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誰?”秦祺眼見他走的遠去,纔開口問道。
李木不想解釋的太詳細,這裡面還牽扯到慕容凜,即使女魔頭只是個引子,那她也是引發兩人仇視的引子。
“鎮魂門的守門童子,想法比較偏激,在鎮魂門的庇佑之下長大有些失於驕縱,我跟他有些積怨。”
“那你得小心點,第一輪要是碰上他就麻煩了,此人身上有點若有若無的邪氣,不知道是我感覺錯了還是怎麼……鎮魂門的人不應該會這樣。”白驚風看看時間已經不早,說完就起身回了房。
李木不信這個邪,哪有這麼倒黴的,要是第一輪真的對上伍淼,那就是抽籤有黑幕,暗箱操作分配對陣之人。
“他說的沒錯,我也感覺到了,這人古怪得很。”秦祺揉揉鼻樑,說話也有幾分疲乏,“無論如何你是帶傷上場,萬一遇到他,早點認負的好。”
秦祺也回房休息去,明亮的月光下只剩下李木獨自幽坐,地上的幾顆丹藥幾乎快化作塵土。其實看到他們推脫藥瓶的那一幕,秦白二人都提着心,在伍淼眼裡不值一提的丹藥,在他們倆眼裡卻是不可多得的寶貝!
一夜無話,山中各處都沉寂的像無人一般。
三月三清早,鎮魂門內一如既往的陽光明媚,站在山上眺望太湖風光,湖面上的粼粼波光與大殿金頂的光芒互相輝映。
大殿前的平臺上烏壓壓坐了一片人,從各個方向圍住了演武場,各家長輩或者領頭之人都坐到了高臺的座椅上,方便他們監督場內比試。
一般來說,遇到這種人多的場合,那都是吵得像菜市場一般,上面坐的人做他的演講,下面坐的人講自己的悄悄話,場面混亂不可控制。
但是在這卻不一樣,從上山開始就無一人喧譁,也沒人領着他們坐固定的位置,都各自尋找自己喜歡的地方盤腿坐下,各門各派混雜在一起,身邊或許都是陌生的面孔。
慕容掌門以手遮眼看了看升起的日頭,時辰正好,他站起來宣佈大會開始。
沒有作秀的暖場表演,也沒有各家代表隊出來走一圈。慕容掌門唸到誰的名字,誰就直接上臺。
李木矇頭蒙腦混在人羣中,身邊是終南山的弟子,他想問問別人萬一內急能不能上廁所,但是一看大家都不說話,他也問不出這種煞風景的話來。
他此時依稀有一種學校開大會的感覺,但是又完全不一樣,這裡更安靜,更貼近自然。慕容掌門說話也沒有校領導那樣拿捏着官腔說兩個字頓一下,搞得就像生怕別人聽不清他說什麼。
嚴格的來說,慕容掌門的聲音很低,似乎只是在跟身邊人說話,但是話語聲卻清晰的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中,他在不經意間露出的神念傳音之術就足以引來弟子自豪的目光。
李木的身心不經意的融入了環境之中,在羣體中個人的思想會被麻痹,他會跟隨大衆的想法來行事,感他人所感。他現在感覺到這場合輕鬆沒有拘束,但是又嚴肅莊嚴,彷彿大家都是朝聖者。
“散修李木對……蜀山靜心。”慕容掌門不知在看什麼東西,低着頭念出兩人的名字。
話音一落底下頓時有人竊竊私語,但是馬上又安靜下來,有認識李木的都投來同情的目光。尤其是青城劍派那幾個人,李木昏沉沉的站起身來,立刻就感受到他們幾個的別樣眼神。
‘真的這麼背?黑幕!這裡面有黑幕!慕容掌門是故意的!’他在心中大喊,可是臉上又不能表現出什麼,只能憤恨的盯着高臺上正襟危坐的慕容掌門。
掌門左側坐着的居然是李星河,再旁邊的是摘星,右側是個貌美的女修士,看不出年歲,可能30也可能20,氣質淡然超脫,臉上彷彿就寫着無慾無求四個字,一看這就是蜀山的女修士……
上面還有幾個人,不過沒什麼特點李木也沒注意看,因爲他上臺了。
站在臺上他才發現演武臺遠比在下面看上去的要大,腳下地磚的材質很奇怪,隱隱有法力波動,但是以法力相激卻沒有反應。
靜心就在他對面站定,臉上的表情和高臺上的女修士一模一樣,李木忍不住朝臺下的蜀山弟子看過去,一眼看過他就頭皮發麻。
這裡面都是昨天圍住他的女修士,看來她們都希望李木被靜心三招淘汰。
兩人走到近前,拱手行禮,李木趁着行禮的時間說道,“不必因爲我有傷就手下留情,我不會留有餘力。”
靜心聞言愣住,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低聲說好。
沒有人給他們喊開始,各自退後幾步他們盯緊了對方的動作,兩人都知道對手的法寶是什麼,也知道法寶的妙用和威力。
李木運氣真氣在體內遊走一圈,法力運轉略顯遲滯,帶着傷連實力都不能發揮完全。
他剛想動手,腳下突然傳來一股吸力把他牢牢的吸在地上動彈不得,驚慌失措的李木看向靜心,發現她的情況也一樣。臺下的弟子交頭接耳不知發什麼了什麼事,就在此時場上突生異變!
兩人莫名的感到一陣頭暈目眩,臺下弟子一齊發出驚歎,之間演武場上場景迅速變換,光影閃動看不清兩人的身姿。
一株株巨樹憑空出現,還有花草巨石,堅實的泥土地代替了演武場的地磚,等一切停止,整個演武場都換了模樣!
李木甩甩頭定境環顧四周,驚駭的發現自己來到了昨天和靜心發生衝突的地方,就連腳邊被攔腰打斷的巨樹都一樣!李木蹲下來摸了摸斷口的木碴,震驚的說不出話。
而臺下弟子也都是一般表情,不過在他們眼裡卻是另一種場景,那些樹木花草,甚至山坡都是半透明的,只是虛像並不是實體,演武場變成了3D投影!
高臺上的幾個前輩也驚訝不已,李星河忍不住撫掌稱歎,“慕容掌門大手筆,這一番動作恐怕不僅僅是爲了大會做準備。”
慕容掌門不置可否的笑笑,“他們交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