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虎敬畏的看着齊帆,道:“我想活下去。”
“他們兩個,敢冒犯先生,都太不識時務了!”
“所以我替先生殺了他們。”
“還請先生能放我一條生路。”
陳飛虎說完,竟又“啪啪啪”的扇起自己的耳光來。
他外表文弱,像是個書生。 但打起自己來,卻一點也不手軟。
劉寶生和蔡文婉,此時都驚訝的看着。
綁架他們的這幾人,都是日光市血狼幫的骨幹,在日光城能呼風喚雨,隻手遮天的。
他們倆,本以爲今天絕無倖免了,卻不想竟然峰迴路轉。
他們看着趙哲那張稚嫩的臉孔。
這看上去只是一個高中生而已,嘴裡還閒適的嚼着話梅。
就這麼一個少年,竟然把血狼幫的幾位大佬,逼到了如此地步。
他二人心中,此時還真有一種恍然如夢的感覺。
“可以了。”直到齊帆吐掉口中的話梅核,淡淡的說道。
陳飛虎才長長鬆了口氣,放下痠麻的雙手,一張臉已經變成紫紅色了。
“大人,我開車送您跟蔡小姐回市區吧?”
陳飛虎恭敬的爲蔡文婉把身上的繩子解開,跪下來給她磕了九個響頭。這才站起身來,恭敬的說道。
“等等。”蔡文婉的聲音很悅耳,此時卻帶着絲絲的冷意。
她拿過陳飛虎先前殺狼哥用的那把沾血的匕首,向劉寶生走去。
“你,你要做什麼?”
此時蔡文婉“噠噠噠。”的高跟鞋聲。在劉寶生聽來,就像地獄的鼓點。頓時就讓他面無人色了。
“別,文婉,我是你丈夫。”
“我混蛋,我草包。”
“但求你放過我這一次。”
看着蔡文婉神情冰冷,提着匕首走過來,劉寶生嚇的直接跪在了地上。
蔡文婉一走進他,鼻端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尿騷味。
她頓時就沒有了興致,冷笑道:“劉寶生,你真讓我看不起。”
“從今往後,你跟我再沒一點關係了。”
“別讓我在日光城再看到你。”
看着蔡文婉的背影走出小樹林,劉寶生終於鬆了一口氣。
“這個女人,終歸還是心太軟。”他心中冷笑着,眼底閃過了一抹怨毒。
陳飛虎恭敬的把齊帆和蔡文婉,迎上了那輛麪包車。
在上車之前,齊帆忽然望了那片小樹林一眼,微微一笑。
他的T恤衫袖口,忽然鼓脹起來,從中飛出了一隻火鴉,撲騰着雙翼,飛入了那片小樹林中。
在麪包車開出幾裡遠後。在那片小樹林裡,頓時便燃起了熊熊大火。
還被捆縛着的劉寶生,其下場自然可想而知了。
“謝謝!”
麪包車裡,蔡文婉坐在齊帆的身邊,一雙美眸隱隱的望着他。
她本是商場女強人,俏臉上總帶着一分清冷。
但此時,剛經歷一場大劫,身上卻有了幾分楚楚柔弱之態。讓人禁不住的想要去呵護。
而且齊帆看着她那雙美眸。
他看到,在她的眼底,似乎總有一抹抹不掉的陰霾。
似乎芳心中,墜了一塊巨石,正在深深的憂慮着什麼。
雖然察覺到了這一點,但齊帆卻不準備細究。
萍水相逢的,齊帆雖然是出手救了她,卻不準備跟她結下一段緣。
故此,齊帆只是朝着她,平淡的點了點頭。
便不言不動,自顧自的修補起破碎的魂魄來。
見此情形,蔡文婉的心中,難免有些失落。
此時的她,正值熟透了的年紀。渾身上下,無一處不在往外散發着風韻。
但此時,卻吸引不到這少年一個目光。
這讓她對齊帆,不由的又多了一點興趣。
她看着齊帆,心裡想着。
雖然今天逃過一劫。
但她卻知道,她遲早,都是要死的。
不是死在血狼幫的人手裡,也會死在其他人的手裡。
“還是別拖累他了。”蔡文婉看着齊帆想道。
爲了不讓自己身上的麻煩,沾惹到這少年身上。
蔡文婉決定,跟他保持一段距離。
做出這個決定之後,不知爲何,她的心中,竟然有了一點小小的失落。
“但救命之恩,是不能不報的。”
蔡文婉想着,將自己頸上,用紅繩串着的一隻貔貅取了下來。
用玉手摩挲了一下,將之遞給齊帆道:“救命之恩,無以爲報。”
“這隻貔貅,是受高人加持過的。”
“小弟弟,希望它能護佑你,一生平安。”
把這隻貔貅送給齊帆的時候。
蔡文婉是想着,這一生都將再見不到這少年了。
那目光,便有些黯然了。
畢竟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
齊帆從蔡文婉手上拿過貔貅,神情也不由得微微有些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