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追問她爲什麼不告訴三哥?
樸貞子丟給她一句話:“對方來頭太大,我不想讓庭棟攪進來,既然他想要我我就自己去解決,大不了魚死網破,然後打車就走了。”
庭棟大急,一把抓住小紅的肩膀問道:“你知道阿姨去什麼地方了麼?”
小紅張紅着臉說:“她接電話時我隱約聽見對方說什麼天河大廈。”
“你聽清天河大廈哪個房間了嗎?她走了多長時間了?”庭棟急急地問。
“具體房間沒聽清,走了大概有半個小時了。”小紅的話音中又帶着哭腔了。
庭棟一躲腳,半個小時?弄不好阿姨已經被人欺負了,如果真是那樣,自己一輩子也不會心安。
他急火攻心,忘記剛纔一跺腳用的就是自己那隻受傷的右腳,已經開始癒合的傷口立即崩裂了,鮮血沿着他運動鞋的邊緣流了出來,他根本沒有知覺,一路疾奔幾步就跳下了樓,然後對成威說:“大哥,你現在還能開車麼?”
成威毫不猶豫地說:“一共不到三兩酒,你說呢?”
庭棟知道他的酒量,雖然喝不過自己,七、八兩白酒還是沒問題的,剛纔邵夢梓要開車,是因爲他們本身是警察,不想破壞自己的形象。
此刻,救人心切,庭棟也顧不了那麼多了,拉起成威就往外跑,邊跑邊對邵夢梓等三女說:“在這裡等着我們。”頭也沒有回。
小紅也跌跌撞撞的從樓上跑了下來,邊跑邊喊:“三哥,你的傷,血,出血了。”
只見從樓梯上一直延伸到庭棟的腳下,一行血紅色的腳印觸目驚心。
漓漓和小雨見了,也瘋了似的追了出去,可是庭棟已經和成威上了車,白色的吉普車像離弦的箭一樣射了出去。
十五分鐘以後,兩個人出現在天河大廈的前臺接待處,成威亮出了他的工作證,像服務員描述了樸貞子的長相。
服務員立刻帶着他們乘電梯來到了908房間門前。
在成威的示意下,服務員用備用鑰匙打開了908號房間的房門,庭棟一頭就衝了進去。
等到他終於擡起頭來看清屋內的形勢的時候,他不由一愣。
這是一個套間,一進門是客廳,也就是他剛衝進來的房間,對面兩隻沙發一左一右,樸貞子穿戴整齊的坐在右面的沙發上,左面沙發上,也是一個熟人,正是前不久在夢巴黎被庭棟一腳踢飛的馬小光馬大少。
他的旁邊是兩名彪形大漢,每一位的身高都超過一米八,而且體重都在一百一十公斤以上,就像兩隻北極熊一樣。
左手面沿着東牆邊,是一隻長條沙發,坐着兩個頗有幾分姿色的年輕女人,正是馬小光的妹妹馬小晴和他的女朋友呂思思。
馬小光正在滿面笑容的看着周庭棟,見庭棟看向他,笑眯眯的站了起來,邊向庭棟伸出雙手邊說:“看來小晴還真是周兄的知己,她就料定用這種方法肯定能把庭棟兄請過來,這不,你果然來了,周兄倒真是個仗義的人啊,馬某佩服。”
庭棟根本沒理會馬小光,看着樸貞子說:“阿姨,他們有沒有欺負你?”
樸貞子搖搖頭說:“他們倒是沒難爲我,就是不讓我走,也不讓我打電話。”
馬小光見庭棟沒理他,也沒搭理他伸出去的手,只好訕訕地說:“周兄既然來了,我們就談談吧,久聞周兄是個爽快人,有什麼條件儘管開出來,我馬小光一定盡力滿足。”
周庭棟見樸貞子沒受到什麼委屈,心裡稍稍放寬了些,他冷冷的看了一眼馬小光,說:“道不同不相爲謀,我不知道你們用如此卑鄙的手段把我找來要談什麼,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中學生,不知道和你們這些市裡領導家的少爺小姐有什麼好談的?”
說着回頭對隨後跟進來的成威說:“麻煩大哥先帶樸阿姨下去,我隨後就到。”
成威擔心的看了看庭棟的腳說:“你要快點,腳上的傷口需要包紮,弄不好可能得重新縫合,流了很多血了,不能再耽擱時間太久,否則時許太多就有危險了。”
樸貞子這纔看見庭棟的鞋子在一直滲着血,從打開的房門可以看見,帶血的腳印從電梯方向一直延伸到這間房的客廳,到庭棟的腳下。
樸貞子流着眼淚說:“棟兒,你不能再耽擱了,讓成隊長馬上送你去醫院包一下吧,這是流了多少血啊?”
庭棟的臉色有些蒼白,他搖了搖頭,斬釘截鐵的說:“你們先下去,我隨後就到,人家既然費這麼大勁把我找來,我總要給他們個交代。”
說完徑自在剛纔樸貞子坐過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樸貞子見拗不過他,也不敢再耽擱了,多耽擱一分鐘,庭棟就要多流一分鐘的血,他就多一份危險,所以她一扭頭快步跑向了電梯,眼淚像雨滴一樣灑落在天河賓館走廊的地毯上和庭棟的血液融合在了一起。
見樸貞子和成威的身影消失在樓道的拐角,庭棟冷冷的看着馬家兄妹,一字一頓地說:“我周庭棟是個普通學生不假,可是我決不允許我的親人受到任何威脅,今天,樸阿姨沒出什麼事,我也可以不予追究,不過下次再有這種情況發生,我會讓你們付出十倍百倍的代價。
“你們也應該聽說過我的爲人,所以我希望你們兄妹好自爲之,至於你們想要談的事情和我無關,我承認,報上那篇文章是我寫的,只不過是用了別人的名義,不過,後來的事情就和我無關了。
“但是,既然是你們兄妹瞧得起我,那這件事就和我有關了,這是你們找的我,不是我硬要攙和的。”
他回頭看了看馬小晴:“我如果我沒猜錯,這個主意應該是你出的,利用樸阿姨將我引出來,摸清我的底牌,然後再想辦法對付我,你以爲這個主意不錯麼?我告訴你,這是再給你自己招禍,本來我已經置身事外了,可是,這是你們自己把我逼進來的。
“你這個愚蠢的女人,就是喜歡自作聰明,如果沒有你,可能馬小光也走不到今天這個地步,總有一天,你會成爲你們馬家的罪人。”
說完,周庭棟起身就走。
馬小光的臉上不斷的變換着表情,馬小晴更是氣的粉面通紅,可是,他們今天的目的沒有實現,還不肯善甘休。
馬小晴壓了壓火,用盡量平和的語氣說:“周庭棟,都說你是個豪爽仗義的人,怎麼今天這麼小家子氣呢,既然來了,我們就坐下來好好談談,最起碼也要聽聽我們會開出什麼樣的條件啊?”
周庭棟對女人向來是很客氣的,尤其是漂亮女人,可是,對於這個女人,他卻沒有半分好感,從一開始,就是她自作聰明,激起了他的厭惡,今天又是這個小女人企圖挑戰他的底線,用他的親人的安全來威脅他,可以說他對她是既輕蔑,又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