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話題讓氣氛變得壓抑起來,王崇和張進都感覺胸口被壓上了一塊千鈞巨石,讓他們喘不過氣來。
“王崇,帶他們走吧,你經歷過痛失至親之痛,就不要再親眼目睹這樣的悲劇了,這將會成爲你揮之不去的夢魘,甚至會成爲心魔,對修煉沒什麼好處。”
“武先生……”
武烈陽打斷王崇,威嚴說道,“你去吧,照顧好她們。”
“梭兒就拜託武先生了。”王崇衝武烈陽彎腰一禮,強忍着心中的傷痛,大聲吼道,“走。”
明知兒子生死難料,但王崇卻不曾阻止,仇恨的力量確實可怕,而對武者和修真者來說,仇恨往往都是拼命的動力。
武烈陽很期待,這個四個滿心仇恨的人能創造出什麼樣的奇蹟。
“武先生,我師父他……”
“放心吧,他沒那麼容易垮掉,我真正擔心的是他們破天成王的那一刻。”
“此話怎講?”
“被仇恨矇蔽的人都會做出許多錯誤的決定,如果不是仇恨噬心,你師父絕對不會讓他唯一的兒子練習《天魔阿鼻決》,如果王梭成功了,一切好說,可若他失敗呢?他必定會爲這個衝動決定而懊惱一生,長此下去,心魔必生,渡劫成王,很多人都是倒在心魔上。”
張進看着王崇的背影,緩緩說道,“對我師父來說,報仇雪恨纔是最重要的事情。”
“那你呢?”
“在南華宗滅我千羽宗的那一戰中,我父母和爺爺的鮮血染紅了我的身體,我永遠都無法忘記他們拼死保護我的畫面,那年,我九歲。”
“不對呀,南華宗放走的八十七人都是些老弱病殘,你九歲,那你師父應該成年了纔對呀,南華宗怎麼可能放走千羽宗的成年男丁?”
“嚴格說來,僥倖活下來的人是八十八個,我師父能逃出生天,是他爺爺將他打暈過去藏在了糞坑裡。”
“那王梭呢?”
“他十歲。”
“他也親眼目睹了那場慘烈的滅門之戰?”
“是的。”
“另外那八十五個人呢?”
“老人和婦人已經全部故去,剩下的二十三個孩子中八人有習武天賦,但他們都死在了血腥的江湖中。”
滅人宗門,殺人至親,這樣的血仇,語言是安慰不了,武烈陽輕輕拍了拍張進的肩膀,大步走進了洞府。
……
京城白家,所有直系齊聚一堂,就連斷腿的白兆豐也都被接出醫院,出席了會議。
白老爺子威嚴掃視過衆人,沉聲述說着白可香的遭遇。
“父親,這不可能。”白老爺子剛剛說完,白崇峰就騰的站起身來,激動大叫道。
“坐下。”
白崇峰努力控制住情緒,一臉不信說道,“父親,我不相信,可香怎麼可能被人換了靈魂呢?一定是武烈陽在胡說八道,故意污衊可香。”
“可香是你女兒,也是我孫女,我也希望是假的,但此事我全程在場,另外,我還諮詢過楊老,他也親口證實,江湖上確實有這夥邪惡之徒,他們甚至還把手伸進他們的部門去了。”
楊老?
白家三子都不由得大吃一驚。
在京城的權貴圈子裡,楊老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就連眼高於頂的魯大師聽到他的名字也都得畢恭畢敬。
但楊老的身份向來諱莫如深,除了少數高層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外,其他人都只知道他供職於國家特殊部門,是個了不得真大師。
因爲白老爺子的緣故,白家三子也都知道這個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