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薛連城那柔弱的身軀,被杜飛抱住,站了起來。薛長文的手中還拿着一個本子和一支毛筆。高離在前方開路,杜飛抱着薛連城走在後面。外面還有一點點夕陽的餘暉。
剛剛好,這個時候的陽光,最弱,也是閒着薛連城能夠勉勉強強接受的。如果是正午的陽光,杜飛完全不敢讓薛連城曬一下。雖然要以毒攻毒下猛藥,可是這猛藥直接把人給毒死了,還怎麼救,猛藥雖猛,還是得有一個度的。
薛連城掙扎了一下,杜飛繼續抱着薛連城向外面走。薛連城的父母也跟在薛連城的身後。在太陽照射下來的時候,杜飛一粒藥丸喂到了薛連城的嘴裡。薛連城吞下去時候,眼睛裡面的瞳仁,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出來。
在薛連城瞳仁恢復正常的時候,眼睛裡面的神色卻變得極爲怨毒,看向杜飛的時候,就像有深仇大恨一般。杜飛嘴脣微動:“給我止住,不然,你馬上就得死。”
雖然是這麼說的,可是杜飛的手下卻是在救人,手指不停的翻動。三指妙法,斷生陰陽。三指妙法一出,薛連城的生死都已經斷生在了杜飛的手中。杜飛長舒一口氣,稍微回覆一點自己身體之中的元力,繼續治療。
這一劑劑的猛藥,讓薛連城的身體有些不堪重負,瞳仁雖然恢復了,可是白眼一翻,暈了過去。薛連城的母親想要過來,這一次,薛連城的父親都沒有拉得住。高離站在原地,擋住了要過來的薛連城母親。
杜飛下針,非常的謹慎,薛連城的身體,普通的銀針,根本不敢扎,只有一些特殊的,很小的,經過杜飛精心調製過的銀針,敢紮下去。一般,杜飛下手快的時候,銀針在這段時間已經扎完了,而現在,只是下了三根。
總共無根最細小的銀針,下去了三根。最後一根還捏在杜飛的手裡,杜飛遲遲不敢下手,這一次下手的地方,很特殊,關係到以後薛連城的性福生活。
找了好半天,杜飛都沒有找好這個穴位,薛連城的身體因爲被吸收了太多了精華,很多穴位都移位了。可是這一次,杜飛直接沒有找到這個穴位到底在哪裡。在附件找了好幾個,都不是的,杜飛也就不敢輕易下手了。
“杜飛醫生,怎麼了?”
薛連城的父親,薛長風坎坷的問道。
“別打擾我,我需要集中精神,找一個穴位。”
杜飛說完,元力附着在自己的指尖,開始在薛連城的小腹下面一寸半的地方,搜索起來。這裡的位置,差不多就是那個交陰穴的位置了。杜飛記得,在仙界的時候,他的師父曾經說過,人類的交陰會陽之處,是人體一大寶藏。
這裡,一點反應都沒有,薛連城的身體還在苦苦掙扎,雖然昏迷了過去,可是身體裡面的源點還在,帶動着薛連城的身體,掙扎不休。
向左三寸,沒有結果,杜飛摸索得很仔細,絕對沒法放過任何一個地方。忽然,杜飛想起了什麼,反着來,交陰會陽,那麼,可能會陽比交陰更多,所以,穴位應該還在上面一點。
杜飛反向搜索,向着肚臍眼搜索了過去。手指上面的元力,已經換了一遍又一遍,可是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終於,在杜飛搜索良久之後,在肚臍眼和外面皮膚的交界處,終於找到了這個交陰穴。輕輕的撫摸了一些這個學位的位置,杜飛手中銀針微微顫抖,在空氣之中,就要扎向薛連城。
薛連城的身體,好像也感受到了這一針的危機。這一針下去,杜飛就能夠徹底的穩住薛連城的身軀,不再受那些源點的誘惑,進而能夠使得杜飛更加得心應手。
薛連城那柔弱無骨的手,一把伸向杜飛的手臂,杜飛手指夾着的,就是一根纖細的銀針。這根銀針,上面閃動着微光。
所有人都不明白,爲什麼薛連城逼着眼睛,昏死過去的樣子,可是自己的手臂卻在動呢?這裡沒有薛家的修行者,不然的話,肯定會看到,薛連城的手臂,被一股青色的元力,拖動着,這股元力,上面還有這一股煞氣。
杜飛嘴巴一張,另一隻手護住自己夾着銀針的手指,嘴中一口元力氣息噴涌而出。這股元力氣息,是杜飛修行依舊,儲存在身體裡面的元力精氣,一口噴出之後,直擊薛連城手腕,在手腕下面三寸,那裡就是青色元力的源頭。
杜飛的元力,可是來自於藥王谷修煉的功法。藥王谷,在仙界,那可是數一數二的存在。藥王谷的功法,怎麼會簡單。這精氣,陽剛而純真,直接就把那股青色的元力,衝擊得散開,就連源頭,都直接就被杜飛的元力精氣給抹殺掉。
這裡沒有修士,所有人都只是感覺到剛纔有一股濃烈的惡煞從這裡經過。後面還有一股微微帶着暖氣的風,強烈的奔襲而去。然而,這些都只是發生在一瞬之間,杜飛眉頭微皺,這一針,剛纔一滯,還是沒有紮下去。
薛連城手臂軟了下去。杜飛感覺到,在交陰穴那裡,還隱藏着一股元力,阻隔着杜飛的前進。杜飛手指在空中不停的翻飛,形成非常多的殘影。
“三指妙法,斷生陰陽,紫電爲霜,白霧蒼蒼,敕!”
杜飛嘴脣微動,用自己能夠聽到的聲音喃喃道。說完之後,杜飛手指的的特殊印法也成功結成。所有人都驚訝起來,因爲這一次,就算他們不是修士,可是依然看到杜飛的手指上面有着淡紫色的光華閃動。
那紫色的光華,在空氣之中閃耀着。這紫色的光華,脫離杜飛的手掌之後,就沒有了光華,彷彿融入了空氣之中一般。但是所有的人都知道,剛纔的那團光,肯定還存在的,只是他們看不到而已。
那光華其實飛行得很慢,因爲這是杜飛專門治療人的。薛連城的身軀又太柔弱了,現在杜飛這麼治療,都是頂着風險在給薛連城治療。
光華緩緩飛動,終於飛到了薛連城的肚臍眼那裡。
“轟……”
如悶雷一般,在空氣之中飄蕩。這個聲勢,就像春雷一般,在天空之中只是響,卻見不到一點雷光閃動。杜飛嘴角也是一咬,剛纔這麼一震,震得杜飛也有點難受起來。
現在到了最關鍵的一步。
昏死過去的薛連城,一下子又醒了過來。怒目圓睜,死死的盯着杜飛。有了瞳仁之後的薛連城,變成了原來的模樣,這個樣子的薛連城,纔是杜飛認識的那個薛連城嘛。
緊接着,杜飛手指微微顫抖一下。這根最細小的銀針扎進了薛連城肚臍邊上的交陰穴之中,薛連城的怒目一下子就變成了劇痛。眼睛睜着,就像隨時都要鼓出來一般。薛連城的母親,在一旁,咬緊自己的牙關,默默忍受。
果然,要不是杜飛之前約法三章的話,現在可能薛連城的母親都要爆發了。
杜飛的手指如電,在銀針紮下去之後,不停的在薛連城的身體上面敲打,很多隱秘的竅穴都被杜飛強行激發。這些地方,全部都是杜飛才知道的竅穴。在人間,原本都是有的,只是在歷史的傳承之種,被淹沒在了塵埃之中。
薛連城的嘴大大的張開,已經能夠看到裡面紅褐色的舌頭,眼睛更是就和快要吊死的人一般,鼓出來。杜飛沒有猶豫,也沒有時間去心疼,趕緊加快自己的手速,因爲全身上下還有很多的竅穴沒有激發。
“啊……”
終於,薛連城衝破了杜飛的限制,掙脫開來。杜飛趕緊再一次施法限制住薛連城,薛連城驚吼一聲,整個薛家大宅都知道了。
這個時候,一個老婆婆,拄着柺杖,手提彎曲,就像一個行走的問號一樣,神色擔憂之中帶着怒火,朝着杜飛所在的地方而去。雖然拄着柺杖,可是走路起來確實虎虎生風,比一般年輕人都還要快上幾分。
這個老婆婆身後跟着三個人,兩女一男,都很年輕,一路上都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阻攔這個老婆婆行進的路程。這三個人,神色各異,各自心懷鬼胎。
如果薛長風,薛長文,薛長林都在這裡的話,肯定會叫一聲二孃了。這個人,是薛家上一代,老二的老婆,也就是上一代和家主僅僅只差一步之人的老婆,那人沒有當上家主,其中就是因爲這個老婆婆,拒絕了。
原本是可以坐上家主位置的,可是這個老婆婆堅持不讓自己的丈夫做家主,她算到,他的丈夫,命中沒有家主的份兒,強行上去,定會身亡。果然,沒有坐上家主位置的那人,一直安安穩穩的活到了現在。
只是,沒有去做過家主的位置,也無法驗證。但是,這個女人在薛家的地位,可不僅僅只是一個長輩那麼簡單。很多大事情上,都需要這個老婆婆來下決定。
杜飛一直都沒有停下,額頭上的汗水依然在流淌。已經沒有那麼多時間去擦汗了。到了關鍵的時候。
杜飛已經消耗太多的精力。這個病症,以杜飛現在的修爲,治療起來,確實有點困難,想要徹底的治好,一次肯定不可能的,需要很多次的治療。但是這第一次,至關重要,關係着,後面能不能繼續治療,全看這第一次了。
杜飛這一的穴道,繼續觸碰向薛連城的脖子下面,挨着心臟的一個小小的穴道。
“給我拿下這個人。敢虐待我孫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