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詫異的反問,“一宿舍都在?你們也掛了一宿舍?!”
當然不是,幾個小姐妹只是早來幾天到處玩玩,錯開元宵節的看燈人潮,明天晚上去夫子廟看燈。
並不是每個宿舍都像李木他們那麼奇葩。
李木沒有要吃,早上出門之前,母親就下了一碗吃過了。
元宵節也算是團圓的日子,但是現在的假期都讓年輕人不能在家過元宵節,那碗湯圓或者餃子都要自己弄着吃。
這個節又叫上元節,主要活動就是吃吃吃,還有看花燈,秦淮燈會算是遠近聞名的盛會,每年都會舉辦大型燈展,吸引無數遊客前來。
上元節是過完年的第一個月圓之時,今天的天氣很好,一輪圓月高掛,不斷吸收月華的徐洛洛比平時精神不少,回宿舍都是蹦躂着回去的。
在都市中,月亮或許不能給人帶去多少光明,但是在人煙稀少的山中就不一樣了。
鎮魂門今天又開席大吃大喝,衆人都微醺着離去。
伍淼反常的沒有多喝兩口,散席後他把大哥扶去小屋休息,安頓好爛醉如泥的伍炎後時辰已晚,清醒的伍淼並沒有老老實實守陣。
他趁着夜色的掩護悄無聲息的又上了山。
和大年夜那晚一樣,師兄弟們該睡的都睡了,山中靜得讓他心慌。一路上心裡都像在敲架子鼓,他知道自己這麼做是與虎謀皮,稍有不慎就會墜入萬丈深淵。
伍淼站在分開正殿和鎮魂殿的那處深淵前喘息,來來回回的跑還是很費體力的,快到山頂的時候他沒有疾行,生怕法力波動會驚到門中長輩。
鎮魂門在外人看來很透明,沒什麼了不得的大秘密,就是以擅長煉器擅長捉鬼聞名的門派,而且很積極的和現代社會接軌,雖然弟子都很古舊保守,但是掌門卻很開放。
只有他們這些內部弟子才知道,門派中不爲人知的秘密有很多,長輩們從來沒說過這裡怎麼會有一處深淵,鎮魂殿和正殿爲什麼相依而建,鎮魂殿裡是不是真的有千年鬼王。
有沒有鬼王伍淼不是很關心,就算有他們也出不來,被牢牢鎮壓住根本翻不起什麼大浪。不過他知道里面有一個話癆的老鬼,他年少之時頑劣,拿着每人都有的索魂銅錢來後山玩耍,銅錢這種效用單一的功能性法寶很好煉製,都是伴葬的冥器煉製而成。
伍淼那時候剛拿到索魂銅錢,沒有覺得噁心反而感覺很帥氣,他在鎮魂殿前和那個老鬼溝通上了。
思緒從十年前飛回,伍淼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當初還被老鬼提點了兩句,教他怎麼避開修行路上的岔子,所以他現在修爲比大哥高出不少。
得意的挺直脊樑,只要這次能在宗門比拼上擊敗李木,大師姐肯定會高看自己的!
想到這裡他又很失望,因爲慕容前兩天就回了石頭市,據說因爲她翹了這麼多天班,副總裁忙的快上吊自殺了。
師姐的窈窕倩影一直在他腦中盤旋揮散不去,“還是搞不懂師姐怎麼會看上一個垃圾散修……”
原本安靜的山頂沒來由的捲來一陣狂風,這陣風就像一個點燃火藥桶的引子,下一秒就從深淵中吹出更猛烈的暴風。
此時的深淵就像一隻怪獸的巨口在吐息,噴出的腥風讓伍淼幾乎站立不穩,呼嘯的風聲聽起來竟然真的像巨獸嘶吼!
伍淼打了個寒顫,扭頭離開了這裡。
“驪山大佬,我來了。”伍淼盤腿坐在青石地磚上,面前懸着一枚滴溜溜旋轉的銅錢。
銅錢上突然發出聲音,“驪山大老?我在我們五人中雖然修爲最高,但是排行卻不是老大……怪我怪我,認識這麼久了還沒正式介紹過自己,在下道號寒鬆散人。”
“跟我沒什麼關係,你現在不是什麼寒鬆,就是一隻老鬼。”
“呵呵,說的也是……一隻鬼,和獸類劃上了等號。”寒鬆散人輕笑,話語中有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伍淼不耐煩的催促道,“少說廢話了,你讓我在上元節來不就是因爲今天是月圓麼,妖邪鬼祟的力量都會大增,這樣才能找到機會奪舍我。”
小天才一針見血的點破寒鬆的心思,自鳴得意的翹起嘴角,彷彿一切都在他胸中把握住了一樣。
寒鬆似乎有點失望,“你既然來借我力量,又何必懷疑我,這樣的話,你根本不能發揮出我借你的法力。”
伍淼冷眼直視鎮魂殿禁閉的大門,彷彿能看穿這道門,目光直射門後的老鬼,對他的辯解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其實這已經算是給了反應,伍淼明擺着不可能相信他。
“哎……你就不怕我強奪嗎?”
“你真的很磨嘰,我敢來就不怕你耍手段!動作快點,我天亮之前還要回去守門!”伍淼眉頭一挑,不耐煩的呵斥磨磨唧唧的寒鬆。
他當然不怕,早在幾天之前,他就準備好一張辟邪符折成令劍狀貼身藏好,萬一有異動,伍淼可以發動符籙立刻把外邪逼走。
寒鬆終於不再嘮叨,他毫無徵兆的出手了!
聯結一人一鬼的索魂銅錢發出幽幽綠光,綠光一出,連那皎白的月光都暗淡不少。
綠光突然暴漲,映得伍淼的臉都是綠色的十分陰森可怖,他死死的盯着銅錢,一隻手按住了衣服下的辟邪符,精神高度緊張。
明月似乎感覺到要發生什麼恐怖的事情,不知從哪招來厚厚的雲層躲了起來。
銅錢旋轉的越來越快,空氣中隱隱有一股令人作嘔的臭味,伍淼略一皺眉,稍微分了一下神。銅錢上的綠光突然射出,閃電般鑽進了伍淼的胸口!
“什麼玩意!”伍淼大驚失色,他沒想到會這麼快,他也不知道那道綠光是什麼。完全是下意識的向後仰倒,同時激發了那道符。
他的衣襟下閃過一道白光,卻沒有發生任何狀況。
伍淼氣喘吁吁的坐起來,凝神內視便看到那團綠光此刻正臥在自己的丹田之內。神識觸碰之後發現那只是沒有意識的能量體,雖然顏色挺滲人,不過沒有任何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