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喜,我怎麼覺着,你是藉着給我出頭的名義把我架到火上烤呢?”騰樹堂難以掩飾心中的喜悅,饒是在說這種話的時候,那臉都是樂開了花。
陳鳳喜微微一笑,扭頭看向了身後,意味深長地說道:“被架到火上的不是您,而是軍工處、1949,機密、絕密這種字眼兒讓他們已經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整天夾着個拖把布當大尾巴狼,南邊的亂子、北邊的禍、海上的麻煩、天上的屈辱他們都受着,只會在窩裡橫,這不叫軍人,這是太監!”
騰樹堂忍不住拍手叫道:“說得好,走,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見誰?”陳鳳喜好奇地問道。
騰樹堂神神秘秘地說道:“你不是想成立一支中國的SAS嗎?這麼大的事兒我說了可不算!”
陳鳳喜不覺一怔,驚聲叫道:“中國的,沒有啊,我只是想在北京幫您練一支過硬的隊伍,騰老,您這是……”
“出什麼事兒了?”
“不知道。”
“各大軍區空軍的老闆怎麼都來了?”
“不知道。”
“難道要跟小日本開搞了?”
“不知道。”
“操,你什麼都不知道,你是怎麼當司令員的警衛員的!”
“正因爲我是警衛員,才什麼都不知道!”
傍晚十七點四十五分,空軍司令部進入了前所未有的緊張狀態,門前馬路上的暗哨增加了五十倍,就連那環衛工人都清一色換成了滿臉肅殺之氣的年輕人。
陳鳳喜萬萬沒有想到,騰樹堂會直接帶着他來空軍司令部,他更加沒有想到的是,來了之後他就被騰樹堂晾在了會議室裡,這一晾就是六個小時!
“吱……”
棗紅色的會議室大門終於被人打開,起身相迎的陳鳳喜被朝着屋內走的人羣驚愣在了原地。
騰樹堂與一位掛着上將軍銜的男人走在最前,已入花甲之年的男人已經可以用老人這個詞來形容了,但是他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氣勢,卻是讓人無法將他與老人這個詞聯繫到一起。
兩人身後的人羣,清一色穿着空軍制服,肩膀上扛得軍銜最低的人都是上校,劉婭婷她爹劉敬國也赫然在列。
可容納五十人的會議室在這個時候顯得擁擠起來,其實並不是真得擁擠,椅子上不過才坐了二十一個人而已,只不過他們肩膀上的軍銜讓人沒有辦法和他們坐到一起。
“砰!”
陳鳳喜正在發愣的時候,劉敬國和另一位肩膀上扛着大校的軍官將會議室的大門關上,關上門之後,兩個人就如同那警衛員一樣,筆直地站在大門兩旁。
“鳳喜,過來!”
早已經隨着那位上將坐到主持會議位子上去的騰樹堂朝着陳鳳喜招了招手。
陳鳳喜怯怯地點了點頭,從貼牆而站的人羣和會議桌之間的小道走到了騰樹堂身旁。
“坐下!”騰樹堂伸手就將陳鳳喜往椅子上拉着。
開玩笑呢,劉敬國都跑去看大門了,他哪裡敢坐?陳鳳喜怯怯地說道:“騰老,我還是站着吧!”
騰樹堂面色平靜地說道:“這個會,專門是爲了你開得,你不坐着,難道要讓他們都站起來陪你嗎?”
陳鳳喜徹底傻眼了:“爲我開的?”
騰樹堂朝着一旁的記錄員使了個眼色,扛着上校軍銜的記錄員在第一時間就打開了電影,不一會兒的工夫,幕布上就出現了陳鳳喜在軍工處總部發飆的畫面。
“你媽的,軍工處就牛逼啊?1949就牛逼啊?牛逼到了可以讓你們隨便侮辱一個爲國家國防事業奉獻了一輩子的將領嗎?我操你們媽的,騰老是在國家的短板空軍上奉獻了一生的人,你們特媽逼的陸軍有什麼資格在他面前裝逼?哦,是不是覺着騰老到了地面上你們就能爲所欲爲了!行,你們不是覺着陸地你們最強嘛,那老子就讓你們知道知道落地的雄鷹也特媽的比老母雞強一百倍!騰老,給我半年時間,我給你訓練出一支SAS來!”
幕布上的畫面就像是一劑興奮劑,所有看到畫面、聽到聲音的人,雙目無一例外的露出了腥紅,臉上亦是顯露出來了猙獰,瞬間而已,這屋內的殺氣就足以讓任何一個有心臟病的患者窒息!
“馮長空!”馮長空面無表情地站起身來,鄭重其事的將右手伸向了陳鳳喜。
“我操……”陳鳳喜的心裡頭不由就是咯噔一下子,要麼怎麼看着這人這麼面熟呢,原來他是正經八百的空軍大佬啊!
“馮司令好。”陳鳳喜誠惶誠恐地用雙手握住了馮長空的手。
馮長空用左手輕輕拍了拍陳鳳喜的肩膀,一本正經地說道:“我知道你的名字有很多,但是我知道,不管你是OVER還是撒旦,你都是心繫祖國國防事業的中國人!我代表國家,爲您送來的那兩架J22表示感謝。我代表空軍,爲你送來的那兩名特級飛行員表示感謝。我代表個人,向你能夠爲我們空軍的發展而努力表示感謝。他們,不是我叫來的,而是在看完了這段視頻之後自己來的,他們來這裡的目的只有一
個,就是想要聽你說說,你打算怎麼打造出一支屬於中國的,屬於中國空軍的SAS來!”
目瞪口呆、受寵若驚、不可思議等等等等各種各樣的詞彙瞬間就涌上了陳鳳喜的心頭,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位敢在國際舞臺上跟日美韓三國空軍將領周旋的男人竟然如此看重自己,這已經大大超出了陳鳳喜的預想,他本來覺着最多也就是藉着騰老的關係在北京打造一支能讓自己保命的部隊,現在看來,騰老已經把這個舞臺,幫他搭到了全國!
馮長空慈祥地說道:“不用緊張,也不用着急,坐下慢慢說,我們有的是時間!”
陳鳳喜神情凝重地搖了搖頭:“馮司令,既然您這麼看得起我,那我就獻一次醜,說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或者說了什麼不該說的,還望您和諸位長官見諒!”
馮長空鄭重其事地說道:“最不該說的話你已經在軍工處說了,恐怕接下來就沒有什麼不該說的了。來,說吧,我們洗耳恭聽!”
陳鳳喜一絲不苟地說道:“好!既然這樣,那就勞架您讓人幫我拿幾個戰術板吧,多拿一些!”
“去,拿戰術板!”馮長空不假思索地揮了揮手。
四個軍官在第一時間就跑了出去,不一會兒的工夫就拿回來了四十個戰術板。
“夠嗎?”
這個時候陳鳳喜才注意到,給他拿戰術板的人是古安泰和林澤第。
陳鳳喜笑道:“差不多吧,我主要是想讓大家能夠看清楚一些。把他們掛到牆上吧!”
一干軍官聞聲之後,在第一時間就上前幫着四人把四十個戰術板掛到了牆上。
脫下西服,將領帶掖進襯衣,將衣袖挽起之後,陳鳳喜這才拾起了筆,面無表情地走到了第一個戰術板的前面,大筆一揮就在上面寫下了“SAS”這三個英文字母。
“任何一個令世人矚目的部隊,都是因爲舉世震驚的作戰任務才被世人所認識。1941年7月,在北非率兵作戰的戴維•斯特林上校,組建了一支專門用於在德國北非軍團背後進行暗殺、突襲和營救活動的L支隊,成立之初的L支隊由6名軍官和60名士兵組成,它正是特別空勤團的前身!在一年多的時間裡,先後摧毀了德軍十個彈藥庫、炸燬249架德國飛機,被德軍稱爲‘紅魔鬼’。”
“1952年,這支幾經組建的隊伍被命名爲第22特別空勤團,隸屬英國皇家陸軍,歸英國本土陸軍地面部隊司令部指導。它的編制雖然在陸軍,但它並不是真正的陸軍,而是一支能開飛機上天、能開潛艇下海、能開坦克爬山的綜合作戰部隊。這,並不是SAS的專屬技能,現在各個國家的特戰隊員基本上都具備這樣的實力。咱們在這方面,還有待提高。”
講述了SAS的成建歷史之後,陳鳳喜便是走到了第二塊戰術板前,在最上面寫下了幾個大字。
“體能+技能=本能!”
“唰唰唰……”
這幾個字一經寫下來,一干記錄人員就紛紛疾筆書寫起來。
爲了照顧他們,陳鳳喜放慢了自己的語速,一邊在各組詞彙的下面寫着一邊說道:“體能,指得不僅僅是體力,而是身體對環境的適應能力,其標準就是無論是陸戰、海戰還是空戰時身體都能夠保持上下相差不超過五分鐘的作戰能力。”
“技能,指得不僅僅是作戰技能,還有竊聽、潛伏、僞裝、隱藏、暗殺、營救等等各種準軍事能力,綜合來講,就是要對軍事、語言、醫療、機械、電子、航天、航海等各大專業領域的掌握不壓於業內人士。”
“本能,指得不是人的本能,而是一個軍人、一個戰士、一個特戰隊員的本能!在日積月累的體能和技能訓練之後,讓他們的一切軍事行動都成爲一種眨眼一樣的本能反應。”
“這是不是有些太誇張了?這哪還是特戰隊員,這分明就是什麼都會的超能戰士了!”
“我參觀國外的特戰隊伍的訓練,他們的隊員好像也沒有這麼厲害的本事。”
陳鳳喜的話,引來了羣人的一番質疑。
陳鳳喜不假思索地說道:“給你們看的,只是想讓你們看的。真正你們應該看的,你們永遠看不到。大郎,出來吧!”
“我擦,你是想讓我死嗎?這可是空軍總部!”
當像身邊的人一樣穿着軍裝的武大郎一臉苦相的從人羣中走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傻眼了。
特別是馮長空的警衛員,在第一時間就左手護着他、右手伸進了衣服裡。
“滾回去!”馮長空憤怒地給了那兩個如臨大敵的警衛員一句。
兩人自知慚愧地低頭退到了一旁。
在一干人等目瞪口呆的目光下,武大郎悻悻地走到了陳鳳喜身後:“老O,不帶你這麼玩人的,你這不是把我往火坑裡推嗎?”
陳鳳喜不以爲然地笑了笑,按下了手錶上的按鈕淡淡地說道:“夜叉,把他們剛剛說的話,放一遍!”
“這是不是有些太誇張了?這哪還是特戰隊員,這分明就是什麼都會的超能戰士了!”
“我參觀國
外的特戰隊伍的訓練,他們的隊員好像也沒有這麼厲害的本事。”
當人羣剛剛質疑陳鳳喜的聲音在會議室裡響起來的時候,一干人等徹底傻眼了,特別是那些肩膀上扛着將銜的大佬們,紛紛驚訝地站起了身。
陳鳳喜神情凝重地看着馮長空說道:“馮司令,並不是我瞧不起你們的警備工作,也不是我故意要來這裡臭顯擺,如果可以的話,我根本不希望有人知道我身邊有這些人,但是我爲了讓你們知道知道,真正的特戰隊伍和你們認識的特戰隊伍有什麼區別,我必須得這麼做,哪怕是讓司令部的警衛在背地裡罵我,我也得讓您、得讓各位將軍看看,現實和你們想象的到底有多大!”
馮長空不動聲色地說道:“你還有什麼本事,都亮出來吧。”
陳鳳喜皺了皺眉,猶豫了片刻後扭頭看向了武大郎:“大郎,你來告訴他們,你們如何在三十秒內殺死他們。”
“唰!”
“蹭!”
此話一出,一干警衛員瞬間就如臨大敵地跳了出來。
“都給我滾出去!”
馮長空怒不可遏地朝着一干警衛吼了一嗓子。
衆人誰也不敢亂動,當然也不敢出去,只能是那麼杵在那裡。
武大郎皮笑肉不笑地馮長空說道:“馮司令,您別誤會啊,我們不會真把你們怎麼着,我們只是已經習慣了保護老O而已。”
馮長空一字一字地說道:“沒關係,你說!”
武大郎苦笑着說道:“咱們這是全封閉式的會議室,內外是兩層是由防爆膠水混着鋼筋混凝土而成的防爆牆,在混凝土的中間還有三層厚度分別在五公分、十公分和十五公分的鋼板,防禦能力就不用說了,就算是帶着核彈頭的戰斧導彈在大院裡爆炸,諸位也有時間撤離到地下的安全區域。但是,這裡也不併不是無懈可擊!會議室的四角,也就是鋼板的鏈接處,無論那裡是焊接還是鋼板本身直接壓彎,都是我們自制的子彈可以打穿的地方。我們總共有四個狙擊手,每個狙擊手都配備着紅外熱探測儀,在外面我們就可以瞄準到諸位。在第一個狙擊手開槍發射穿透爆透彈的時候,另外三個狙擊手會比他延遲五秒鐘開槍發射烈性穿甲彈,以諸位現在站的位置和身高的差距,那平均可以穿透十六人的穿甲彈,只需要六發,就可以讓你們大部分人喪命。至於僥倖活下來的人,會由我這個已經僞裝進來的人補殺。馮司令,我說完了!”
天方夜譚,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連導彈爆炸都能防得了的房子,竟然防不了區區的什麼穿透性爆破彈頭,這實在是很難讓人相信,但是同時,也很難讓人對他們產生質疑!
“解開你的衣服。”
就在所有人都被武大郎的話驚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陳鳳喜再次開口了。
武大郎尷尬地說道:“不要吧,這不合適吧……”
陳鳳喜態度堅決地說道:“解開!”
“好吧……”武大郎無可奈何地解開了鈕釦,當那隱藏在他的軍裝下面的液體炸彈露出來的時候,一干警衛員二話不說就撲了過來。
陳鳳喜語速奇怪地叫道:“他身上的炸彈是由他的心跳來引爆的,只要他的心跳超過或者低於正常範圍的百分之四十就會爆炸!”
驚,震驚,這一屋子人的心跳恐怕現在都已經超過了正常範圍的百分之五十!
陳鳳喜不屑一顧地瞥了一眼那些如臨大敵的警衛:“你們的水準,在我眼裡,連當肉盾的資格都沒有!”
騰樹堂緊張地說道:“鳳喜,先讓他……把炸彈摘了吧!”
陳鳳喜搖了搖頭,平靜地說道:“騰老,他是狙擊隊伍的現場觀察員,在任何情況下如果他被人發現,那都是死路一條,所以他這個炸彈,是無法拆除的!”
騰樹堂驚訝地問道:“什麼意思?”
陳鳳喜一頓一頓地說道:“意思就是如果任務失敗,他就得死!”
武大郎緊張地說道:“老O,我看我還是先走吧,不然一會兒就算沒人把我怎麼樣,我這小心臟也要跳到嗓子眼兒了!”
陳鳳喜沒有理會武大郎,而是轉身走到了寫字板的前面,大筆一揮,就在上面寫下了六個大字“特戰,國之重器!”
陳鳳喜面無表情地說道:“在未來,主導戰爭成敗的將不再是一個國家軍事力量的強弱,而是看他們的特戰能力有多高。美軍之所以在阿富汗死了那麼多人,就是因爲塔利班和基地組織的成員都接受了系統的特戰訓練!索馬里海盜之所以能夠成功防禦聯合國軍隊的進攻,也是因爲他們接受了系統的特戰訓練。我所謂的訓練,並不是你們看到的那種在訓練場上喊打喊殺、在靶場上百分百中的訓練,而是體能加技能的綜合訓練!一昧的夜郎自大,除了讓自己在特戰這條道路上與人的差距越來越大之外,別無任何好處!馮司令,您現在是想聽我繼續說下去,還是把我們倆都抓走?”
馮長空不假思索地說道:“說,繼續說!”
陳鳳喜點了點頭,揮筆沿着戰術板不停的開寫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