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市裡,雖然是大晚上,但秦嵐還是立馬就此事向局長還有市委領導作了彙報。
市委會議室,煙霧繚繞,氣氛壓抑。
東通市的市委書記,市長,公安局局長還有分管公安這一塊的副市長全都面目凝重,目中透着恐慌地看着秦嵐帶回來的現場照片。
雖然市委書記等人並沒有親臨現場,但看着那屍橫遍野,還有乾枯如柴的恐怖樣子,卻也是忍不住汗毛悚然,感覺空調吹出來的風都是陰森森的。驚恐中的他們拼命地抽着煙,似乎這樣才能讓他們驚恐的情緒平靜下來。
“秦嵐我不管你用什麼手段,在一個星期內必須得把這個案子破掉!”許久,東通市的市委書記杜之成纔將手中的菸蒂重重在菸灰缸中一按,表情嚴厲地說道。
“可是……”秦嵐雖然素來對自己的辦案能力有信心,但這一次她卻委實半點信心都沒有。
“沒有什麼可是的,你要不行就換人!”杜之成毫不留情地打斷道。身爲市委書記,他當然也很清楚一旦這照片上的雞換成人,結果是極度可怕的。別說秦嵐這個區區親自分管刑事案件的常務副局長,就算他這個市委書記都得被就地免職。
秦嵐見杜書記態度堅決,沒敢再提出質疑。她也知道這件事案子必須得儘快破掉。
“新雄同志,這件事你必須馬上向省廳領導彙報。省委領導那邊我也會就此進行彙報。”見秦嵐沒意見,杜書記又把目光轉向東通市市委常委公安局局長馮新雄。
“是。”馮新雄微微挺直了腰桿回道,心裡卻暗暗嘆了一口氣,他已經到了退居二線的年紀,本想安安噹噹退下來,沒想到卻整出了這麼一件棘手的案子。這個案子要是處理不好,他這個公安局局長肯定也是問責對象。
從市委會議室裡出來,除了市委杜書記坐鎮東通市,東通市的錢卓飛市長、分管公安的林守堅副市長,還有公安局局長馮新雄等人都沒有回家休息,而是立馬和秦嵐一起趕赴現場。
這件案子處理不好是會出大亂子的,誰也不敢掉於輕心。
秦嵐和局長馮新雄是坐同一輛車。
有時候人年紀大了會更相信宿命和鬼神之類的事情,馮新雄雖然是老公安,但年紀大了總也難免開始疑神疑鬼起來,尤其這件案子更是讓他感到心裡滲得慌。
“秦嵐,雖然我們公安不應該有封建迷信的思想。但術業有專攻,這件案子透着股邪乎,你看是不是該找個風水相師什麼的來看看,順便也問問他們的意見,說不定對破案思路有啓發。”坐在車上,車子一路疾馳,馮新雄局長做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思想掙扎,最後還是忍不住建議道。
“我也有這個想法。”見馮局長也有這個意思,秦嵐倒是暗暗鬆了一口氣道。
“我聽說新九區有位張大師在這方面造詣比較高,我們剛好順路,不妨把他請上吧。”見秦嵐也有這個想法,馮新雄同樣也鬆了一口氣,坐在他這個位置要是被人扣個封建迷信的帽子可不是鬧着玩的,既然秦嵐也有這個想法,自然便成了辦案手段而不是封建迷信了。於是馮新雄想了想說道。
“如果是這樣,那自然最好不過,這個案子一分鐘都耽擱不起。”秦嵐見馮局長竟然還認識什麼張大師,不禁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倒是把馮局長給看得老臉紅了一下。
不過案情緊急,馮局長也顧不上秦嵐詫異的目光,取出手機翻了翻,竟然還真找到了張大師的電話號碼,然後給張大師撥去了電話。
馮局長口中的張大師其實就是去年到空姐董思思叔叔廠子裡裝神弄鬼,後來卻被夏雲傑揭穿的那一位。
這位張大師在東通市的上流社會很有名氣,馮局長曾經經人介紹也找他看過相,也見識過他一點他裝神弄鬼的神奇手段,對他甚是信服,所以電話一撥通,馮局長講話很是客氣。
張大師上次在江州市被夏雲傑揭破騙局之後,本該洗手不幹,但終究是捨不得這世間的榮華富貴,還是繼續在圈子裡混着,不過卻比以前收斂了許多。一般情況下,不是大主顧已經不大出面。
不過這世間的事情就是如此怪異,這張大師越收斂,求上門的人反倒越多,在東通市的名氣也越響亮。上了年紀的馮局長便是其中一位。
市委常委,公安局局長在東通市絕對是屬於手握實權的政府高官。結交了這樣的手握實權的政府高官,以後在東通市想辦點事情也必然方便許多,所以馮局長雖然不像那些富豪有錢,但他有權,在張大師眼裡絕對是一位大主顧。
張大師見馮局長大晚上的說要請他去一個地方看下風水,幾乎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下來,甚至心裡還暗自有幾分飄然得意。看看,老子連市公安局局長都給忽悠得大晚上都要開車來請老子去看風水。
當然如果張大師知道馮局長請他去看的是一個屍橫遍野的山頭,估計打死他他也不會答應,可惜馮局長沒明說。
見馮局長打電話請張大師出馬,秦嵐下意識地隔着衣服摸了摸掛在胸口的那塊桃木符,不禁想起了夏雲傑。
上次盜墓兇案,勘察案發現場的不少辦案人員事後都大病了一場,唯有她和幾個特別強壯的警察沒有生病。後來她還特意給夏雲傑打了電話,除了要感謝他從迪拜買了個guess手錶送給她,還想問問他有關鬼神符籙的事情,不過因爲知道夏雲傑正跟女孩子在一起,黯然傷神之下把後面一件事情給忘了問。如今見馮局長打電話給張大師,秦嵐倒是再次想起了夏雲傑,覺得應該給他也打個電話。
不知道爲什麼,秦嵐對夏雲傑總有着一份莫名的信任,總覺得這世間如果有真正的陰陽風水師什麼的,她寧肯相信夏雲傑,至少他絕對不會對她裝神弄鬼。
“馮局,我有位朋友對陰陽風水方面也有點研究,要不我給他也打個電話,問問他這方面看法?”等馮新雄掛了電話,秦嵐猶豫一番之後說道。
“可以,不過一定要他注意保密。”馮新雄見自己已經打電話叫了張大師,秦嵐卻又馬上提出一個什麼對風水有點研究的朋友,眼中閃過一絲不滿之色,認爲秦嵐是信不過他推薦的人,不過馮局長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當秦嵐給夏雲傑打電話時,夏雲傑正在和蘇芷妍跳舞。
蘇芷妍言語上的刺激夏雲傑其實還能承受,最多不理不睬,但身體碰觸上的刺激卻讓夏雲傑倍感煎熬。
蘇芷妍的身體充滿青春活力,該瘦的瘦該胖的胖,前凸後翹的,跟鍾楊穎那份成熟豐腴又是另外一種味道,摟着她,不時碰到柔軟的部位,如果說夏雲傑一點都不動心顯然是自欺欺人。
正當夏雲傑倍感煎熬時,他感覺到口袋裡手機的振動,不禁大大鬆了一口氣,急忙面帶歉意地對蘇芷妍說道:“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
見夏雲傑說有電話,蘇芷妍有些失落的同時也暗暗鬆了一口氣,摟着夏雲傑那充滿陽剛氣息的身子,蘇芷妍其實也蠢蠢欲動,忍得痛苦。
走出舞池,夏雲傑拿出了手機,見是秦嵐的電話,心臟不禁重重跳動了一下。
自從上次通過電話之後,因爲心虛,夏雲傑一直沒敢主動給她打電話,沒想到今天她卻主動打回來了。
“失陪,我先接個電話。”夏雲傑拿着手機衝鍾楊穎等人面帶歉意地說了一聲,然後便匆匆走出了大廳。
正在外面等着晚會結束,好當面向夏雲傑道歉的鄭力博父子見夏雲傑出來,不禁一陣激動地迎上去,不過當他們見到夏雲傑手中拿着手機時,卻又訕訕地退了回去。
鄭力博父子看到夏雲傑,夏雲傑也看到了他們兩人。因爲秦嵐的來電,夏雲傑的心情出奇的好,見他們父子眼巴巴地在外面等着自己,從面相看鄭力博這位大腹便便的副市長也不是個貪官,心倒是軟了一軟,衝他們說了一句道:“我先接個電話,你們先在邊上等着。”
夏雲傑這句話對於鄭力博父子而言簡直就是天籟之音,道了聲謝然後急忙退到一邊老老實實等着。
“嵐姐你好,找我有什麼事情嗎?”見鄭力博父子退到一邊去,夏雲傑這才急忙接起電話說道。
“難道沒事就……”見夏雲傑開口就問自己找他有什麼事情,秦嵐習慣性地張嘴嗔怪,不過話才說到一半猛然想起車上還坐着馮局長,又急忙改口道:“嗯,有點事情想問問你?”
夏雲傑還以爲秦嵐要問上次自己跟朱曉豔她們在一起的事情,心裡莫名一緊脫口道:“嵐姐,上次,我……”
雖然夏雲傑後面的話沒說出口,但秦嵐卻似乎一下子就知道了他要講什麼,黑夜中俏臉不禁心虛地泛起一抹紅暈,急忙道:“過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我想問問你,你是不是真的懂陰陽風水之類的事情?”
當秦嵐問這話時,馮局長目中再次閃過一絲不滿之色,認爲秦嵐這個副局長做事情不懂輕重緩急,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可以去問一位連她自己都不能確認對方懂不懂陰陽風水的人呢?
不過秦嵐畢竟是常務副局長不是普通警員,又正在通話中,馮局長倒不好在這個時候批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