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文新知道的就這麼多,至於這個蔡文新爲周大姐負責什麼工作,說起來大都是一些商業上的事務。周大姐似乎有一些非法行爲,涉及到槍支和毒品,蔡文新多多少少接觸過一些,但不瞭解詳細情況。至於把姚淑惠派去振宇地產目的何在,蔡文新同樣不知道,只是執行周大姐的命令。
姚淑惠手機中的竊聽器和**,全都是蔡文新安裝的,蔡文新剛僱傭姚淑惠的時候,就已經在姚淑惠手機中做了手腳。
至此,案件就算是已經偵破了,因爲蔡文新是謀殺姚淑惠的直接兇手,但另一方面又不算是偵破,因爲蔡文新的所作所爲都是周大姐指使,這個幕後真兇並沒有落網。
然而,周大姐日常行蹤非常神秘,,蔡文新並不知道周大姐在哪裡,甚至都沒有辦法聯繫周大姐,每一次交代工作都是周大姐聯繫蔡文新。
如今蔡文新被警方拘留,周大姐肯定已經知道,更不可能露面了。
與此同時,蔡文新對征服者公司也進行了調查,發現這家公司來自北美,還是最近開始在國內開展業務,雖然非常神秘,倒是也沒什麼可疑的地方。根據蔡文新的 供述,征服者公司的股權構成與周大姐毫無關係,換句話說,征服者公司並非周大姐所有,周大姐只是試圖控制這家公司,這才把蔡文新派了進去。
這意味着蔡文新謀殺姚淑惠,只是個人行爲,與周大姐有關,但無關於征服者這家公司。由於對征服者公司實在沒發現什麼有價值的東西,所以曹紫嫣也就放棄了,着手把蔡文新正式入罪,同時深入調查周大姐。
必須一提的是,曹紫嫣知道了案子跟任俠有關,但沒有來找任俠的麻煩,只是獨自進行調查。
廖亦凡把任俠請到自己家裡來,把案件進展情況簡單介紹了一下,然後一再表示感謝:“如果不是你提供線索,這個案子真的沒辦法偵破……”
“周大姐,毫無疑問就是周搖光……”任俠若有所思的說道:“蔡文新是周大姐身邊的人,對周大姐竟然也一無所知。”
廖亦凡很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我們現在只能寄希望於國際刑警組織那邊能有發現了。”
“還要多久?”
“不好說。”廖亦凡還是很無奈:“跨地區辦案的難度尚且非常大,這種跨國間的警務合作難度更大,我也只能說盡力,不敢保證時效。不過,既然周大姐私下從事違法活動,在國際刑警組織那邊,應該是有記錄的,或許這一次真的可以有什麼發現。”
“替我向曹紫嫣表示感謝。”
“感謝什麼?”廖亦凡楞了一下:“感謝把真兇抓捕歸案?”
“那倒不是。”任俠一本正經的告訴廖亦凡:“我是感謝她在查案過程中沒來騷擾我,雖然知道這個案子跟我有關,也沒去找振宇地產的麻煩。”
廖亦凡先是一愣,隨後哈哈大笑:“好!我會轉達的!”
任俠離開廖亦凡這裡之後,直接去找司鴻初,把案件調查經過複述了一遍。
“蔡文新是大馬華人,在大馬被周大姐僱傭,說明周大姐可能也是大馬華人……”司鴻初緩緩分析起來:“而且,這個周搖光可能出身世家,這樣一來範圍就縮小了不少,你的家族既然也是大馬名門,查出來周搖光的底細應該不難。”
“本來不難,但我當年不怎麼介入家族事務,到如今更是完全沒有頭緒……”任俠正說着話,接到了一個電話,是漢都拿打過來的。
“你讓我查的事情有眉目了,在東馬有一個華人世家,姓周,被稱爲水屋周家。”漢都拿告訴任俠道:“當年海粟曹氏遇到經營危機,得到了水屋周家的助力,這才平穩度過危機。後來,這兩個家族形成了同盟,在商場上共同進退,可以說實力非常大了。”
漢都拿給任俠詳細解釋了一下,這個“水屋周家”是怎麼回事。
海粟曹氏是用了堂號,顯得很有家學淵源,但水屋周家則不一樣,據說這個家族沒什麼文化。
海粟曹氏來自西馬,水屋周家來自東馬,前面曾經說過,大馬分爲東馬和西馬,大馬的經濟重心在西馬,而風光最好的地方則在東馬。
在東馬的臨海地區,人們會在海邊修建一種高腳屋,用幾根柱子深入海灘作爲地基,然後在其上搭建房屋,當地華人稱之爲“水屋”。
這種水屋算是很有特色的一種建築了,在東南亞很多地方都能見到,尤其是去東馬那邊旅遊的話,一定要去這種水屋住一下。伴隨着微微的海風,享受着新鮮空氣,周圍和腳下全都是大海,這簡直就是文藝青年的聖地。好的水屋並不便宜,幾乎相當於五星級酒店了,所以這種享受也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然而,水屋在最初的時候,卻不是專門面向遊客的高消費場所,而是當地貧困百姓的棲身之地,內裡往往非常簡陋,缺乏日常生活所需的設施。再加上海邊空氣潮溼,窮人又沒有除溼設備,常年住在水屋的人,往往會患上關節炎,尤其是老年人苦不堪言。
周家當年剛到東馬的時候,貧困無立錐之地,就在海邊搭建了一個破破爛爛的水屋,作爲全家老小的起居之所。
靠着華人的聰明能幹,周家開始經商,後來生意越做越大,成了富甲一方的豪強。可能是出於一種情懷,周家平常仍然住在水屋,不過跟當年那種破破爛爛的窩棚不一樣,如今住的水屋是極爲高檔的海上別墅,內部裝修不僅非常奢華,還有各種現代化生活設施。
正因爲這個家族一直住在水屋裡,所以被當地華人稱爲水屋周家,這個稱呼跟海粟曹氏不是一回事兒。
因爲任俠當年從不介入家族事務,所以對這件事情完全不知情:“後來呢?”
“後來水屋周家破產了……”漢都拿告訴任俠:“水屋周家被人設計,錯誤投資,蒙受巨大損失,按說海粟曹氏應該出來幫一把。沒想到的是,海粟曹氏家主夫婦二人,先後因病離世,蛇無頭不行,根本幫不上什麼忙。海粟曹氏好像有一個兒子,一直都在國外,後來這個兒子回來,變賣家產之後離開了大馬,並沒有理會水屋周家。”
任俠長呼了一口氣:“我知道了。”