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阿提亞調兵遣將來美國時,楚天正看着一個老實巴交的俄羅斯漢子,手中雪茄愣是沒有點燃:“我還以爲是上次救我的那男子,他告訴我坦克就是經過他手賣出去的,怎麼又換了一個人?”
“他更可靠。”
秘密寓所裡,俄國黑熊把身子陷入整張沙發,吐出一口讓人愜意的濃煙:“少帥,你需要的是一個能誓死指證科利森的證人,而並非就是交易的知情者,權衡之下,我覺得內爾姆斯更合適。”
這間寓所很暖和很舒坦,外面的大風大雨更是讓室內顯得溫暖如春,只是楚天望向那名男子時卻止不住陰寒,後者並沒有流露出危險性,但卻給人一種刺蝟般的感覺,而後者此時正微微鞠躬:“少帥放心,內爾姆斯必能完成任務。”
他說話的聲音很小,但卻如鋼絲般戳入聽者耳朵,讓人不由自主地去相信,而且臉上流露出來的神情也相當真摯,黑熊也很滿意的看着他,手指一擡附和:“內爾姆斯是一個最有力的證人。”
“畢竟你只需要一個藉口,而非事件全部真相。”
楚天手指轉動着雪茄,皺着眉頭久久沒有說話,俄國黑熊顯然意識到楚天心中擔憂,挪挪龐大的身子笑道:“老弟,你不用擔心證詞戳穿,他已經完全接受交易細節,他足夠以假亂真作證。”
他淡淡笑道:“就是中情局拿測謊儀擺弄,內爾姆斯也不會有半點失誤,自家兄弟我知道他的脾性,所以你就大膽地把他當成知情者,而且協議蓋的是黑手黨公章,完全不需簽名鑑定環節。”
“你知道我擔憂的不是這個。”
楚天呼出一口長氣,把雪茄在桌子上輕敲兩下,隨後向俄羅斯漢子揮揮手,讓內爾姆斯退出去道:“黑熊,你是準備拿他來犧牲了?他這冒牌者再怎麼迫真終究有限,唯有橫死增添證詞可信。”
黑熊神情微微一怔,隨後雙手一攤道:“你猜得沒錯,內爾姆斯就是我安排的一個死證,這都是我犯的錯,在運送一個大傢伙來美國的路上,遭遇了國際警方聯合襲擊,知情者被流彈打死。”
“怪不得要換人。”
楚天臉上劃過一絲苦笑,隨後望向窗外大雨:“我相信內爾姆斯能起作用,但是要他拿命來維護證詞,這會不會太殘忍了一點?當然,我相信你早就說服了他,只是我依然感覺到這樣不妥。”
楚天夾着沒有點火的雪茄,微微欠下身子補充:“明知道他出面作證的最後結果就是死,我們還高興的推着他往前跑,這有點不太人道也讓我難於心安,我想我還是另想辦法釘死科利森吧。”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想。”
俄國黑熊臉上流露出一抹無奈,呼出一口濃煙回道:“老弟,你終究還是心慈手軟了一點,不過,我知你的性格也喜歡你這種底線,所以我也不打算勸服你,反正聆訊還有幾天,你慢慢考慮。”
他直立起魁梧的身軀,隨後拿起一瓶酒走到楚天面前,傾瀉入酒杯中:“待你決定好再告訴我,如不需要內爾姆斯,我就馬上讓人把他送回俄羅斯,如果需要,我會重兵把他保護到目的地。”
楚天點點頭:“好!我這兩天迴應你。”
雖然楚天心裡已經決定不犧牲內爾姆斯,但這是俄國黑熊一片心意,他不能就這樣果斷的拒絕,所以就暫時緩衝情緒解決此事,不過他還是感覺到一絲無奈,最近幾天的運氣似乎不太好、、、
“你運了什麼武器來美國?”
楚天散去一絲失望的念頭,相信車到山前必有路的他轉而想起一事,那就是俄國黑熊親自指揮運的武器:“你該不會真運來一枚導彈吧?那你風頭馬上就可以壓過凌亂,成爲頭號恐怖分子。”
俄國黑熊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擺擺手回道:“你想太多了,導彈那東西太複雜太折騰,我還不如直接運一個核彈頭來威懾,何況我雖然遵循以牙還牙,但不代表我發神經,東西晚上就到。”
‘如果你有空就留下來欣賞。”
俄國黑熊坐回大沙發,語氣玩味的補充:“這可是我費盡心血搞來的東西,耗了不少銀子,如果將來要靠它來對付天道盟,我一定要從後者身上收回成本,只是美國佬到時會對我恨之入骨。”
楚天擡起頭:“究竟什麼東西?”
俄國黑熊很得意的賣了關子,抿入一口伏特加笑道:“大黑熊也有秘密,所以允許我暫時保密,總之不會讓你失望,一旦美國佬全部聯合起來對付你,我就讓他們過一個終生難忘的聖誕節。”
楚天笑笑沒再追問,隨後掃過窗外大雨開口:“這幾天有風暴經過紐約,雨水也比平常多了一絲酸性,沒有什麼事你們還是少出門爲妙,我差不多該回去,免得被人發現我消失太久而搜尋。”
俄國黑熊舉起酒杯:“暖暖身子再走。”
楚天也舉起杯中烈酒,笑着一仰而下,隨後他閒聊幾句就走出了秘密寓所,他發現四周隱藏着不少黑手黨成員,關鍵部位更是有重武器把守,毫無疑問,俄國黑熊已經把這裡設置成火力據點。
“今天白跑一踏了。”
從後門鑽出來的楚天撐着雨傘向相鄰街道走去,他向來就是一個謹慎的人,並沒有讓車隊直接到據點樓下,而是停在另一個隱蔽處,他清楚俄國黑熊的重要不輸自己,所以儘量降低後者風險。
停車地方在街道的一個轉角處,大約五百米的位置,這條街道依然因爲大風大雨顯得有些冷清,除去偶爾急速飛馳過的汽車之外很少見到人有走過,楚天正要向車子走去,忽然聽到一絲動靜。
“抓住他!抓住他!”
雨水迷茫的街道前方一側,一條巷子的出口,雜亂的腳步聲傳來,夾雜着男人的呼喝聲,還有一種楚天很熟悉的聲音,利器在牆壁上摩擦特有的沙沙聲,楚天心裡一動,下意識找了個死角不動。
他擡起頭循聲望去時,一個垃圾桶從三岔口被扔了出來,翻滾了幾下趴在路上不動了,緊隨而來的是男子呼喝聲和那雜亂的腳步聲更加清晰,隨即,一個男人的身影忽然從巷子裡頭跑了出來。
因爲速度太快的關係很容易給人造成彷彿是瞬間出現的幻覺,那顯然在逃命的男人跑出路口見到楚天這個方向有人,下意識第轉身要朝着另外一個方向跑去,但大雨中出現的男人又讓他止步。
最後他還是朝着楚天這邊跑過來,這個功犬,之前在巷子裡追擊男人的那羣大漢也都衝了出來,一個個膀大腰圓殺氣騰騰,手裡還個個都抓着寒光凜冽的砍刀,楚天不由苦笑不已,倒黴透頂。
他微微緊縮自己的身子,喃喃自語:“今天不是遇見綁架就是撞見追殺,而且連證人也沒有如計劃帶回,看來海風說的不宜出門還真如此。”他看着漸漸靠近的人羣,依然擺出一副事不關己。
但他臉色很快就變了:“喬治?”
大雨之中的男人狂奔而來,很快就跑到楚天的七八米處,而楚天也能夠看清楚這個男人的臉龐,儘管因爲劇烈〖運〗動和失血的關係臉色現得相當蒼白,但楚天還是能一眼辨認出他就是喬治王子。
雨水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