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剛剛花重金改裝的吉普車,前往金??自然需要代步工具。
連續奔波七八個小時,聶無名的臉上顯出疲倦之色,楚天止不住的滿懷歉意,爲了送傾城坐最早的航班可把他折騰了,於是不好意思的說:“無名,辛苦你連夜奔波了,連覺都沒的睡。”
聶無名搖搖頭,伸了個懶腰說:“沒事,去金??還要五六個小時呢,我在車上可以補個覺。”
此時,阿木童和戰天翔也向營帳走了過來,他們知道楚天今天會離開,都過來好好聚聚。
天狼寨隨着太陽的升起已經漸漸熱鬧起來,楚天微微嘆息,摟着阿木童和戰天翔的肩膀,說:“以後這些兄弟姐妹就交給你們了,解除通緝令的二十人,安排他們進入琨明潛伏下來,做點正當生意。”
阿木童點點頭,開口說:“少帥放心,都已經安排好了,他們進入琨明只收集唐
家情報。”
戰天翔神情複雜,語氣包含着幾分感傷,緩緩的說:“雖然重返都市是大家的夢想,但現在真要他們離開荒原,個個都有些不捨,除了相處產生的兄弟情,更多的是這些日子來,少帥讓他們有了希望。”
楚天長嘆一聲,轉移着話題:“天翔,京城過幾天就會派人來荒原,會協助你們建立醫療所,學校等公共設施,你們到時候記得去琨明機場接人,好好招待他們,人家能夠來這地方已經很難得了。”
戰天翔鄭重的點點頭,回答:“放心,我會讓他們賓至如歸!”
阿木童忽然冒出一句:“少帥,我們什麼時候還能見面啊?”
楚天按捺住即將分別的憂愁,笑着勸導他們:“兄弟們放心,我們始終都在並肩作戰。”
並肩作戰?阿木童和戰天翔的眼中閃耀着光芒,心裡升起了無比的豪情。
中午,吃完飯之後,楚天他們就上車出發了,天狼堂的兩千人排成整齊的隊伍向他們送別。
楚天還沒有搖上車窗,戰天翔和阿木童猛然喊道:“跪!”
兩千人齊齊整整的單膝跪在寨道兩旁,沒有絲毫的做作和多餘的動作。
楚天忍住淚水,揮手說:“走吧!”
風無情一腳把油門踩到底,吉普車像是射出的利箭,急速的出了寨門。
十幾分鍾之後駛上了柏油路,用風無情的話說,天朝政府還是相當不錯的,起碼把公路修到國境邊緣,所以這段路將會是最平坦最舒適的,等過了邊檢進入緬泰地區,那將會是噩夢般的顛簸之路。
楚天和聶無名笑笑沒有說話,可兒和楊飛揚卻不由自主摸向臀部,這些日子騎馬已經讓她們痛苦不堪,原本以爲坐上吉普車可以享受片刻,現在又
聽到什麼顛簸之路,臉上的表情都變得痛苦起來。
楚天把可兒摟進懷裡,轉移着她們的注意力,擡頭詢問:“金??現在的態勢如何?”
風無情在邊境部隊混得最久,所以主動解說起來:“金??有三股勢力,沙坤是那裡的最大毒梟,武裝人員過萬,控制着長達400公里的泰緬邊界線;其次就是老緬政府的駐軍幾千人,總司令叫龍泰,是個老奸巨猾之人。”
“還有股新冒起的勢力,就是當年輪子黨的殘軍後人,雖然第一代死了很多年,第二代也都老了,但以李霖爲首的第三代不甘沉淪,想要恢復昔日的雄風,於是近幾年極力擴大勢力,武裝分子也有兩千人。”
楚天還沒有說話,可兒卻驚訝的叫起來:“哇,那麼多人的,那這次行程豈不是很刺激?”
風無情微微一笑,打擊她說:“如果沒有沙琴秀,估計我們是寸步難行,一路少不得兇險重重,但現在有沙琴秀關照,我們就
是貴賓,各方面她都會替我們打點好,讓我們輕鬆的去對付諾頂。”
提起陰險狡猾的諾頂,楚天忽然想起了一個重要問題,抓住可兒在自己身上游走磨蹭的手,開口詢問:“根據情報顯示,諾頂的突突組織也有數千武裝分子,他們主要駐紮在哪裡啊?”
風無情稍微思慮,回答說:“沒有人知道具體地點,只知道大部分在巴基斯擔山區。”
楚天靠回座背,摸摸鼻子嘆息,這就麻煩啊,還以爲也隱藏在什麼三不管地區,到時候搞幾個炮彈轟過去,把他們基地幹掉也就一勞永逸了,想不到主力竟然隱藏在巴基斯擔,可就難下手了。
一直閉目養神的聶無名突然開口:“我就想不明白,諾頂怎麼會如此大膽呢?帶着一些親信就敢大江南北的到處亂跑呢?他就不怕被人出賣拿去領賞嗎?我看過國際懸賞,他的腦袋價值一億美金啊。”
可兒再次驚訝:“那麼貴啊?當年薩達姆的才三千萬美
金!”
楚天不由自主的摸着自己的腦袋,這個也值上億,不過是老人頭,隨即笑着回答聶無名:“諾頂之所以親身來天朝,自然是跟唐家借十個億有關,沒有誠意,唐家又怎麼會借給他呢?而諾頂能夠躲避追查,唐家應該幫了不少忙!”
聶無名點點頭,但還是有幾分不解的說:“竟然借到錢了,派個部下去金??交易就可以了,又何必親身犯險呢?要知道,走的夜路多了,難免會遇見鬼呢,說不定哪天就被人砍了腦袋去領賞。”
可兒的眼睛發亮起來,恨不得現在就拿諾頂的腦袋去換美鈔。
楚天的眼神凝聚起來,淡淡的說:“沙琴秀告訴過我,今年罌粟收成不好,老沙要取消一些買家,諾頂擔心落在自己頭上,豈能不親自過去?何況他在金??也是安全的,沙城自然會保護他。”
風無情奇怪的問:“老沙知道弟弟有造反可能,怎麼不幹掉他啊?留着身邊禍害自己啊?”
楚天搖搖頭,嘆出幾個字:“血濃於水!何況沒有鐵證。”
汽車開了兩個多小時,終於到了邊境,風無情看着不遠處的兩條路,發問:“進泰,還是緬?”
楚天毫不猶豫的回答:“進泰,直接往美塞市,沙琴秀說走大路爲上,雖然多浪費幾個小時,但比較安全,緬泰山區勢力錯綜複雜,難於掌控,進到美塞市之後,她會親自過來接我們的。”
美塞市,是泰國北部邊境重鎮,提起美塞,人們都會立刻想起世界毒品基地“金??”。因爲美塞市曾經是“金??”的核心,又是金??最早的毒品都市,六十年代,被世界上稱爲“鴉片將軍”的羅星漢,就是在這裡發家的。
“金??”的名字就是從羅星漢時代“譽滿全球”的,而沙坤則發揚光大。
吉普車很快駛進泰邊防檢查站,出泰的通道有幾十部車排着隊,有兩個排的軍警
在仔細檢查,兩旁架着重火力,黑乎乎的槍口和數以萬計子彈讓人不寒而慄,可兒止不住的摸着腰部的短槍,暗想着怎麼過關。
風無情咳嗽幾聲,提醒着說:“儘量少說天朝話,免得引起軍警注意,放心,進入沒事的!”
橫檔在前面的大卡車疾然開走,進入泰的通道露了出來,讓楚天他們大跌眼鏡,風無情所說完全正確,進泰的關口則顯得異常冷清,只有一個身着迷彩服的軍人,站在遮陽傘下,不耐煩的讓人登記。
吉普車駛近了關卡窗口,沒有想象中的搜身檢查,連吉普車都沒有碰,負責的軍人指着旁邊的窗口讓風無情他們出示護照登記,大家在寫有中文和緬文的窗口簡單登記過後,就毫無阻止的離開了。
通過邊防檢查站之後,汽車開始進入顛簸狀態,可兒乾脆撲進楚天的懷裡不動。
楊飛揚抓着把手,回望着關卡,止不住的苦笑道:“這檢查站也太厚此薄彼了吧,出境嚴陣
以待,生怕被人帶出寶貝;進入境內則隨便登記放行,難道他們不怕有什麼國外武裝分子進入嗎?”
聶無名伸了個懶腰,回答着說:“飛揚,附近是泰的邊境城鎮,經歷過不少戰火,很多人都是身經百戰的叢林戰士,真有什麼國外武裝分子來這裡逞英雄,估計沒有幾分鐘就被整條街的人追殺。”
話音剛落,兩輛滿載士兵的軍用卡車駛過,還把吉普車的反光鏡不小心‘哐當’撞沒了,楊飛揚剛想開窗說點什麼,但望了兩眼立刻閉嘴不言,卡車上除了士兵,還有兩挺高腳重機槍,子彈論斤稱。
風無情見到楊飛揚的神情,止不住的笑笑,說:“放心,這是檢查站換班的軍警,一般不會隨便殺人,檢查站的厚此薄彼,除了無名所說的原因,就是泰政府採取‘寬進嚴出’的政策來禁毒,專門在檢查站嚴查,至於境內對毒品倒是比較寬鬆。”
漸感顛簸之苦的楚天好奇問道:“金??的毒品是怎麼運往全世界的?”
“金??”的毒品販運有4條路線:其一是從雲楠進入天朝境內,除部分銷往國內,大部分經廣洲、港澳地區運往美國、澳大利亞和歐洲;其二是經泰國轉運至其他國家;其三是經緬甸南部由海上通道運往其他國家;其四是經緬甸西部進入印度東北部。”
風無情顯然對這些資料都瞭如指掌,因此回答的條理清晰:“天朝爲了堵住毒品渠道,跟緬泰兩國政府協議,大家都在關卡下重手,雲楠的關卡更是嚴密,即使如此,雲楠警方每年還能夠查出十噸4號海洛因。”
可兒從楚天的懷裡爬起來,坐到他的腿上,還接過風無情的話:“十噸,值不少錢啊!金??毒品產量那麼大,怪不得老沙那麼富裕,能養過萬人的武裝人員;以前看老沙的報道,還吼着沒什麼錢。”
風無情輕輕嘆息,摸着頭說:“其實毒品在“金??”並不值錢:一克純度最高的4號海洛因,在“金??”地區只賣30元左右,偷運到雲楠,能賣到六七十元;從雲南販運到廣州,漲到三五百元,再走私出境抵達港澳等地,已經暴漲到近千
元。”
聶無名一語中的:“種毒不賺錢,販運才賺錢。”
楚天點點頭,這年頭渠道纔是王道,他覺得回去給紅葉她們追加資金髮展物流。
晚上八點左右,吉普車終於結束了顛簸,奔馳在美塞的大街上。
美塞的夜景如同傳說中的童話,耀眼的七彩霓虹燈佈滿大街兩邊,大街上車水馬龍,人潮涌動,各國遊人,身着奇裝異服,頸戴名貴項鍊,手着各色珠寶在鬧市中肩摩轂擊,間或有高速摩托車飛奔而過。
楚天的電話響了起來,拿起來接聽,正是沙琴秀。
“楚天,你們現在在哪裡啊?”沙琴秀的聲音一如繼往的溫柔:“我十點鐘過去接你!”
楚天環視了車外幾眼,輕輕的回答:“已經進入美塞了,如果你太忙派個人過來就行了,何必那麼勞累
親自前來呢?你我的交情不必拘泥於這些形式。”
電話傳來沙琴秀的笑聲,然後壓低聲音說:“還是我過去比較穩妥,我收到情報,諾頂又從基地調來不少高手精英,專門是用來報復你的,以他們的能力,相信已經知道你進入緬泰,我怕他們會對你下手。”
楚天微愣,諾頂這傢伙那麼快就準備對付自己了?還以爲他悲痛欲絕之餘,會先考慮如何保住自己的命呢,沒想到會以攻爲守啊,於是也就不拒絕沙琴秀了,說:“好,我們找個酒店等你。”
放下電話之後,楚天嘆了口氣,說:“從現在起,大家提高警惕,諾頂要對付咱們了。”
衆人點點頭,風無情擡起頭,問:“那我們現在幹些什麼?”
“找個地方吃飯!”
順祝大家週末愉快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