相心中一曬,這傢伙又要拿外面的大軍來轉移視線了,於是他振臂高呼:“凡人俱都是肉胎凡體,吾等何懼……”
話還未說完,天邊一道明亮的磁光閃爍,將整個山谷的陽光都蓋過了,所有人眼前只有白光一片,再無其他景象,而隨着這道白光,數不清的如閃電般的磁波開始衝擊起來,於是身上帶着金屬法寶的人最先倒黴,就像被高壓電擊中一樣,全身抽搐起來。
等到白光散去,山谷亂成了一鍋粥。
諸人驚慌莫名,那些長老們更是臉上變色:“這,這就是凡人的電磁彈?簡直跟傳說中的九雷天劫一般厲害,不好,我們根本沒有抵擋的法子……”
薛明月清醒過來,湊到李少陽耳邊道:“外面的人有這麼強大的武器,爲什麼不早點使出來?”
李少陽噓了一聲:“電磁彈這武器還在試驗階段,我的北方軍工耗費兩千萬美金,這才造了兩枚而已,而且最大效果也就這樣了,沒有什麼特別的殺傷力,只能嚇唬嚇唬他們。”
此時佛君相努力的開始安撫人心,但他的真言再厲害,也無法安撫被嚇破膽的九龍宗弟子們。
正在一團混亂的時候,第二道白光又閃爍而來。
這一次,李少陽站了出來,他伸手指着天,口中唸唸有詞,隨着他在通話器裡的指揮,這枚電磁彈在半空被自動引爆了。
於是整個山谷的人都看到了震撼的一幕。
這是讓人永遠無法忘懷的場面,李少陽單手指天,天上的天劫之雷被硬生生擋住,那團白光彷彿被李少陽按在了虛空之上,繼而被他握成一團,最後煙消雲散!
我靠!良久薛明月才嚥了口唾沫:“這都行!徒手破天劫啊……李少陽他不去拍戲實在是太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