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手濱海國際酒店!”
馬義說得輕描淡寫,可是其威力不亞於一記晴天雷,不僅將谷花雷得外焦裡嫩,就連蒙正義都驚得合不攏嘴,本來馬義在醫術上已經足夠讓他震憾了,現在,他居然說要去接手濱海國際酒店!
濱海國際酒店是五星級酒店,在濱海市名頭不小,雖然他蒙正義不是地下世界的人,但是做爲濱海市的名流,他對其老闆步高的身份背影還是略知一二滴,步高不普通老闆,他就是濱海地下世界的土皇帝,別說是地下世界,就是濱海市白道,他的面子也足夠大,最起碼自己堂堂一名市級醫院的院長,人家根本都不稀罕認識。
而馬義,卻說要去接手這家酒店?
到底是步高腦子生鏽了,還是馬義透逗了?
“馬義,這濱海酒店是步高的,他可不會輕易轉讓。”蒙正義說出自己的看法,“據說他還不是酒店的真正擁有者,他背後還有老闆。”
馬義點頭,“我瞭解呀,你們別看步高平時牛逼轟轟的,說到底,他也是一個打工仔。濱海國際酒店真正的老闆是東方鑫,三金幫的老大,濱海國際酒店是三金幫的產業,不過它馬上就要易主了。等會我就過去接收,蒙院長,等濱海國際酒店重新開張那一天,你必須要來捧場啊!”
“一定,一定……”蒙正義腦門冒汗,他一直以爲馬義只是一個醫術高超的江湖郎中,沒想到他竟然是地下世界的人,還是與東方鑫有關係的牛人。他只是一名醫生,對這類牛人,本能地心存畏懼啊。當然他只是以爲馬義與東方鑫達成了某種協議,才接手濱海國際酒店,如果他知道酒店易主,是因爲馬義殺了步高,從他手中強搶的,恐怕他只懂喊一聲:媽呀!然後光榮暈菜,然後需要實施急救。
呂賀一聽說是去接收濱海國際酒店,當時他腿就有點發軟。
那是什麼地方?是有錢人去的地方,上次馬義帶他們到那吃過一次飯,裡邊的奢侈嚇得他不輕,到現在還留有心靈陰影,於是他果斷打退堂鼓,“馬義,那個……我還是不用去吧,我就一電工而已,幫不上你什麼忙的。”
“別介呀,你不去怎麼行呢?我還指望着你給我打理酒店呢!”馬義勸道。
蝦米!
呂賀一個趔趄,差點一屁股坐地上,“咳……咳……”他捂着胸口咳幾聲,“馬義,我想你是搞錯了,你讓我當電工可以,你讓我管酒店,這不是趕鴨子上架麼?”
“沒人天生就是老闆,不懂咱們就學唄。”
呂賀苦笑,“牛耕地,馬拉車,都是有定數的,馬義,你就別折騰我了,我一個農民工而已,如果你不嫌棄,日後多到黃村來,咱們一起喝酒。”呂賀就是一頭犟牛,馬義發現自己說不動他,於是讓谷花出面相勸,不料谷花也猶豫,“馬義,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想拉呂賀一把,可是他要有這個能力才行啊?萬一他把事情辦砸了,酒店虧本你怎麼辦?”
“其實吧,做生意,沒有穩賺不賠的,既然有這個機會,我想呂賀你最好去試一試,就權當作幫馬義一個忙。”震驚過後,蒙正義也幫勸。
“我真行嗎?”呂賀看蒙正義都開口了,心想馬義在濱海確實沒有幾個朋友,自己就是其中一個,他需要自己幫忙,自己還再三推辭也不太夠意思,於是他內心開始出現動搖。
“你肯定行的,就憑你明知道自己打不過人家,還拼死去救駱蓉那股勁,你肯定能當好濱海國際酒店的老闆,當然你放心,我會找來專業人士輔佐你,一應具體事家由他們處理,你只要幫我把握大局就行。”
“好,我聽你,我就過一把老闆癮!”呂賀終於下定決心。駱蓉在一邊打趣,“呂老闆,下次到你家酒店吃飯,你可別讓你的員工欺負我沒錢哦!”
“不會,絕對不會,我一定要讓我的員工把你當上帝供着。”
“切,顧客本來就是上帝好不好?如果你的員工不能把顧客當上帝供着,你就是嚴重失職!”谷花衝呂賀翻白眼,馬義讚道:“哇噻,谷花連這個都懂,要不你也到酒店上班,當個經理?”
“這可不行,如果我也去當個經理,酒店不成了去我們的夫妻店了麼?酒店還會有什麼前途?你家幕後大老闆就虧死了!”谷花快言快語一口拒絕,一旁的蒙正義對這個農村婦女更加另眼相看了,因爲她內心無私,看問題也夠透徹,只可惜她沒有受過良好教育,不然,她的人生肯定會不一樣,不論她涉足哪個領域,總能做出優秀的成績。
“谷花,如果你想工作,我倒可以給你安排一份。”他真誠地說道。
“院長,您就別費這份心了,人家馬上就當老闆娘,還稀罕什麼工作呢?”駱蓉插話,谷花馬上打斷她,“話可別這麼說,先別說呂賀這個老闆八字還沒一撇,就算他真做了濱海國際灑店的老闆,我自己有手有腳,也不能靠他養我。所以蒙院長你這話我記住了,等可可到了上幼兒園的年齡,我就送她幼兒園,然後我就來找你要工作,好不好?”
“沒問題!”蒙正義一口答應。
他們相談甚歡,然後到一傢俬房菜飯店吃飯,吃飯期間,馬義將今天的事簡單說了一下。
“你殺了步高?!”蒙正義差點一口酒沒噴出來,慌亂中急忙下嚥,又幾乎將他嗆死。
馬義理解蒙正義的反應,於是將自己如何與三金幫結仇的前因後果細說了一遍,然後說道:“步高作爲濱海地下世界的龍頭老大,竟然想利用駱蓉來威脅我,手段太過於卑劣,他是死有餘辜。再說了,我不殺他,他遲早得殺了我,我與他之間是死結,不死不休,只有當一方倒下後,我們之間的恩怨才能了結。結果他運氣不好,所以他死了,我活着。”
看到蒙正義臉色仍然有點難看,便笑問:“蒙院長,我是不是嚇到你了?”
蒙正義不是迂腐之人,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道:“確實有點,馬義,你太讓我意外了!不過象步高之種人,就是河蟹社會的一個毒瘤,你就是濱海市最好的外科大夫,將毒瘤給切除了,濱海市的身體也健康了。”
“哈哈,蒙院長三句本行,這個比喻嘛,一半對,一半不對。”馬義笑道。
“此話怎講?”
“你將步高比喻毒瘤,是再正確不過了,但你把我比作爲給濱海市這個龐大機體手術的醫生,就言過其實了,我可不敢當,而且萬一你的話傳到有關部門或者有關專家耳裡,我可擔心他們將我河蟹了呀!”
“哈哈,我不管別人怎麼看,反正我就是這麼認爲!”蒙正義一本正經,馬義只能跪服,“好吧,你贏了!”
吃過飯,馬義本來想讓呂賀幫駱蓉和谷花打車,送她們回家,可是蒙正義非要親自開自己的車送她們,馬義想也好,反正大家現在都是朋友,朋友間沒必要分得那麼清楚,於是就笑納了他的好意。
送走他們,馬義帶着呂賀來到濱海國際酒店。
站在這座氣勢恢宏的大廈面前,呂賀最終還有些底氣不足。
“馬義,你確定我真能幫到你?
馬義頓時頭大,“呂賀,九九八十一步,你已經走完了八十步,莫非在最後一步,你又想打退堂鼓?我告訴你,開弓沒有回頭箭,咱不帶這麼玩的啊!”呂賀臉上發燒,扭捏說道:“我心裡緊張,擔心做不好,誤了你大事。”
“呂賀,作爲男人,既然決定要做某件事,就不要前怕狼,後怕虎,因爲這樣你將會一事無成,我們要想成功,就必須奔着目標,勇往直前!不是我說你,你的性格還不如谷花呢!”
馬義鄭重其事,呂賀很尷尬,他雖然是一個農民工,但是心裡的大男人主義還是蠻強大的,剛纔他就看得出來,蒙正義對谷花的性格也很欣賞,現在馬義也是如是說,對於一個有大男主義情糾的人來說,心裡還真不是滋味哈!
可是人家說的也未必沒有道理啊!所謂旁觀者清,或許自己真有不如谷花的地方呢?而且馬義這麼說自己,多少也點恨鐵不成鋼的意思,他是出於一片好心,着急自己沒長進呢,所以他也不能表示不滿對吧?
呂賀挺挺腰板,暗下決心自己要man一點,不能讓馬義失望。因爲他們其實是非親非故,是命運將他們原本天各一方的人,捆綁在一起,是馬義願意把自己當朋友,當兄弟,他對兄弟不離不棄,自己發達了,也不忘拉兄弟一把,如果自己反而拉他後腿,真正是天地不容,他乾脆買塊豆腐一頭撞死得了。
自古王侯將相也不是天生的,是他們打拼出來的,或許自己一番打拼,就能改變自己農民工的命運也未嘗不可!一股熱血上腦,呂賀放下膽怯和自卑,正躊躇滿志,阿豹已經帶人到門口迎接。
“馬哥!”
十幾個一水黑西裝打領帶的彪形漢子,在阿豹率領下,排成兩行,向馬義鞠躬,齊聲喊馬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