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上,一片混亂。
放下了緊急滑梯,旅客們紛紛從滑梯滑下來。
“快!快!儘量往遠處跑,飛機有可能爆炸。”廣播裡不停地指揮着旅客疏散。
飛機迫降成功。
但是,部分旅客受了重傷,他們將是最後一批撤離的對象。
副駕駛位置,秦堪的項鍊飛到了駕駛艙的擋風玻璃上,他的人,不見了蹤影。
機長並沒有死,但是,他的身子被卡在架勢室了,被擠壓得痛疼欲裂,血,在泊泊地流,他在等待救援人員上來。
剛纔那個小夥子飛哪去了?
還有劉熙,她飛哪去了?
好小夥子啊,救了一飛機的人。
可惜啊,好人不得好報,他多半是犧牲了。
機長在想着。
此時,秦堪在海島上倒計時,他得算準時間,因爲,他得在飛機停穩之後,救援人員上來之前趕回去。
劉熙沒問題,到時候,她會以爲自己是幻覺,或者做了一個夢,夢見了一個海島。
劉熙正在享受秦堪的親吻。
三……二……一!
秦堪拿出馬醉木樹脂放在劉熙的鼻子底下。
“出!”
秦堪抱着劉熙,回到了飛機。
秦堪定睛一看,機長正用驚恐的眼神看着秦堪和劉熙。
“你們才落下來?竟然沒受傷?”機長擡頭看了飛機頂棚,也就這麼高哇?
不對,劉熙已經昏迷。
“小夥子,你什麼名字?”機長問。
“秦堪。”
“好的,秦堪,你救了一飛機的人,謝謝你。”
這時,救援人員上來了。
“沒事,我沒事,這位空姐昏迷了,我抱下去吧。你們救機長。”秦堪站了起來,抱起熟睡的劉熙,從緊急出口溜了下去。
劉熙被送進了醫院,秦堪被送進了賓館,所有的旅客都住進了醫院,或者賓館,他們除了治傷,還要進行心理干預,再就是配合調查。
秦堪是配合調查的重要人物,他在關鍵的時候充當了副機長,也可以說,他在危難之際,救了整架飛機上的旅客的命。
劉熙醒來是第二天的事。醫生說她腦震盪,昏迷了整整的一天,腦部可能受到了損傷,不能起牀。
“你們確定我是從飛機上下來的?”劉熙問。
你不從飛機上下來,從哪下來?
醫生差點笑了出來。
“是的,一個就秦堪的人把你從飛機上抱下來的。”醫生沒有笑。
“我們不是在一個美麗的島上嗎?”劉熙問。
“你和誰?”醫生笑着說。
“和秦堪啊。”
“你這是幻覺!”
“不,不是幻覺,他還吻了我。”
“劉熙姑娘,你確實產生了幻覺,你知道嗎?飛機停穩以後,我們只用了三分鐘的時間,就打開了應急通道,只用了五分多鐘,就把能動的旅客疏散了。你是第七分鐘的時候,秦堪把你抱下來的。”
“不對,我們是在海島上,有大海,有森林,有駿馬,還有很多猴子。哦,對了,還有紅色的花海。”
“告訴你,這是腦外傷最典型的幻覺。不過,沒關係,很快就會好的。”醫生拍了拍病歷夾,“你有很輕度的腦外傷,休養幾天就會好的。”
“秦堪呢?我要秦堪。”
劉熙記得,在生命最危急的時候,秦堪一直在保護她,他說了,他能夠帶自己離開空難現場。
不久,秦堪就過來了。
他是醫生請他來安撫病人的。
“她有幻覺,情緒比較緊張,你多安撫下她,腦外傷病人最需要休息和平靜。”醫生囑咐秦堪。
秦堪來到劉熙病牀前。
“你說,我們剛纔是不是在海島上?那裡很美很美,對嗎?”劉熙見秦堪來了,急切地問。
秦堪笑了笑,說:“那你是怎麼到這裡來啦?想想,你就會想通的。我們都是從飛機上下來的。明白嗎?”
秦堪當然不願意讓她認定有個海島存在,“都是幻覺,知道嗎?劉熙。”
“不,那麼真切,你……你還吻了我。”劉熙說到這,臉紅了。
秦堪又是微微一笑,輕聲說:“謝謝。”
“所以,我說的不是幻覺對嗎?”
“是幻覺,真的,劉熙,我們在飛機停下的剎那間,被撞暈了,接着,就產生了幻覺。不僅你有,我也有。”
“那你幻覺到了什麼?”劉熙問。
“我啊,看到厚厚的雲彩,我在雲彩上跑啊,跳啊。好快活,好快活,我還看到了你,我們一起在雲彩上奔跑。”
秦堪這麼一說,劉熙陷入了沉思。
難道,真的是幻覺?
應該是吧!既然都這麼說。
“可是,秦堪你不是幾次說,要我抓緊你嗎,你說,可以帶我離開空難現場,那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安撫,懂嗎?安撫你。”秦堪拍了拍劉熙的肩膀。
這時,醫院門外,已經聚集了大量記者,他們在等候秦堪出來。
從飛機着陸那一刻起,各大媒體的聚焦點就是這次空難,168名乘客,7名機組人員,重傷12人,輕傷71人。
奇蹟!
一個年輕旅客充當副機長成功迫降,無一人死亡,這是多麼神奇的事情。
這人,名叫秦堪。
各大媒體,大幅照片,刊登在頭條。
現在,越來越多的記者在追秦堪,他被堵在了醫院裡。
可是,病房內有重病人,他們不敢闖入。
秦堪也不敢出來。
“秦堪,你說實話,整個過程是怎麼樣的。”劉熙認真地問。
“很簡單,當機長數到三時,我用力按下了紅色按鈕,飛機猛然剎車,我們都往前撞去,接着就暈了過去。不過,我很快就醒過來了,見你暈倒在地上,我就抱起你,出了飛機。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是呀。”
這時,一位領導模樣的人進來了,對秦堪說:“秦堪配合一下,會一會記者吧,我們安排了人員維護秩序,你放心。”
沒辦法,秦堪只好出去,接受記者的採訪。
秦堪被圍得水泄不通,一層一層的記者,問題更是五花八門,他真的不好回答誰的提問。
“你是不是覺得你是個黨員,你就有必要承擔這份責任?”
“對不起,我好像還沒入黨。”秦堪回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