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一望無際的荒野中,一條鐵軌橫亙在荒野之上,分割了視線。天地遼闊,烈日當空,一列綠皮火車正行進在鐵軌上,發出了“況且……況且……”的聲音。
“嗚……”綠皮車進站的時候拉響了汽笛,很難想象在這樣一望無際的曠野上,居然會有一個不大不小的城市,看樣子似乎是一個縣城,估計也只有這樣老舊的綠皮車纔會停在這樣老舊縣城的火車站。正值八月底學生開學流,小縣城的車站裡也是熙熙攘攘擠滿了人,每一個都是大包袱小行李的拿了一堆的東西,像是要搬家。
“讓一讓,讓一讓,趕時間。”
“不好意思,借過一下啊……”
循着聲音的方向,你會看到兩個巨大的行李包在人羣中飛竄,準確地說是一個看上去頗爲瘦弱的少年,拉着兩個巨大的行李包在人羣中飛逝。那個少年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衫,一件藍色的沙灘褲,腳上還踩着一雙涼拖,剛開始發育出的腿毛在空中驕傲的飄蕩。每當少年奔跑起來的時候,腳上的拖鞋擊打着地面,就會發出“啪嗒啪嗒”的響聲。
“謝天,你慢點兒,晚不了!”一個穿着汗衫,腳上穿着一雙軍綠色的單鞋,打扮頗爲土氣的青年站在進站口對着少年的背影大喊。
叫做謝天的少年一邊往前走一邊回頭大聲喊道:“知道了,哥你快回家吧。”說完之後再次向着站臺飛奔。
青年連忙喊道:“到了學校別忘了往隔壁李叔家掛個電話。”
“知道了,你……”聲音漸漸淹沒在嘈雜的人羣中,青年看着少年急促的身影不斷遠去,忍不住苦笑着搖了搖頭。看了看時間改回去上班了,青年轉身雙手插在褲兜裡往回走去。
然而剛剛走了幾步,青年的臉色忽然一變,顫抖着將右手從褲兜裡掏出來,一疊整齊的鈔票出現在他的手中。青年連忙轉身對着出站口飛奔,一邊跑一變對着出站口裡聲嘶力竭地大喊:“謝天,臭小子,你的生活費……”
看了看謝天早沒了蹤影,青年只能連連嘆息,看着謝天小時候的方向,眼神說不出的憂慮。就在這時,一個穿着粉色運動服的女孩兒進入了青年的視線,女孩約麼十七八歲,皮膚白淨,一雙眼睛靈動有神,看上去並不像這座小城裡的人。女孩兒剛一走過來,四周就有無數的目光看向了女孩兒,因爲女孩兒長得實在漂亮,一雙寶石般的眸子鑲嵌在兩彎細眉的下方,小嘴瓊鼻。此時女孩兒正蹲在出站口的左邊,眼睛左顧右盼讓人感覺既可愛又淘氣。
突然間,那女孩兒趁着查票人員不注意的時候,飛速竄進了人羣中,查票的鐵路幹警一看立馬呵斥道:“那個誰快站住!憑票進站!”女孩兒似乎聽到了查票人員的呵斥,腳底下頓時又加快了兩分。
“她在那裡!”忽然間,不知道從哪裡冒出兩個穿着西服,帶着墨鏡,打扮得像特工一樣的男子,看着女孩飛奔的背影立馬大喝道。一邊說,兩人一邊飛速越過進站口的欄杆,向着女孩兒所在的方向追去,追的同時,還在大喊:“快點兒,別讓她逃了。”
“喂!快站住!我說了憑票進站,喂喂,快抓住他們!”鐵路幹警看到飛奔的人影根本不買他的帳,立馬對着遠處的兩個同事喊道。
不遠處的兩名鐵路工作人員飛奔而至,但是隻攔下了後來的兩個墨鏡男,卻讓女孩兒溜了個沒影兒。
墨鏡男遠遠地看到小女兒的身影鑽進了上車的人羣中,臉上急躁的表情顯露無疑。兩個墨鏡男互相使了個眼色,同時向外撲去,在擁擠的人羣中猶如游魚一樣暢快地遊走,動作行雲流水如入無人之境。
跟着擁擠的人羣進了火車的車廂,謝天艱難地找到了自己所在的位置坐下,那幾乎能裝下兩個人的行李包則堆在狹窄的走廊裡。謝天本想將行李包放到頭頂的行李架上,奈何行李包太重,剛一使勁兒,咔嚓一聲就炸線了,側面裂開好大一個口子,只得作罷。
車門關閉,列車平穩地開動,車廂裡卻依舊鬧哄哄的。或許是人多的原因,謝天感覺十分燥熱,打開窗戶,謝天拍了拍胸口自言自語道:“謝天謝地,幸虧坐的是綠皮車,不然打不開窗戶要悶死了。”話未落音,“啪”一隻手出現在玻璃上,謝天猛地一愣,以爲是自己眼花,揉了揉眼睛再看,一張倒着的臉出現在車窗上正在往車廂裡四處打量。
“我靠!”謝天忍不住驚叫出聲,那張人臉迅速縮了回去。謝天看了看車廂裡的人,要麼聊天打牌,要麼在打盹,誰也沒有注意到車窗上的人臉。爲了確認自己不是眼花,謝天把頭伸出車窗,頓時就看到一個帶着墨鏡的男人貼在綠皮車的車廂外面,像是壁虎一樣在車廂上游走,然後那人迅速從某個窗戶鑽進了車廂,看上去應該是列車廁所的窗戶。(作者提醒:坐火車的時候千萬不要把頭伸出窗外。)
“各位旅客把車票準備好,要查票了啊。”一個列車員出現在車廂的一端,對着車廂裡的乘客喊道。
謝天搖了搖腦袋,暫時忘卻那個壁虎男,從衣兜裡掏出車票,放在桌面上以備查票。忽然間,“阿沁!”一聲巨響從謝天的對面傳來,一股強大的氣流混合着不明液體涌向了謝天的方向。謝天清楚地看到自己的車票被瞬間掀起,然後順着氣流飄出了窗戶,飛向了看不見的遠方。
謝天臉上的肌肉不自覺地抖動着,看着對面那個剛剛睡醒,渾然不知自己犯下過錯的大齡青年,謝天的臉頓時成了囧字狀。
“沒有車票就必須補票,我們不問理由,只看車票。”列車員的聲音從車廂的一端傳來。很明顯,有妄圖逃票的人被列車員毫不留情地揪了出來。
“可是……”
“沒有可是,要麼補票,要麼下一站下車!”胖胖的列車員口水噴射而出,語氣不容置疑。
見到此狀,謝天只能自認倒黴,不過他還是摸了摸胸口道:“謝天謝地,幸好還能補票,不然真的悲催了。”說着伸手就去摸自己的衣兜,準備補票。然而這一摸,謝天的臉色頓時由白變紫,由紫變青。
看着列車員不斷地逼近,謝天的腦袋飛速運轉,爲今之計只有去廁所暫時躲避一番了,然而一想到一個有一個壁虎男很可能躲在廁所裡,謝天就沒了去廁所的勇氣。心思急轉直下,不經意看到了那脫了線的行李包,謝天二話不說從裂縫裡撈出一牀被褥丟在行李架上,在周圍人奇怪的目光中閃身鑽入了行李包之中。
謝天歪着脖子以一個奇怪的角度蜷縮在行李包之中,狹小的空間讓他呼吸有些急促,不斷地喘着粗氣。忽然間,謝天感覺面前的衣服動了動,一條毛茸茸的尾巴出現在了謝天的視線之中,謝天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
輕輕撥開面前雜亂的衣物,謝天看到的是一個如白玉般精緻好似瓷娃娃一樣的臉龐,謝天頓時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然而面前的面孔,在看到謝天的時候,忽然間臉色蒼白,睜大的眼神中說不出的驚恐。試想,當你在極度狹小的空間中,看到一個瞪着眼睛,歪着脖子,喘着粗氣的不名生物,那時的心情會是怎樣的。
此時此刻,女孩兒忍不住張開嘴巴,一聲尖叫已經呼之欲出。謝天眼疾手快,迅速伸手將女孩的嘴巴死死捂住,要是這一聲尖叫傳了出來,自己就真的要步行去幾百裡之外的學校了。
女兒的嘴巴被堵住的一瞬間,眼神中的驚恐瞬間消失,甩手一個巴掌“啪”地甩在謝天的臉上,幸好空間狹小,女孩也伸展不開動作,否則難保謝天的臉上不會出現五個手指印。
一瞬間的愣住,緊接着謝天臉色瞬間被憤怒所取代,不顧一切地就要吼出聲來,女孩兒卻忽然間伸手將謝天的嘴巴捂住,謝天猝不及防之下伸手亂抓,一團柔軟出現在掌中,奇妙的感覺傳來,謝天頓時安靜了下來。這時,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了過來,似乎是在打電話。
“喂,我已經在火車上了,現在正在找她……對,還沒有找到……恩,知道了……”男人的聲音漸行漸遠,很快就聽不到了,此時此刻女孩兒才鬆開了謝天的嘴。謝天剛要說話,女孩兒感覺到胸部有些異常,低下頭看到一隻“爪子”正放在不該放的地方。
“啊!變態!”“啪!”一聲尖叫和一聲怒罵之後,清脆的聲音再次出現在謝天的臉上,脆弱的行李箱再也經不住折騰,整個脫線,兩個人同時倒在地上。
“瘋婆娘,你打我幹嘛!”謝天捂着又疼又熱的臉頰,對着面前的女孩兒咆哮道。
女孩兒一張臉紅得好像熟透的蘋果,指着謝天氣惱地道:“變態!色狼!你跑進來幹嘛的?”
謝天頓時露出憤怒加無奈的光芒,坐在地上雙手抓着腳後跟吼道:“這話該我問你吧,你是怎麼到我行李箱裡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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