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早上浴室的小插曲,封菲菲的到來並沒有給楊風的生活帶來更多的改變,陳冰凌回來之後帶着封菲菲直接上樓去了,楊風也直接返回了自己的房間,他想說,他好睏。
封菲菲上樓的時候還警告了他一番,若是他將今天早上的事情告訴陳冰凌,他就完蛋了。
楊風自然沒有那麼傻,告訴陳冰凌,那他今天還睡不睡覺了。
不過此時楊風卻將另外一個人給忘得乾乾淨淨了。
瀾江花壇邊,金封門一臉睡意的坐在花壇上,夏天雖然很熱,但是清晨的溫度很低,金封門已經在這裡等了一個多小時了。
爲了學功夫,他頭一天晚上回去之後都睡不着覺了,四點鐘就在這裡等着,結果到了現在,還是沒有看到楊風的影子。
一陣冷風吹過,金封門打了一個寒顫,然後猛然驚醒,看着四周,還是空無一人。
怎麼回事,師父不是答應教我功夫了嗎,怎麼還沒有到啊……
腦袋裡閃過了楊風放鴿子的念頭,然後隨即泯滅,金封門使勁的搖了搖頭。
“師父家裡也不是開鴿子店的,放我鴿子幹什麼,這一定是師父在考驗我!”
他突然眼神明亮了起來,他覺得自己好聰明,他平時除了喝酒打拳跟着一羣公子哥混混玩玩,無聊的時候也看看電視劇。
他比較喜歡練武,所以就看武俠片,他知道好多武俠片上,一個大俠要收徒弟都是要考驗一番自己未來的徒弟。
楊風現在都沒有來,他就想到了這一點。
本來都準備走了,但是這麼一想,金封門就不決定走了,然後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腦門,笑道:“金封門啊金封門,你簡直是太有才了,一下子就猜出了師父的想法!”
若是楊風在這個地方,聽到金封門的話估計都要感動了,這孩子簡直是太實誠了。
一個在與周公相會,一個在和寒風搏鬥。
——————
——————
“中天,你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奢華的很低調的辦公室裡面,一箇中年人朝着面前的年輕人問道。
爲什麼說這裡奢華的很低調呢,那是因爲這裡的每個傢俱看起來都是那般的高級奢侈,甚至還有酒櫃,酒櫃上放置的都是目前市面上很貴的酒,甚至上面有幾瓶酒,現在的市面上很難找到。
一酒千金都不爲過。
這裡是齊家的集團公司最頂層,是齊氏集團總裁的辦公室,中年人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倒是像一個紳士,不過他的身份正是齊氏的總裁,齊應龍。
在他被齊家初次派進商場的時候,很多人都是以貌取人,以爲他好欺負,不過那些人都是一些愚蠢的人,下場自然不會多麼的好。
齊家沒有那麼傻,派出人來接管齊氏集團這麼大的一件事,他們選出的都是家族裡面很靠譜的人才,而這樣的人才,齊應龍是一個。
他面前跟他說話的正是他的兒子,齊中天!
聽到了父親的問話,齊中天的臉色變了變,但是還是恢復了鎮定,說道:“父親,陳冰凌旁邊出現了一個人,很難對付。”
“是他嗎?”
齊應龍手上拿出了一張照片,示意給齊中天看,上面楊風的笑臉很是燦爛,這是張抓拍,估計楊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被偷拍的。
齊中天看到了照片,第一時間便是點了點頭,說道:“就是他,冰凌和他的感情貌似很曖.昧,我不好得手。”
齊應龍推了推自己的眼鏡框,若是仔細看,齊應龍的眼鏡沒有鏡片。
他享受的是戴眼鏡的感覺,齊應龍不近視,但是戴眼鏡框已經是他多年的習慣,按照他自己說,他是比較隔着一層看人,那樣的話,在這件東西后面,他可以準確的把握住任何一個機會。
隨時保持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他的眼鏡框就是用來幹這個的。
都說科學工作者,都患有一些各種各樣的怪癖,不過這樣也可以說,他們的智商很高,很聰明。
齊應龍這個怪習慣也恰恰的表明了他的與衆不同,側面證明他的確也很聰明。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齊中天的話並沒有讓他動一絲一毫的氣,他的表情淡淡的,貌似這樣的大人物,他們都很會掩飾自己的情緒。
楊風見過的大人物也有一些,遠的不說,近的,陳立峰,商界白狐,楊風見他的時候,總是感覺他高深莫測,一切都盡在掌握之中的模樣。
還有的是沈谷生,沈黎明這個腦殘公子哥的老爹,沈氏集團的掌舵人,因爲自己兒子的事情面見楊風,竟然還使用了利誘。
不過楊風比他想象中的更不容易反水。
面對他的時候,楊風還是感覺到對方的神色很是淡然,絲毫沒有情緒波動,掩藏的很好,除了楊風幾次口頭的刺激才波動了幾次,但是幅度不大,而且控制很好。
齊應龍只是靜靜的聽完自己兒子沒有成功的理由,然後淡淡的笑了。
“中天這不怪你,其實這個年輕人早就進入了我的視線之中,而且我也深入的去了解了一下他是怎樣的人。”
“父親,你見過他了?”齊中天詫異。
“不但見過了,而且還敲打了一下。”齊應龍很隨意的倒了一杯茶,然後看向了齊中天,說道:“喝不喝?味道還不錯,毛尖。”
齊中天搖了搖頭,說道:“這毛尖雖然看起來脆,但是貌似很便宜吧。”
要不是面前做的的確是自己的父親,齊中天還以爲換人了呢,自己的父親怎麼會喝如此廉價的茶葉呢?
齊應龍沒有在意齊中天怪異的眼神,將杯中毛尖所泡出來的白毫也一飲而入,然後笑了笑。
“茶葉雖然便宜,但是喝了以後才知道,我似乎小看了它呢,別有一番風味,一點都不比絕品的大紅袍一流的茶葉差。”
這話裡好像有話。
齊中天就像是一個敏銳的動物,他總是感覺齊應龍的話裡面有着隱藏的意思,他這種人,就是喜歡去揣摩對方的心思。
即使是自己的父親,齊中天還是近乎自己本能的去揣測。
不過生在齊家這個家族裡面,勾心鬥角的事情可不少,若是沒有三兩三,齊中天估計早就被其他少爺們淘汰,自己一邊去了,別人一邊去玩泥巴,他一邊去估計連泥巴都沒得玩。
齊應龍淡笑看着齊中天皺眉思索的樣子,彷彿很是愜意和欣慰。
“父親,你說你去敲打了一下楊風?”
齊應龍苦笑道:“本來是打算去這樣做的,不過最後的結果,並不是我敲打了下他,而是他把我敲打了一下。”
齊中天的臉色變了,他不明白所謂的敲打的底線是什麼,但是聽父親這口氣明顯就是吃虧了。
“楊風他怎麼了?”
“血衣她們雖然有幾個高手在外地沒有回來,但是剩下的人也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我確實有些想不通,連個楊風都沒有擺平。”
齊中天微微有些吃驚,對於父親手底下的人他略有耳聞,雖然沒有接觸過,但是父親口中的血衣一夥人的身手卻是極爲不凡的,聽這口氣去奈何不了楊風。
齊中天說道:“楊風確實很能打,在學校裡面只要聽說過楊風的人都知道,他一個人把我們學校的空手道館給挑了。”
這件事我知道,我專門調查過。
齊應龍的話,齊中天一點都沒有懷疑,要是注意到某一個人,自己的父親不把這人的第一手資料搞到手,那就不是自己的父親了。
知彼知己方能百戰百勝,齊應龍在商場上勝率極高,也是因爲他謹慎小心,善於蒐集各種情報。
若是和一個競爭對手合作競爭,他掌握第一手資料,對方還沒有掌握,那他的勝算幾乎已經可以成爲定局。
“貌似背景很小,但是能力卻一點都不小,就像是這毛尖一下,乍一看像是最底層的貨色,但是喝到嘴裡卻感覺很舒服。”
齊應龍給楊風的評價很高,他心裡想的很長遠,很深刻,還沒有人在蕭血衣的手上佔這麼大的便宜,楊風做到了,就是這一點楊風就足以進入齊應龍的視線了。
“楊風這個人軟硬不吃,我對他有些無計可施。”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齊中天還是覺得自己被楊風耍的團團轉。
齊應龍點了點頭,說道:“據我的觀察,這個人似乎出招好像沒有什麼規矩,好像就是獨孤求敗,武功練到最後,隨心所欲的出招。”
越是隨心所欲的人,越是難對付。
“我的意思,先按耐住,我們不一定非要先動手。”齊應龍說道。
齊中天開口道:“你的意思是?”
“這樣性格的人,惹的人不一定就只有我們,他們不一定只有我們一家敵人。”
齊中天的眼睛驟然明亮,豁然開朗。
“我明白了,是要借刀殺人,我們坐收漁翁之利!”
齊應龍點頭微笑:“沈家的那小子栽了,我可不希望我的兒子也栽,楊風那個小子雖然很特別,但是我希望的是,他能成爲你的墊腳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