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飯,結賬,討飯道人應杜飛的要求,跟着一起走了出去。老闆娘看到這個乞丐跟着杜飛門一起向外面走,跟進追上杜飛,拉着杜飛的手臂說道:“小哥,你這真的要小心啊,他不是什麼好人,最好提防着點兒,別被騙了。這年頭,什麼樣的人都有。”
“慚愧了,慚愧了。”
討飯道人,摸了一下自己滿是污漬的臉,一臉燦爛的說着慚愧了。不知道爲什麼。老闆娘聽到這句慚愧了,嘆了一口氣。沒有等杜飛回答她,搖搖頭,憐惜的看着杜飛,就走了。就這麼走了。
“道友,這是,怎麼回事兒?怎麼就走了呢?”
杜飛也有點不明白,這老闆娘就走了。不符合常理啊。這樣激動的出來幫勸解杜飛,結果以爲討飯道人的一個慚愧了,慚愧了。就不說話,走了。有點奇怪啊。
“這個嘛。其實我也不知道。這家老闆和老闆娘是好人,經常有乞丐,那種老人去他的那裡吃飯,有些他們收點錢,不虧本就好,有時候特別可憐的那種,還不收錢。像我,就吃了三天沒收錢的,不過也就三天。慚愧了,慚愧了。”
一點也不慚愧的討飯道人,在這家店裡面吃了三天,還在嘆氣,只有三天。要是照他這樣吃下去,這家店都可能要被他給吃垮掉。
找了一家賓館,住進去的時候,所有的人都看着討飯道人,特別的奇怪。三個穿得整整齊齊的男人,帶了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這乞丐還一點都不害怕,很自在的樣子。這個組合,一般人有點看不懂。
“道友,我有點事情想要問你。關於這些年,修士界的事情。希望道友能夠爲我解惑。”
在房間裡面,高離站在門口,袁曉坐在一旁,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把他測算用的東西都拿了出來,開始整理好放在桌子上面,等着杜飛等會兒要讓他測算一個人。
“修士界的問題。這個你可問對人了。我們乞丐一脈,多的不敢說,這個消息,可是最靈通的,不管什麼樣的消息,我們都是有渠道的。只要不是那種特別稀有的消息,問我,保準沒錯。不過,要不先叫一瓶酒,再碟花生米,這樣說起來也有意思點兒嘛。”
坐在沙發上面,雖然這討飯道人的身上沒有味道,不過白色的沙發,坐上去之後,看得到,旁邊總是有點黑色抹了上去?
“你還吃得下?剛纔沒吃飽嗎?你的這是什麼肚子啊?居然能夠吃這麼多?你到底是修道之人,還是一個修吃的人啊?”
袁曉一聽,正在擺弄他的那些東西,也忍不住要吐槽一下了。
“這就你就不懂了,喝酒是喝酒,吃飯是吃飯,剛纔是吃飯喝酒,兩者都不能兼顧。肚子還留了一點,再喝點酒,還是沒有問題滴。”
討飯道人,大義凌然的說道,這像是比就應該的一般,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有哪裡不對勁。說完之後,伸了一個懶腰,慵懶的窩在沙發裡面。這樣的修道之人,是真的少見。這也是杜飛見過,出來玄慈和老王之外,最強的修道者。
“幫送一瓶酒和兩碟花生米到我房間裡面來,還有一個杯子。儘快啊。”
杜飛給賓館的前臺打了一個電話,打完之後,討飯道人心滿意足笑了一下,對着杜飛說道:“慚愧了,慚愧了。”
說完,一晃眼,看到袁曉拿出的那個滿是塵土鏽跡的羅盤,臉色一變,站了起來,朝袁曉走了過去,杜飛早就猜到,修道之人,肯定認識這些東西。
杜飛也跟着討飯道人的身後,朝袁曉走了過去。走到袁曉的旁邊,袁曉擡頭看了一眼討飯道人,然後繼續低頭擺弄自己所有的器具。
“這,這。他。”
“叮咚……叮咚……”
門鈴聲響起。開門,一個穿着齊逼小短裙的小姑娘開門,盤子裡面端着花生米和酒瓶酒杯。開門一看,只看到高離。
杜飛走過去,付了錢之後,那個穿得很短的姑娘問道:“帥哥,需不需要點特殊服務啊?我們這裡的小妹很漂亮,服務也很好的哦。包您滿意。”
討飯老人看到酒和下酒菜來了,也不着急說袁曉的事情,走了過來,抓了一粒花生米就往嘴裡扔。杜飛一笑,把門打開一點,指着討飯道人說道:“你看,如果是他要特殊服務,你們做不做啊?”
“額,這個。這位大哥,你。我回去問問吧。看看老闆怎麼說。”
端着盤子,這個穿着齊逼小短裙的小姑娘落荒而逃,杜飛哈哈大笑,討飯道人也知道剛纔杜飛拿他調侃了一下外面的小姑娘。也不生氣,笑呵呵的說道:“慚愧了,慚愧了。年輕的時候,老道我,小道我可是玉樹臨風,這種小姑娘,滿大街的追我。”
這麼一吹,討飯道人,已經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輕輕的抿一口,嘴巴吧嗒吧嗒的,舒服得不行。
“就你那樣兒,還玉樹臨風,還小姑娘滿大街追你?你們那裡,是不是隻有三個人,你,你師父,還有就是那個滿大街追你的小姑娘?”
袁曉把羅盤和他的玩意擺好之後,站起來不屑的說道。說完,也抓了一粒花生米,丟在嘴裡,吃的嘎嘣脆。
“那是你不知道,我不怪你。我年輕的時候,可是真的玉樹臨風的那種,要不是我跟着我師父修道,現在我肯定三妻四妾。豔福享不盡。憑我這麼好的皮囊,比他,比他都還要好上一些。”
討飯道人不服氣的說道,說完之後,靠在沙發上,一副你不信就不信,反正我自己信就行的樣子。
然而,那個回去問老闆的小姑娘,再也沒有回來過。好像剛纔,被討飯道人的樣子給嚇到了,到現在還沒有緩過勁來。
“那小姑娘說回去問老闆,肯定是假的。都被你嚇跑了,要是我們老大,肯定就是免費,或者給錢倒貼了。還想跟我們老大相比,想太多了吧你。”
袁曉笑着說道。
“他,他不是修道之人,可是看樣子,他是天策門的人?剛纔那些,都是測算之數需要的東西啊。”
討飯道人不談剛纔那個略帶傷感的話題,轉移了一個問題,朝着杜飛說道。
剛纔杜飛一下子又想起了那個擁有無塵之心的秦玲。想起的不是後來那個恢復記憶的秦玲,而是那個天真無邪,有着無塵之心,每天早上要失憶的秦玲。第一次見面,就是在酒店裡面,做一個上門服務的工作者。
“不,他不是天策門的人,你說的天策門,沒聽說過。但是他肯定比天策門的人要厲害,而且準確得多。你可別小看他,修道之人的預感和測算,還比不上他。”
杜飛指着袁曉說道,袁家,可了不得啊。一般的修道之人,會的那些測算之術,都只是一點點皮毛,完全上不了袁家家傳的測算之數。而且杜飛還給袁曉壓制住了天譴,不會英年早逝。現在測算,只要能夠測算到的,都不擔心會有什麼別的影響。
“那他到底是什麼人?”
討飯道人對袁曉很感興趣。測算之道,本就虛無縹緲,能夠沾上測算的人,都很不一般。
“我姓袁。”
袁曉很驕傲,很自信的說道自己的姓氏。袁,這個姓,在華夏的歷史裡面,姓袁的很多,但是和測算沾邊的袁姓,就那麼兩個。
聽到袁曉說了自己的姓氏之後,討飯老人喝到嘴裡的一口酒,一下子噴了出來,還好他的手快,全部都噴到了自己的手心裡面。花生米的碎沫和酒水混合在一起,看起來有點噁心。
“慚愧了,慚愧了。”
討飯老人趕緊說道,用紙擦擦嘴,把酒杯放好,不再繼續動酒杯和花生米,仔細的盯着袁曉,看了又看,不時漬漬稱奇,就好像在動物園裡面圍觀一個稀有動物一樣,滿臉的驚訝驚奇,看完之後,討飯道人坐會了沙發上。
“你到底在幹什麼啊?我可不好那一口,而且就算好那一口,你這樣,我也看不上。”
袁曉雙手抱胸,看向討飯道人。高離也坐了下來,只是距離門口還是很近。自從上次的事情發生過之後,高離就有點草木皆兵。不管什麼時候,都抱着最壞的打算,守着門口,第一時間好做反應。
“小兄弟,你的祖上,是不是袁天罡一脈?”
懷着激動的心情,討飯道人很小心翼翼的問道。問完,期待的等着袁曉回答他的答案。
“恩,是的。祖上確實是袁天罡一脈,只是人丁奚落,而且活不長,幸好遇見了大哥,不然,現在我肯定就已經死了。袁家一脈,很有可能就要在我這裡絕後。”
一說到身世,袁曉也認真起來。
“果然,果然只有袁天罡一脈纔有這樣的測算之數。剛纔的那些東西,一般修道之人都用不上,而且我有幸聽我師父說過,天底下。測算之數,最強的就是袁氏一脈。而且袁氏一脈並非修道之人,卻能行此事,堪稱千古奇事。”
討飯道人再一次恢復本性,又喝了一口酒,吃了一粒花生米,現在看袁曉,再也不敢輕視。袁天罡的後代,誰敢輕視啊。
“確實,袁家獨有的測算之術,確實厲害。以非修士之軀,行窺探天機之事。”
杜飛也讚歎道,對於袁家,推崇無比。
“那道友,現在可以讓我問點關於修道界的事情了吧。酒也有了。下酒菜也有了。現在正是時候啊。”
杜飛話鋒一轉,問到他現在最關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