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火焰,姚夫人卻能看到齊帆的眼睛,那雙眸,亮若晨星,竟讓她有心中一顫的感覺。
再看他足下腳步,每一步,竟都踏在陣法最薄弱處,明顯是對這烈焰陣,非常熟悉,心中立刻起了疑心。
當即沉聲呵道:“道友出生何門何派?莫非也是我截教同門?”
“姚夫人,他怎麼可能是截教修士,你別被他忽悠了。”
方博豪知道姚夫人雖然心狠手辣,但對截教同門,卻向來心軟,生怕她會放過齊帆。
“道友最好快快告知身份,免得在火中傷了性命。”姚夫人只是淡淡掃了他一眼,便沉聲道。
齊帆卻沒理她。
他閒淡的站在烈焰陣中,望着四面八方撲來的火蛇,冷笑道:“就這種漏洞百出的玩意,也配稱十絕陣。”
“大言不慚。”方博豪陰冷的看着齊帆,要看他怎麼被燒死。
而他身邊的姚夫人看着陣中,俏臉上卻已滿是震驚之色。
只見齊帆踏離位,轉震位,跨坎位,轉眼間,就已經到了那九面噴着空中火的白色法旗前。
手掐五雷正法,當即晴空中響起一聲霹靂。
一道粗大的雷電轟然劈下,那九面白色法旗在雷火中眨眼就成了齏粉。
法陣一破,剛剛還氣勢洶洶的火海立刻消失的無影無形。
“你……”方博豪目瞪口呆,萬萬沒想到,這麼厲害的一個陣法,竟就這樣像冰雪消融了。
“你,是那日破我落魂咒之人?”姚夫人一看到那道從天而降的天雷,就立刻想起了那日給柳家人下落魂咒的時候,霹裂法臺的那道神雷。
她一雙妙目驚駭的望着齊帆,她本來以爲那日出手的,一定是闡教哪個修行多年的老怪物,不想竟然是這麼一個年輕人。
那三名麒麟崖的紅衣弟子見法陣被破,心中不憤,立刻冷笑着又各自取出九面法旗,想再佈一個烈焰陣。
但沒等他們掐訣,齊帆就已經取出了那面銅鏡。
“道友,他們都是麒麟崖弟子,請手下留情。”姚夫人一見銅鏡,立刻臉色大變,但她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
只見齊帆那銅鏡一照三人,鏡中發出兩道紅光,三人就立刻化成了血水。
“你,敢殺我同門,今日我一定叫你給他們陪葬。”姚夫人大怒,原本她還覺得,齊帆可能同是截教弟子,心存一絲好感,現在就只剩殺心。
齊帆冷冷看着他們,彷彿聖人俯視螻蟻,閒淡道:“你等放火燒人,自以爲高人一等,可以視人命爲草菅,卻不知你等項上人頭,在真正的高人眼中,也像那地裡白菜一樣,隨手可取。”
“好大的口氣,布紅水陣,看他有沒有本事把我們的腦袋取去。”姚夫人冷冷呵道。
三名黑衣男子冷笑着上前,拋出三八二十四個黑色葫蘆。
從葫蘆中,噴出滾滾血水,鋪天蓋地而下。
這紅水,別說被它淹沒,只要沾上一點,人身就立刻被融進水中,魂魄連去輪迴的機會都沒有,只能在這血水中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