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阿爾瓦耶夫這個死胖子活動的很頻繁,連續出手,憑藉其多年的人脈,似乎真的被他找到了不少消息。九月中旬的時候,他偷偷地將張賁叫上,然後將一份合同遞到了張賁面前。
“什麼意思?”張賁看着這份合同,奇怪地看着阿爾瓦耶夫。
實際上,因爲張賁的原因,再加上東方剛穿針引線,更有阿爾瓦耶夫在外面搖旗吶喊,巴基斯坦國內的媒體都對這次勝利高新鋼鐵廠的合作讚美聲很高,已經離職的前巴基斯坦總統穆沙拉夫竟然也表示中國的鋼鐵行業是非常可靠的……鬼才知道阿爾瓦耶夫到底耍了什麼花招。
實際上,所有的基礎設施和設備安裝調試完畢,也不過才一個月而已,一號高爐的點火儀式已經過了,最後成型的鋼材質量完全合格。
這也讓黃四郎和阿爾瓦耶夫鬆了一口氣。
實際上,哪怕是當初抽驗的那些鋼材,也都是偷偷從中海高新鋼鐵廠弄出來的,十五噸的板材且先不論,哪怕是最次的螺紋鋼,也是一根都沒有造出來。
因爲在阿爾瓦耶夫將工人全部安排到位之前,這片沿江的土地上,連根卵毛都找不到一根。
“建築,建築公司啊!你的名義去收購,我認識不少人在國外,到時候,可以在東南亞搞投資!你知道的,至少現在中國人的建築公司還是很可靠的,當然,需要那麼一點點的小花招,那個市長大人你去搞定!怎麼樣?!這家公司我已經經過了評估,沒有不良資產,沒有惡姓欠債,不過因爲公司的老闆死了,現在兒子正在賤賣,一千五百萬,很划算!”
這個格魯吉亞的死胖子雙眼都放出了綠光,那模樣就跟聞到腐肉的鬣狗一般,真是讓張賁覺得噁心。
“可是,我完全不懂這個。”
張賁皺眉說道。
“不不不,你不需要懂,你只要收錢,收錢就行。”
死胖子站起來,拍了拍張賁的肩膀,然後一副語重心長的語氣說道:“我可不會陷害你的,當然,我也沒有那樣的膽量。不過你得相信我,這些,都是錢啊。而且我已經去過了一次緬甸,噢對了,我和那裡的幾個[***]武裝關係也不錯。現在就差一件事情,那就是邊境上那個省份的首肯。一條公路,然後將緬甸的東西運進來,再運出去,這都是大錢。”
死肥豬的眼光獨到,不錯,隨着金三角的毒品種植業萎縮,未來的出路肯定是原材料的經濟作物的振興,以及廉價的勞動力。
當然,這片地區的特別東西還是非常讓人垂涎的。
且不說那些草藥,就以玉石行當爲例,毛石運輸倒賣,一個月賺一個億沒問題。
主要是大前年的新建中緬公路因爲政斧軍和佤邦交火,導致在薩爾溫江一帶出現了混亂,最後不得不爛尾。雲南省雖然有心修建公路,可是一直沒有辦法說服這裡的人放棄武裝衝突。
不過現在,看上去事情有點不一樣了。
雖然不知道阿爾瓦耶夫怎麼就和那些[***]武裝勾搭在了一起,然後緬甸政斧還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唯一的問題,也是最重要的問題,就是如何解決地方武裝的衝突問題。”
死肥豬的腦袋並不賴,他既然打定主意要紮根中國,自然有其想法,任何一個可能在周邊賺錢的機會,他都不會放棄,只要他的那隻豬蹄能夠碰到的地方,都會去嘗試一下。
只是現在,他做的不過是將事情稍稍地加速了一些。
“這件事情交給我了,如果像你的計劃書那樣說的,每年會有十幾億進賬的話,這件事情,我搞定!”
張賁凝視着死胖子,如是說道。
“你確信?”
死胖子張大了嘴巴,小聲地問了一聲。
“你見過我胡亂誇口嗎?”張賁反問。
阿爾瓦耶夫握了握拳頭,然後興奮地拿起手機,大聲道:“瓦希尼!找人,對,聯繫那個混蛋,就說這裡有個大主顧,好的,我知道那個混蛋還在女人的肚皮上玩啪啪的遊戲,把他叫來!這個合同我們簽了,不不不,說錯了,是中國虎簽了!”
他來回地踱步走着,一臉的興奮,就在幾天前,巴基斯坦的兩億五千萬訂單還沒有讓他消退激情,現在立刻又讓他瞬間高潮。
要知道,在緬甸修路,那就是一本萬利的事情。
或許別人不明白,不就是修條路嘛,有什麼了不起的?
那是因爲大家都在國內,如果在緬甸,公路誰修的,怎麼修的,可是有很大的說道,比如說收費,在緬甸,如果是某個[***]武裝修了路,那麼那條路,就是他們的,怎麼定價都是他們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他們修路,可是錢未必是他們出的,雲南省會出錢,中國也會出錢。或許又有人想,這不是冤大頭嗎?給緬甸人修路。
其實這是值得的,在邊境地區,最可怕的並不是貧窮,而是混亂,混亂到極致,任何時候任何地點都能要了你的小命。
很多人無法想象什麼叫做金三角,或者說,有人去過了,那麼這輩子就不會再動第二次去的念頭。
哪怕是現在毒品減少百分之九十六的年月,那混亂的程度還是讓那些哪怕在東北聚衆遊街互砍的黑幫老大嘆爲觀止。
沒有人想要混亂,緬甸方面亦是如此。
更何況,如果公路修建完畢的話,如果緬甸方面有什麼[***]的傾向,那麼軍隊可以在幾十分鐘或者幾個小時之內到達需要出現的地方,這就是最重要的事情。
而且,緬甸也算是中國在印度洋的出海口,陸地出海口,更安全也更高效。
因此不論從哪個角度來說,攻略緬甸,都是將來需要做的事情,讓馬六甲去吃屎,這纔是想要做的事情。
“想想看吧,其實路基沒問題,我們需要的,只是將原來的路基重新夯實,這不是什麼大工程,公路的級別先不要太高,我們可以兩條並行,將其中一條修好一點,而另外一條修的不是那麼好,這是錢,相信我,這是大錢,我們會富可敵國的!”
阿爾瓦耶夫興奮地揮舞着拳頭,這個死胖子完全有着令人超乎想象的激情和動力,或許因爲一次投入十幾億美金讓他元氣大傷,再加上格魯吉亞國內的不穩定情緒越來越嚴重,也讓他不得不選擇離開那個鬼地方,哪怕爲此要付出一筆不菲的代價。
緬甸第二大城市曼德勒,佤邦民族軍首腦猜曼把玩着手中的大口徑左輪,瞄了一隻裝了水的碗,啪的一聲,一槍打碎,然後將這把槍放在桌子上,手指上戴着一顆寶石戒指,手腕上是大金錶,脖頸上是粗的不能再粗的金鍊子,油光滿面,冷聲問道:“來的人是雲南過來的?”
“人很雜,不過都是高手。他們抓了我們的舌頭,不過又放了,沒有和我們作對的意思,前幾天有政斧軍的人去了,是個營長,結果被打爛的腦袋。有個人我認識,他就是金沙江槍王。”
“是楊波?”
猜曼驚愕地問道。
“就是他,不過這次他好像也不是頭目,有兩票人和他們一起,都是很厲害。青波魚連個照面都沒有,兩百多號人就折了,都是有水準的好槍手,都經不住那樣的打法,實在是太兇殘了。”
“幾年前還說要僱用他做保鏢,做我的手槍隊隊長,沒想到,竟然也混出一副氣象來了。這個金沙江來的槍王,他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到底是要來做什麼的?”
猜曼又問。
“還不知道。不過他們這次打的旗號不尋常,是個虎頭旗,有兩撥人好像是雲南過去點的,有個人還不是咱們這邊的,不過楊波說了,他這次來,是來打前站的,真正的大龍頭,還沒有到,他們要做什麼,真是不知道啊。”
下面的人你一句我一句,都是炸了窩一樣地折騰。
“我們八九千的人馬,管他們做什麼,直接過去滅了他們!”
有人在那裡叫囂着,爲首的,號稱是佤聯軍的悍將,名頭極大,外號“緬甸虎”的林飛虎。這人祖籍四川成都,個子精瘦,早年其實很胖,不過這麼多年下來,四十來歲竟然變得這般瘦,也是始料不及。
他現在是佤聯軍敢死團的團長。地位不如猜曼,但是卻也很有影響力,打仗很有一手。
“閉嘴!”
猜曼瞪了他一眼,然後眯着眼睛道:“搞不好,是中國那邊不耐煩了,我們這裡亂七八糟的人太多,老是過去瞎搞,人家也是受不了的,真要是惹怒了邊防軍,我們只有等死的份。你們記住了,美國人的大腿粗,可是離得太遠,中國人的大腿沒那麼粗,可是離得近。”
最後他總結道:“抱大腿,不要去想着最粗的那根,要抱,就要抱靠得住,離得近的那根,明白了嗎?”
林飛虎衆人都是點點頭,連連稱是。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