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憂國來之前就帶了幾個手下過來,聽到局長的命令後,馬上將黑豆眼和兩個胖瘦警察一起控制了起來,並戴上了手銬,押解了出去。
鮑憂國等做完這一切之後,他纔來到這位服務員的面前,態度無比的誠懇道:“對不起,這位姑娘,都是我鮑某人的錯,是我沒有管教好手下,讓你受委屈了,你放心吧,回去後,我一定會從嚴處罰他們的。”
這名叫做小麗的女服務員早已經看傻了,一位大官突然走了進來,一聲令下,就將欺負她的人全部抓走了,而且還親自對她道歉,一位大官竟然這麼好說話,這麼親切,自己不會是在做夢吧?
“那……那我還用賠錢給那位先生嗎?我……我沒有那麼的錢賠,你能不能讓我幫他把衣服洗乾淨啊?我看了,那位先生的衣服只是髒了一點點,我會洗的很乾淨的,保證一點都看不出來。”這位小姑娘還在擔心的道。
鮑憂國看着這個只跟自己女兒一般大小的女服務員,還在想辦法彌補着並不是自己的過錯,這就是底層善良老百姓的無奈,他的鼻頭突然一酸,忘記自己有多久沒有這種感動了,他自己也是農村出來的人,這些年來,隨着位置越爬越高,目光越看越遠,卻忘記了看看自己腳下的東西。
“不用,不用,這不關你的事,小姑娘,你放心吧,不用你賠錢。”
鮑憂國蹲下來,細心的幫這位姑娘抹乾淨臉上的油污和髒物,不管他是出於做戲也好,還是這一刻是真心的也好,起碼已經降低了 房亞雅心中的厭惡感。
做完這一切之後,鮑憂國纔來到 房亞雅的面前,低着頭,像是一個做錯事了的小學生一樣,他還沒有開口說話,這時候,一把驚喜的聲音傳過來:“咦,大侄女,原來你也在這裡吃飯啊?真是太巧了。”
開口說話的人正是跟鮑憂國一起過來的副市長,他因爲有點事耽擱了一下,等他到來時,鮑憂國已經處理完了,不過倒是認出了 房亞雅。
“是啊,袁叔,你也來吃飯啊?”
房亞雅看過去,發現是袁華,也高興的道,袁華是京都的副市長,也是他父親的好朋友,平常都叫袁華爲郭叔。
“不是不是,老鮑說這邊出了點事,我就過來看看,老鮑,事情解決得怎麼樣了?”郭華跟 房亞雅寒暄了兩句後,轉頭看到鮑憂國一副認錯的小學生樣子,覺得有些奇怪的道。
“解決了,解決了,是我的兩個手下跟房小姐發生了一點衝突,這都怪我,是我沒有好好管教好他們,真是慚愧啊!”
鮑憂國額頭上的冒出了冷汗來,看到袁市長跟房亞雅一副十分熟絡的樣子,心裡面更加忐忑不安起來,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要是這位掌握殺生大權的女人,一定要扯着不放的話,他還真有不小的麻煩。
袁華瞭解了一下事情經過後,不知道他是真生氣?還是假生氣?拍了一巴掌桌子道:“這還得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欺負人家一個小姑娘,還敢賄賂警察,簡直是無法無天了,查!一定要狠狠的查下去,還有那個卓什麼的所長,我看屁股也不乾淨,老鮑這事你可要抓好了 。”
“是是是,市長,我回去一定會盡快組織人手,徹底肅清那些局裡面的蛀蟲,絕對不放走一個,無論誰在背後給他們充當保護傘,我絕不姑息,一查到底!”
鮑憂國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證道。
袁華點點頭,滿意的對 房亞雅道:“大侄女,你放心吧,我今天在這裡拉下老臉來替老鮑保證,他絕對不是那樣的人,我相信他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待的。”
袁華這招以退爲進的,用的那叫一個爐火純青,明面上看似是在責怪鮑憂國,實則是在維護他,他這也是沒辦法,鮑憂國是他的人,自己總不能叫人家心寒了。
“沒事,沒事,袁叔,我也相信鮑局長也不是那樣子的人,既然他說了要嚴肅處理這件事,我相信他一定會給人家小姑娘一個交代的。”
房亞雅也不是非要跟鮑憂國作對,怎麼說大家都是一個體系裡面的人,連袁華都站出來替他說話了,自己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的,再說了,這本也不是什麼大事情,就因爲這個,就要撤掉人家一個局長,也略顯過分了一些。
“那就謝謝大侄女了,對了,大侄女吃過飯沒有,不如一起吃個飯吧?我也很久沒有跟你單獨聊天了。”袁華道。
“不用了,袁叔,我跟朋友剛剛吃過了,下次有時間,我再陪袁叔您吃飯。” 房亞雅也知道袁華也就是一句客套話而已,不能當真。
“那好,那好,有時間記得多來看看你郭叔啊,小晴她在家裡一天到晚的老唸叨着你呢。”袁華笑呵呵的道。
直到 房亞雅他們離開後,鮑憂國纔算是鬆了一口氣,今晚要不是袁市長在的話,自己的結局是怎麼樣,還真不好說,皇城根下,官雖大,但總有自己得罪不起的人,可一點也不比小地方的官員當得輕鬆,運氣不好的話,說不定一覺醒過來,自己頭上的烏紗帽就沒了。
“凌飛,我看你剛纔根本就沒吃什麼東西,要不,我們再換一家飯店來吃怎麼樣?這次我一定給你介紹個好的。”
出來之後,由於出了這件事情,她跟凌飛都沒胃口吃什麼東西,其實也不是沒胃口,而是被噁心到了,哪裡還能吃得下東西。
“算了,飯我就不吃了,也沒什麼胃口吃東西,你開車帶我隨便去兜兜風吧。”
凌飛實在是沒有什麼胃口吃東西,打算去兜兜風,排解一下最近有些煩躁的心情。
“也好,反正我也吃不下什麼東西,不如我帶你去青龍山的孔府廟逛逛吧,那裡的風景不錯。” 房亞雅提議道。
“行,就去哪裡吧。”凌飛無所謂的道。
車子很快離開了城區,向郊外行駛過去, 房亞雅一邊開着車子,一邊時不時的看他一眼,感覺自己好像看不透他這個人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說他是個好人吧,可是卻殺伐果斷,下手絕不留情,甚至可以說是殘忍,殺一個人,對他來說,好像跟殺一隻雞沒什麼區別。
說他是個壞人吧,可是卻同情一個在飯店裡面做服務員的小姑娘。
“看什麼?難道我臉上有花嗎?”凌飛當然注意到了 房亞雅看他的視線,有些奇怪的問道。
“呃……沒什麼,我只是有些好奇,你剛纔爲什麼這麼憤怒,但卻沒有去幫那位小姑娘,她被人解僱了,還受到了驚嚇,估計會在她的心裡面留下很長一段時間的陰影,現在一定很害怕,很無助,看不清未來的方向。”
凌飛奇怪的看了一眼 房亞雅道:“人總是要成長的,她的遭遇其實並不算什麼,我相信還有很多比她更慘的人存在,起碼今晚還有人幫了她,我相信還有更多沒人幫的。”
“如果你以爲我會給她點錢,或者幫她找一份工作,那你就錯了,這是人成長起來必經的一個階段,但是熬過去後,你就會發現海闊天空的,什麼也難不倒自己,這些經歷是給與她任何東西都無法代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