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的春樓,清冷了很多,各個包間都黑漆漆的,這個時候,基本上不會有人來消費,服務員更是不多,張昌並不是第一次來春樓,實際上黃東陽也是這裡的常客,順帶着,他們也經常會來這裡消遣消遣,不過今天過來,張昌卻不是帶着消遣的心態,心中反而有些緊張。
“張少,輝哥已經在等你了,這邊請。”剛走上三樓,一個穿着服務生衣服的俊俏大男孩迎了上來,張昌認得這服務生,正是孫子輝這春樓看場的馬仔,孫陽,別看他長得漂漂亮亮的,其實也是個黑手,張昌又一次就見到過這傢伙在包間中將鬧事的客人打的跪地求饒。
“是孫陽啊,一早過來打擾輝哥,真是不好意思了。”張昌笑了笑。
其實這趟,他真不想來的,奈何,事情是他搞砸了,黃東陽不可能親自來見孫子輝就爲了對付個小人物,所以,張昌不得不來。
好在,因爲經常在這裡消費,張昌和孫子輝也是打過照面的,何況,今天他來,代表的是黃少。
江寧的圈子裡,黃少也是一號人物,對於這樣的人,就是孫子輝,也不會輕易得罪。
這正是張昌能夠在這個時候見到孫子輝的原因。
“張少能來我們這,是我們的運氣,張少,請。”孫陽笑着說道,不得不說,這傢伙,這個時候,還真讓人看不出來不是服務生。
路過一個個黑漆漆的包間,張昌的心慢慢的平靜下來,想着等下如何跟孫子輝說事。
三樓貴賓包間中,孫子輝打着哈欠,臉上還留着疲憊的神色,昨天和兩個水靈的妞一夜纏綿,把孫子輝榨的快乾了,正是好睡的時候。
如果不是黃東陽的人說有事商量,孫子輝此時壓根不會出現在這裡。
就算如此,當張昌走進來的時候,孫子輝也沒有什麼好臉色,被打擾了睡眠,誰都不爽。
“輝哥,我是張昌,黃少的人。”張昌走進門,立刻做了自我介紹,雖然對方只是個混混頭子,但是畢竟走的道不同,哪怕他張昌也是有身份的人,卻也不見得孫子輝就會記得他張昌是什麼人物。
見張昌還算懂事,孫子輝這才擡擡頭,“原來是張少,坐吧,張少,黃少有段時間沒來了,我還以爲黃少忘了我孫某人呢。”
“哪能啊,輝哥你知道黃少家裡管的嚴,之前又出了點麻煩,所以在避風頭,這不,黃少讓我過來給你道歉來了。”張昌連忙說道。
“呵呵,說笑呢,張少不要介意,這次張少來,可是有什麼要照顧兄弟的?”孫子輝困的不行,也不跟張昌含蓄了,直接問道。
沒事兒,張昌這樣的人也不會跟他這樣的人太過近乎,今天既然來了,那肯定是有事了。
這點,孫子輝還是心知肚明的,黃東陽他們能夠看的上他孫子輝,那是因爲紅叔的面子,在江寧,就算黃東陽他老子,也不敢隨便得罪紅叔,這纔有他孫子輝作威作福的機會。
“是這樣的,聽說輝哥最近要對付一個人?”張昌小心的問道。
孫子輝眉頭一揚,有些不高興了,“怎麼,黃少讓來,是給那小子求情的?”
張昌一愣,隨即笑道,“輝哥真會開玩笑,黃少可沒心思給那小子求情,黃少的意思是,如果輝哥你要對付的真的是個叫雷天的小子,黃少願意出十萬,只要輝哥讓那小子徹底消失就好。”
孫子輝笑了,只要不是來爲難他的,孫子輝向來還是好說話的,何況人家還眼巴巴的送錢來。
對於這樣的錢,孫子輝是有多少拿多少,純粹是外快啊。
“哈哈,行,張少替我多謝黃少的慷慨了,我孫子輝交了黃少這個朋友。”
孫子輝不介意黃東陽爲何要這樣做,其實也不介意區區十萬,只是心頭爽快,原本他只想廢了那小子,現在嘛,那小子既然還能賣些錢,那就賣了吧,順手而已。
張昌得到肯定的答覆,滿意的走了,這下,他終於可以放心了,如果說孫子輝出手都還能讓雷天跑了,張昌那是絕對不信的。
滿意的張昌走出電梯,來到春樓負一層的停車場,一個穿着春樓服務生的人忽然從一邊走出來。
“張少,輝哥交代,有些禮物讓張少瞧一瞧,希望張少滿意。”
張昌一愣,藉着停車場那並不光亮的燈光,看到那服務生有些眼熟,心中納悶,莫非雷天那小子已經被孫子輝給弄來了?
心想也只有這個可能,否則孫子輝何必搞的這麼神神秘秘的,再說,如果是孫子輝的話,張昌相信他有這個本事。
“既然是輝哥的禮物,那我就去見識見識。”張昌一想到那個可能,頓時點點頭,心中有些期待。
在服務生的帶領下,張昌走向停車場中的一個小門,穿過小門,是一個走廊,走廊的燈很暗,有幾個房間,其中一個似乎是地下室保安的辦公室,這裡倒是關人的好地方。
剛跨入其中一個房間,張昌頓時發現不妙,因爲這是一個監控室,裡面有着停車場不同角度的畫面,卻沒有看到他所想見到的人。
張昌不傻,立刻轉身要逃,可是帶着他來的服務生比他更快,一拳打在張昌的肚子上,隨即關上了門。
“你到底是誰。”張昌被狠揍了一下,彎下了腰,可是卻已經擡起來頭,狠狠的瞪着那服務生。
張少就從來沒有這麼被人揍過,這滋味真的很不好受。
“張昌,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嗎。”服務生摘去大框眼鏡,撕下假鬍子,冷笑着說道。
張昌瞪大眼睛,一絲驚恐,出現在臉上,“雷天。”
這個服務生,自然是雷天了,看到張昌進了春樓,雷天就在猜他來做什麼,而這並不難猜。
孫子輝剛放出來,滿江寧找他雷天,而前夜雷天剛放倒了黃東陽派來的東子一夥,兩相結合,加點想象力,就可以猜到,張昌怕是來讓孫子輝對付他了。
目標相同,自然容易狼狽爲奸,這點,在剛纔張昌走出來臉上帶着笑容就可以看出來,雷天猜的沒錯。
“你想幹什麼?”張昌畏懼了,退到一邊,可惜,這個房間很小,大部分都被監控錄像的機器給佔住了,張昌再如何退,也只能退到一米外。
“我想幹什麼,你猜不到嗎,張昌,那夜的那一拳,我可是還記得呢。”雷天冷笑道。
那一夜,雷天在流星雨夜表白,被張昌等幾個人架走,捱了好幾下黑手,那時候雷天正心碎着,沒反抗,現在看來,卻是太傻,否則就張昌這些人,還不夠雷天收拾的。
現在自然是要算算賬了,何況,張昌是黃東陽的得力手下,若是少了張昌,估計黃東陽要心疼了吧。
張昌沒想到雷天竟然記掛着那天的事情,心中一喜,看來他還不知道自己找人去砍他,頓時裝作可憐的說道,“雷天,我也不想的,那天的事情已經過了這麼久了,你就大人大量,放過我吧。”
嘴上說着軟話,是因爲張昌知道自己不是雷天的對手,可是心裡卻是發狠,一旦脫離雷天的控制,他就要讓他走不出春樓。
雷天露出一絲譏諷,這傢伙,真當他是傻子啊,雷天冷哼一聲,夢繞絲探出,沒入張昌的腦袋,而這個時候,張昌卻沒有任何察覺。
“催眠。”雷天下了指令。
張昌忽然覺得自己很困,很困,眼皮子耷拉了下去。
催眠,對於雷天來說,已經是小菜一碟,不過,雷天並沒有那麼多時間,所以,也不讓他進入夢中了,而是直接詢問。
“你來春樓,做什麼?”
“黃少讓我來給輝哥送錢,買雷天的命。”被催眠的張昌,有什麼說什麼,這正是催眠的可怕之處。
雷天掌握夢繞絲,夢中的催眠暗示,能夠在夢中搜集別人記憶中的片段,而這純粹的催眠,則是可以問出自己所需要的答案,相對來說,僅僅是催眠,消耗的夢境之力會小一些,速度也更快捷。
雷天接着提問,但凡他能想到的關於黃東陽的,都一一問了一遍,這既是從張昌的角度瞭解黃東陽以及黃家,更是對王安輝的話的一次檢驗。
幸好,張昌的話證實了王安輝之前告訴他的基本上都是真的,只不過沒有那麼誇張,顯然王安輝是加入了自己的情緒了。
對於這一點,雷天還是很高興的,這證明王安輝真的有心要對付黃東陽,這對雷天來說,足夠了。
將近半個鍾,雷天已經問出了所有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相比於王安輝,張昌知道的反而更多些,從這就可以看出,黃東陽對於張昌比對跟隨他日久的王安輝,更信任。
問完問題,看着張昌在催眠狀態下仍然呆滯的臉,雷天露出一絲冷意。
“既然你真要致我於死地,甚至不惜眼巴巴的送錢來給孫子輝下毒手,那就怨不得我了,夢繞絲,給我掠奪所有精神力。”
維持催眠的夢繞絲在雷天的指令下,忽然直接沒入張昌的腦海深處,一絲絲肉眼可見的能量從被夢繞絲吸收而來,在雷天的注視下,快速傳向夢境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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