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龍凌雲很有耐心的等待。
這個時候，就是在比耐心，在比心理素質。經歷過維和生涯槍林彈雨鍛鍊的龍凌雲可也不是一般人。
終於，對方沉不住氣了。“你單位外科大樓東側三樓衛生間，女廁所第三個格子裡面，掀開馬桶蓋子，應該就能找到你要的東西，你快點去吧，要是晚了被別人發現的話，我可不敢保證人家會不會傳到網上去……”
收起手機，龍凌雲快步往外走去。躲在衣架後面的男人眼看着龍凌雲離開，這才鬆了一口氣。
女孩子交了錢回來，看都沒看男人一眼，只是對服務員說道：“麻煩你幫我把試衣間裡面的衣服拿出來，我就穿這一件新的走了。”
服務員答應了一聲，不一會兒就拿着剛纔她穿的那件紅風衣，提着一個藍布包走了出來：“小姐，您的衣服……這裡面還有一個包，我不知道是不是您的？”服務員心裡也很奇怪，心說剛纔他進去的時候沒見他帶着包啊？但是，這段時間除了這位女士之外，還沒有其他的人進去，這個包就放在風衣上面，不是這位女士的又能是誰的呢？
“啊，謝謝啊，這是我的包，剛纔在風衣裡面提着的。”女孩子接過來藍布包，用風衣裹起來，很是悠閒的下樓，朝着商廈門口走去。
她的高跟鞋在地板上發出“咯咯”的響聲，一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睛。女服務員的眼神一直追隨着她的身影下了樓梯，這才收回了眼神嘆了一口氣：這女孩子好有運氣啊，找了這麼一個有錢的凱子，那件皮草的價格可不低，人家說買就買了，自己就沒有這樣的運氣，也找不到這麼一個有錢的人包養，白白的浪費了一副好身子。
現在，她已經可以斷定那男人和這女孩子絕對不會是父女關係，也不會是夫妻關係，那是什麼關係呢？……這個年頭，誰管人家是什麼關係呢，生活的滋潤就行。管他是誰呢？咦，剛纔那男人怎麼沒有跟她一起走？
服務員四下裡看了看，卻發現那男人依然還在旁邊的手錶櫃檯前面看手錶。小服務員帶着熱切的眼神看着她，要不是買手錶的妹妹正在熱情的爲他介紹這業務，她真的想湊到男人跟前和他聊兩句。
一直過了十幾分鍾，男人才邁着方不離開，小服務員不由就惆悵的嘆息了一聲。
“塗雄，你的人可以收網了，東西我已經拿到了，但是還要提放他在別的地方有備份……”龍凌雲在那男人說的地方果然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馬上就給塗雄打了電話。那邊塗雄笑着說了一聲：“明白，我正跟着這傢伙逛街呢，他那個女伴也有幾個人跟着，你就放心吧，跑不了他們。”
塗雄肥胖的身子晃悠在那男人不遠的地方，眼看着這傢伙出了商場的門之後就招手攔住了一輛出租車。塗雄一招手，一輛銀灰色的奧迪就停在了他的身邊。塗雄上車之後，根本就沒用安排，開車的小夥子就自動跟上了前面的那輛車。
一路上，那位自以爲有一套的老兄換了四輛車，一直跟到了新宮店附近，那男人下車，塗雄也從一輛紅色的桑塔納3000裡面下來，對開車的小夥子說道：“一會兒給我好好的收拾收拾他，這一路上折騰的……”
這地方已經到了四環以外，塗雄和最後這輛車上的小夥子路都不是很熟，爲了不跟丟前面的車，兩個人很是費了一番周折，謝天謝地，那王八蛋終於在一家旅遊學校的大門口下了車。然後，那人沿着學校旁邊的一條小衚衕，一路上七扭八扭的往裡走。
離着一棟破舊的三層樓還有五六十米的時候，遠遠的塗雄就看到小玉和小青站在大門旁聊天。這兩個人都是他手下鳳組成員。
小青今天打扮得非常清純，瓷娃娃般的臉上散發着晶瑩的光澤，水藍色的牛仔褲蛋黃色的棉布襯衫，外面穿着一件白色的帶着毛領的羽絨襖，腳上穿着一雙白色的旅遊鞋。看到塗雄遠遠的跟在後面走過來，就在那男人剛走過她身邊的時候，小青就對着塗雄招了招手：“大哥，今天來得很早啊。”
“呵呵，外面天冷，幹什麼還要站在外面等着我？趕緊的進去啊，呵呵！”塗雄和很親熱的和他打着招呼。
前面的男人回頭看了看，臉上露出釋然的神情。這裡是原來一家工廠的宿舍樓，旅遊學院的女學生爲了方便和人約會，很多都在這裡租房住，和他在一起的那個女孩子也是剛纔下車這家旅遊學院的學生，他在這地方也見過很多女學生和男朋友同居的，也有傍上大款搬了出去的，大家各人都明白各人是怎麼一回事兒，誰也不會笑話誰。
男人悠着步子往三單元的門洞裡走，後面塗雄摟着小青也往這個門洞走了過來，跟在她後面的那個小夥子這個小玉走在一起，兩對兒男女一起上樓。
“哈哈，還沒把我忘了哈！”
“怎麼會呀，帥哥！你好壞啊……”
聽着後面那一對年輕的男女一邊說着一邊傳過來的腳步聲，男人笑了笑，站在三樓的左邊門口，伸手敲響了房門。
“那女的在裡面嗎？”塗雄低聲問小青。小青低聲回答：“在呢老闆，樓後面小紅和小黛在盯着呢。”
兩個人一邊說着，已經來到了三樓右邊的門前，小青裝模做樣的拿出了一串鑰匙準備開門，那男人看着塗雄，對他笑了笑，塗雄也對他點了點頭。男人眼前的門被人從裡面打開，一張很漂亮的女孩子的小臉蛋兒從門縫裡面露了出來。
男人低聲說了句什麼，女孩子把門打開，男人的一隻腳跨進了門裡面，另一隻腳還在門外，但是他的身子卻突然被人提了起來……
“啊……你們幹什麼？”男人的身子剛被塗雄提開，女人在裡面大叫了一聲就要關門，小玉嗖的飛起一腳，隔着門板把那女孩子踹的倒在了客廳裡面。塗雄手裡提着那男人，看了小青幾眼，小青不好意思的伸了伸舌頭，一側身子走進了房間。
進了門就是客廳，兩室一廳，房間不大但是收拾得很乾淨。那女孩子倒在地上，臉上露出驚恐的神情。塗雄把那男人扔在地板上，一腳踩在他的腰上，低聲喝道：“不想死的話，就老老實實地不要亂動。”
在他的後面，小玉和那小夥子也走了進來，關上了房門，對着塗雄點了點頭，馬上就對房間裡面展開了地毯式搜索。
從龍凌雲那裡拿來的那一袋子錢根本就沒有怎麼藏，只是被那女孩子放在了裡間臥室的大牀上用被子蓋住了，小玉沒怎麼費勁就找了出來。那小夥子卻在一櫃子裡面找出了好幾架照相機，短焦、長焦鏡頭也有好幾只。
牀板底下放着十幾萬塊錢，幾張SD卡用塑料袋包着放在了廚房的菜盆子下面也被找了出來。整個搜索的過程足足用了一個多小時，那男人在塗雄的腳底下閉着眼睛一聲未吭。那女孩子倒是哼哼唧唧的想說話，但被小青嚴厲的眼神所迫，終於沒敢喊出聲。
“看好他……”塗雄從年輕人手裡接過SD卡，開啓了房間裡的電腦，翻看了幾張卡上的內容，不由得就咧嘴笑了起來：“你他孃的真厲害啊，就憑這麼一點東西，就想敲詐幾千萬？”
男人躺在地上吭吭哧哧的說了兩句什麼，塗雄一腳就踹在了他肚子上：“媽的，好好的說話……”
“是，是，我一定好好的說。說實話吧，我幹了七八年的私家偵探了，這一次追蹤的人是最不容易接近的。我只要稍微靠的近一點兒，他就好像有感應似的……其實我追蹤了一個多月的時間，也就只能利用長鏡頭拍了這麼一點東西……”
“你他孃的沒說實話吧？”塗雄伸手抓住了男人的手指頭：“我再問你一句，其他的地方還有沒有你留的資料啊？”
“沒……真的沒有……啊……”他的話好沒有說完，就聽着咔吧一聲，塗雄已經扳斷了他的那根小手指。沒等他叫出聲來，塗雄的一隻手就捂在了他的嘴上：“老子心軟，最聽不得這種叫聲，我再問你一遍，其他的地方還有沒有？”一邊說着，塗雄又抓住了他右手的無名指……
“嗚嗚……”男人掙扎着，眼裡露出了疼苦、乞求的眼神。
“點頭噎死搖頭儂，你他媽快着點……”話是這麼說，但是塗雄這傢伙卻根本就沒等着他點頭或者是搖頭，手腕一抖，隨着嘎巴一聲，那人的無名指也斷了。
“不好意思啊，剛纔我沒有說清楚，我這人吧，不僅僅是心軟，還有點急性子。”這一次，他說這話，抓住的卻是那男人的中指。
看這樣子，他是打算從小到大，一根一根把這男人的手指全掰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