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

第二日,張小奪帶領黑昌縣第四中學的兄弟許昂,黃忠田,王陽,趙龍,李東,邵亞等人前往北關汽車站,向大輝進軍。李浩然帶領李金,阿力等數十人從南關繞路進軍,支援張小奪人馬。

一輛黑色尼桑車內,張小奪坐在副駕駛上抽着煙,車子是邵亞家的,許昂開的車。張小奪打開了窗子道“那邊不知道有多少人,心裡還真的有些沒底。”

許昂瞥了他一眼說道“我看你就是沒事找事,鴿子和我叔他們你也不打聲招呼,萬一這次輸了可就大發了。”

張小奪扔了眼皮,看了一眼就在前方不遠的北關說道“這是東關跟北關那邊的戰爭,老油子的人已經在那邊等着了,這次我就要把北關收了。”

黃忠田一直沒說話,張小奪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道“黃狗,這個世界上沒有還不完的人情,我也不知道你跟大輝你們之間曾經發生過什麼,只要你跟他不是兄弟今天咱就動他,如果你要是真的不想動他你就說話,咱們現在就掉頭回去。你看怎麼樣,我絕對不是在開玩笑,你是我兄弟,如果你真的不想動大輝,咱就不動。”

黃忠田張了張嘴,終於還是下定決心說道“大輝曾經帶過我一段時間,那時候我受欺負,我脾氣也倔經常捱揍,後來一次被十幾個人追着打,眼看我就要廢了,大輝出來把我給救了。從那以後我說我要跟着他玩,大輝沒收我。雖然大輝到現在也沒把我當回事,可是那件事在我心裡一直是個坎,怎麼也邁步過去。”

說完,黃忠田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對於現在的年輕人來講,情誼比天高,比自己的命都重要。

張小奪讓許昂把車子停了下來,黃忠田走下汽車,盯着遠去的車隊,點燃了一根菸。

················

前方,是一座破舊並且塵土飛揚的大橋,橋的另一面站着將近兩百號人,交通也無法正常運行。

有人傳言,昨天黑昌縣的後起之秀張小奪在道上放出話了,要跟北關的大佬級人物大輝正式提出交手,勝者吞併其底盤和人馬。

黑昌縣的混混們很單純,要的只是名氣和聲望。而真正的黑社會而是考慮利益的問題。張小奪現在腦子裡面全部都是底盤和馬仔,他一心想着要做黑昌縣的強者。張小奪下了黑色尼桑車,許昂和王陽趙龍等人也從後面的麪包車內走了出來,與對面的大輝領頭等一羣人馬成了對立的狀態。

“小奪,對面的人不少啊。”趙龍看着對面的黑壓壓的人口笑眯眯的說道。張小奪瞥了下嘴,攏了一下黑色休閒外套的衣襬,有些似笑非笑。許昂看了有些疑惑,自己這邊就跟着一百號人不到,李浩然也無非帶了幾十人,跟大輝好幾十人的差距,爲什麼張小奪還是笑的那麼開心呢?

“咱們吃定他了。”

張小奪笑眯眯的盯着對面。王陽甩了甩胳膊踢了踢腿道“怕他和鳥,咱們肯定贏。他們根本不是個,一會兒看我咋打這羣狗屎的。”

汪洋說這話衆人肯定相信,這傢伙可是一個練了七年散打四年自由搏擊的貨色,要是真的耍起來一二十個人還是沒問題的。邵亞也是一個比較能打的角色,其他的張小奪都是叫的四中的精英,這次可謂是有備而來。其他的人心裡可沒底,這次是跟大輝硬碰硬。大輝是個什麼樣子的人物?在北關一手遮天!他們都是一些剛從學校裡面出來的學生,和大輝這種人交手是想也沒想過。

“一會兒王陽帶着五十人跟着我去前面,其他的人邵亞和許昂帶着,只要見我跟他們打起來了,你們就上!出了事兒算我的。”

張小奪說這個話可不是隨便一說,出了事情以他現在實力完全可以兜得住。大家聽了這個雖然還是有些沒底,但是比之剛纔來講要好的多了。

看衆人沒什麼異議,張小奪大踏步的往對面走去,王陽在後面帶着五十人緊緊的跟着張小奪。對面的大輝還是那樣黑的發亮,只不過今天他的臉色有些蒼白。上次被張小奪往背上砍了一刀,深可見骨。本打算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了,沒想到自己不去報仇人家反而不放過自己了。大輝平時很暴躁的,可是昨天聽了張小奪一個人拿着***跑到北關來接人的時候,心裡有些沒底,這個張小奪簡直就是一個怪物!

張小奪還是那樣,穿着黑色的休閒牛仔褲,米白色的長袖毛衣,一雙白色的耐克運動鞋踩在腳下顯得異常輕巧。張小奪手插着口袋晃晃悠悠的往大輝的大部隊走去,他似乎絲毫也沒在意對面的二百多號人的黑壓壓一片。張小奪越是輕鬆自然,大輝那邊就越有些緊張。

“大輝,怎麼着今天,意思就是非要弄大發是吧?”

張小奪歪着腦袋點了根菸,盯着對面一米九幾的大輝。大輝屬於那種重量級的猛漢,胳膊要比孩童的腰粗。那種威懾力有些驚人,大輝腦袋上有些冒汗,祥子已經不跟着自己了,聽說南關的鴿子是張小奪的乾哥哥,後來又泡上了唐娟,跟許海民等人玩的也是很好。上次把王三生給弄服了那一次張小奪也在場,就憑這些來說自己就跟張小奪鬥不起。可是後面二百多個兄弟也都跟着自己吃飯,也都要面子,寧願幹不過也要拼一下。

“大輝,你以爲現在還是以前打仗的時候?那八國聯軍打咱中國的時候,你可以硬撐到底。而現在不一樣,你跟了我,我跟了你都是一樣,都是兄弟幾個在一起混口飯吃,個人認爲沒有什麼掉不掉面子的。今天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跟我,第二個是,我把你滅了。”

這句話充滿了**,直接點燃了下面的人羣。張小奪一個十八歲的少年,站在二十五歲的大輝面前絲毫沒有一絲稚氣,身體散發出的那種征服人心的霸氣毫不客氣的殺進了大輝的心臟。下面的人羣有些躁動。這個時候高祥撥開人羣走了過來,到了張小奪面前一鞠躬道“大哥。”

張小奪哈哈一笑,拍了一下高祥的肩膀道“好兄弟。”轉身對着身後的王陽和後面的人羣喊道“以後祥子就是我們的兄弟!親兄弟一樣給老子處着!”

“吼!吼!”

下面傳來了男人認可而澎湃的吼聲。大輝咬了咬嘴脣,道“張小奪……這樣是不是過分了點……”

“大輝你沒有跟我商量的餘地,我現在是給你的選擇,現在你有一根菸的時間考慮,這根菸滅了,那麼咱們不說,直接開打。”

張小奪斬釘截鐵的斷了大輝的話,他知道大輝想說什麼。點燃一根菸,靜靜的等着大輝考慮。

大輝是一個實心人,能混到今天這一步完全是靠着自己能打和義氣才走到這一步的,動腦子玩心眼的話他絕對會輸的很慘。考慮了一會兒,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兄弟,各個都有些膽怯,終於低下了頭“大哥。”

張小奪嘴角上撇,一切都在計劃中,這一架根本打不起來。這也是張小奪最希望的結局,如果打起來了,肯定會吃不了兜着走。

皆大歡喜,衆人都很高興。張小奪成功的拿下了東關和北關。剩下的兩個最強大的團體就剩下南關的鴿子,許海民還有西關的王三生。

·················

時間過的飛快,自從張小奪打下了東關和北關以後,名聲迅速高熱話,幾乎人人可知。在黑昌縣第四中學,張小奪幾乎成爲了衆人心中的神。警察局裡面有關係,黑道上面有朋友,誰也不在乎會出什麼事情有張小奪兜不住的。

鴿子知道以後給張小奪打了電話,說南關那邊完全放手交給張小奪,他和許海民只做***和**的生意。而西關的王三生,早就已經退居二線養老去了。王三生下去以後那些以王二配做後盾的馬仔也做了鳥獸散,西關成了無頭之地。張小奪把北關拿下以後直接交給了李威。李威在三中原來雖然是個古惑仔,可是沒有混到北關扛把子的地步,這樣一步登天讓他有些夢遊的感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找張小奪喝酒,說一定把北關打理好。西關由二中爲中心,杜海龍和黃岩兩個人弄的井井有條,張小奪雖然表面上沒有說什麼,但是衆人都是心知肚明,一直無頭的黑昌縣現在算是有了一個真正的扛把子,那就是張小奪。

2006年夏天。張小奪畢業。以高考一百六十一分的成績光榮結束了十年寒窗。

黑昌縣的暑假很難熬,人們都是躲在房間內吹着冷氣。地面的溫度幾乎達到了四十度,有的人甚至能看到空氣因爲熱化似乎有點實體。張小奪在自己的房間裡面打着CS,雪地那個很小的地圖。撿起一把狙擊鼠標一甩對方便噴血而亡。

“操!垃圾。”

張小奪輕鬆的打贏了對方,伸手拿起煙盒,發現裡面已經空了。站起身來拿起錢包準備出去買菸。推開房門的剎那一股熱氣迎面撲來,還帶有一絲什麼東西被燒焦的難聞的氣味。

皮膚被曬的有些痛,尤其是剛從空調屋裡走出來的時候,溫差太大讓人有些接受不了。張小奪穿着踏板鞋,一個蠟筆小新的大褲衩子,寬鬆的白色T恤,搖搖晃晃的往煙鋪走去。

“咣!”張小奪冷不丁的被撞的後腰一痛,回頭一看是一個學生模樣的學生。“你走路不長眼啊!靠右邊走你不知道啊?!”

那騎着自行車的學生狂傲的喝道,眉毛高高挑起,似乎對張小奪很是不滿。張小奪一呆,這傢伙也太虎了。“啊,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張小奪彎着腰道歉。

那學生得意洋洋的扶起自行車,嘴裡還嘟囔着“以後走路他媽看着點,煞筆。”很熟練的上了車子揚長而去。張小奪嘴巴張的很大,他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搞暈了。他不是不生氣,而是今天實在是太熱了,張小奪一點也不想動彈。張小奪無奈的搖了搖頭,心想現在的學生真的是都瘋了。剛纔那個學生也不過是高一的模樣,不知道他在哪上學呢。

“來包塔尖。”張小奪從錢包掏出一張十塊的人民幣遞給老六。

老劉還是那樣,笑眯眯的接過錢道“今天太熱啊,怎麼還出來溜達?”

張小奪接過煙撕開,點燃後道“嗨,哪是出來溜達,出來買包煙。走了啊大爺。”

剛到家裡,張小奪正準備繼續他的CS大戰,手機響了。是李浩然打過來的。

“小奪,今天晚上我擺場,過來喝點啊!”

“哪啊?”

“還是一家酒店,咱哥幾個喝酒在那習慣了,就那吧!”

·············

下午六點,張小奪還是這麼一身休閒的有些過分的衣服,拖鞋也沒換打個車就去了四中。

今日的四中已經沒了學生,暑假誰不回家呆着。黑昌縣的住校生很多,有很多鄉下的學生到這邊來上學。一家酒店也因此冷清了很多。

老闆娘正在外面擦桌子收拾東西,看到張小奪進來笑眯眯的道“他幾個在包間等你呢!:”

“嗯,哎呦老闆娘漂亮了又!哈哈。”

張小奪看了一眼老闆娘那肥碩的大屁股,心裡有些噁心。推開包間被裡面的“煙霧”嚇了一跳。

“我操!不知道的以爲進了火葬場,”、

李浩然和李東,馬三,王陽等幾個人玩着撲克牌,一人嘴裡叼着一根菸。桌面上有一個讓張小奪出乎意料的面孔,一個學生模樣的少年正坐在李浩然後面認真的給李浩然出着主意。這不是下午撞了張小奪還罵了一句的那小子麼!黑昌縣就是小。

張小奪坐在座位上以後問趙龍“一會兒還有誰來啊,李浩然又想整什麼事還是什麼?”

趙龍搖了搖頭。李浩然從來沒承認過張小奪是老大,不過張小奪也不在意這些東西,畢竟李浩然原來就是一個哥哥的身份。這個傢伙沒有事情很少擺場,這次叫這些人過來吃飯肯定有什麼事情。

張小奪抽出一根菸遞給了李浩然身後那小子,那個小子看了張小奪一眼,似乎也認了出來。眼神閃過一絲驚訝又迅速的被輕蔑代替,很拽的點了下頭接過來叼在嘴裡。張小奪有些鬱悶,不知怎麼的從口袋掏出打火機打着遞了過去,那小子很隨意的伸過腦袋吸了兩口,着了。衆人倒抽一口涼氣,這個小子今天算是廢了。在菸酒上有個規矩,道上的兄弟也最講究這個。在平輩之間給自己點菸的時候,都要象徵性的用手去遮擋一下,這原本是表示友好的意思,現在已經成了一個規矩。只有晚輩給自己點菸的時候纔可以不用這個。而那個跟着李浩然的馬仔卻大模大樣的直接吸着了,要知道張小奪從來不給人點菸的。

“啪!”

啤酒瓶重重的摔在那少年的頭上,張小奪手裡的啤酒瓶只剩下一個瓶頸,玻璃碎了一地。少年一下變頹廢了。他腦子有些懵,自己爲什麼會挨他的打?自從跟了李浩然以後,在黑昌縣很少有人對自己不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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